“你确定……这是空气质量好转带来的?”鹿飞理质问道。“那当然……这里的雾霾已经渐渐被消除,这就是证据。”张航斩钉截铁地说。“可为什么我了解到的……你和大个子一样,也开始搞起来改造人了,而且,还要把他们武器化?”鹿飞理的这番言论,引发了在场一些人的**。王诗晴用凶狠地眼神看着老何,可后者完全没意识到。鹿飞理却不按常理,直接把双方都在讳莫如深的话题抛了出来,而且极具攻击性。“鹿先生,你可能误会什么了。”张航试图笑着解释。“我误会?我能误会什么?我在来的路上,的确看到了一些人没有佩戴呼吸器。请问张先生,没有这东西,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鹿飞理的笑容带着利刃,让张航极度不适。“鹿先生,在两个月之前,我们发布了一则名为《关于全面进行行为辅助系统测试的通知》。这里边写的很清楚,我们会针对全民进行相应的测试,没有人体实验这些东西,都是外置的设备。”“你自己信吗?反正我不信。”鹿飞理冷战道,“如果‘新基地’的百姓们,知道你在拿他们玩命,会怎么想?”张航一脸严肃,这不是要来和谈的节奏,分明是要搞事情的。“现在,我要提出我真正的要求。”鹿飞理醉翁之意不在酒。“说吧。”张航面无表情。“我是个生意人,是来做生意的,所以,我要把现在所有生意都开到云城来……不光是云城,你现在掌控的大城市里,我都要留下痕迹。”对核心会议的所有人来说,鹿飞理的要求无疑是痴人说梦、无稽之谈。所有人义愤填膺,都在期望张航给出极为硬气的回复。“容我考虑一下,和同事们商量之后,给你答复。”张航说道。“好啊,我等你。”鹿飞理笑容满面地离开了会议室,他的跟班们,包括老何,也尾随而去。鹿飞理的团队短暂离开会议室之后,所有核心团队成员一片惊诧,纷纷质问张航为何不当场反击。“老张,这是咱们的地盘,他有什么资格向咱们提要求?”程杰率先发难。“就是,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身陷囹圄了吗?只要民兵动动手指头,他那个岛就会是一片废土!”王诗晴也不理解。“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说出来,让大伙帮你分析分析?”林良问道。面对潮水般的质疑,张航闭上双眼,在脑中迅速做着算计,随后冒出来一句话。“他背后的力量,强到我们难以想象。”“为什么?”“理由呢?”面对七人组的质疑和不解,张航慢慢解释道。“事先你们已经打成了和平共识,原则上讲,就等双方签字画押,这事就成了。里面的条款,大多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发展,互不相干,没错吧。”“是的。”王诗晴说。“可是这个共识,符合我们的利益,益但是不符合他鹿飞理的利益。”“怎么会,他们自己都觉得,这是现有状况下,我们能提供给他的最为优惠的条件了。”王诗晴表示出了不解。张航进一步解释:“我们都把鹿飞理这个人想得太好了,觉得他一定会遵守规则,遵循道义。但实际上,他只是强大势力摆到眼前的一颗棋子,专门用来恶心我们的。”“此话怎讲?”程杰问。“明明没有这个实力,他还是要提出我们根本不可能答应的条款,并且当场翻脸,用公布‘人体实验’这种手段来要挟我们……没有同盟军作后台给他撑腰,我是不相信的。“所以,他鹿飞理之所以蹦跶地这么欢实,原因就是,他根本不怕我们的武力威胁和其他方面的制裁,因为有源源不断的援助会支持他。“另一方面,一旦双方撕破脸,我们面对的,绝不会只是奎帕特岛上的那点兵力,而是遍布全世界的同盟军的围剿。“鹿飞理在赌我们会看到这一层,然后对他妥协,这样,无论如何选择,他都会是赢家。”张航的这一番分析,让在场众人折服不已。可是现在,他们没有时间来恭维和褒扬,而是必须要找出有效且不算过火的应对方式。“从表面上看,他的条件,我们是绝对不能答应的,之前的‘面包店骚乱’就是他一手炮制的,让他回到解放区里,无异于引狼入室。”王诗晴说道。“我们所有的部队调动、训练,并没有对他产生威慑,说明他根本不相信民兵会对奎帕特岛进行登陆作战和精确打击。”程杰补充说。“按你们俩的说法,不接受鹿飞理的条件,而我们也没有形成有效的威慑,这不成死局了?”林良反问。“程杰,你的陆战队,训练的怎么样了?”张航突然问道。“还可以……至少有战斗力。”程杰有些没底气。“什么叫至少有战斗力,就问你能不能行?”“能行!”“我的意见,不马上表态,他鹿飞理不是想要在这边投资嘛,就让他以‘考察’的名义在这边玩一段时间。”“我觉得可以,其实我们并不着急,不然他不会逼迫我们表态。”王诗晴说道。“罗思青,你的宣传系统一定要严加监控,对我们不利的消息一律封锁,舆论不能乱。”张航转向罗思青。“明白。”“先让我找到一个稳妥的解决办法,在此之前,社会稳定和经济稳定是大局,尤其是北方两省的休养生息,绝对不可耽搁。”张航强调。鹿飞理再次回到会议室的时候,得到的是“再考虑考虑”的回应,他对此早有准备,也只好欣然接受。负责接待和礼宾的罗思青,虽说不至于让鹿飞理感到宾至如归,但至少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鹿飞理并没有下榻在新基地中,而是选择回到自己停靠在港口中的游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