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所有的轻重火器一同射向同盟军的载具,顿时车辆和装甲车纷纷起火爆炸,将公路堵塞。后续的同盟军士兵一看情况不妙,立刻往后逃跑,但此时1连战士们根本没有追击,反而坚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因为经验告诉他们,接下来的阻击,会愈发艰苦。没过多久,同盟军再一次组织起针对松谷峰的进攻。道理很简单,想要活着从这里逃回南方,就要拿下这里。樊天知道松谷峰是重中之重,他立即命令整个1营围绕着1连进行战斗,协助修筑工事,并进行打援。但阿提拉并不担心这些,他最害怕的,是敌人的数量远远大于己方阻击的兵力,就算是火力再凶猛,也难以抵挡同盟军如潮水般的攻击。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全力支援他的战友身上,只有这些人,才是自己的依靠。同盟军的第二次进攻,完全是用步兵进行冲击,他们在无人机的火力支援下肆无忌惮地像松谷峰冲击,顿时1连的阵地变成了一片火海,减员严重。同盟军的步兵开始冲上阵地,双方进入肉搏,可即便如此,天空中的无人机仍旧肆意发泄着自己的怒火,根本不在乎易爆物落下之后究竟伤害的是对手还是自己人。阿提拉手握一把缴获的战锤,奋力挥击,在将最后一名同盟军士兵消灭之后,终于抵挡住了对方的这一次进攻。他喘着粗气,凶狠地望着松谷峰下,一天了,松谷峰依然属于“新基地”。无论是沃克还是大鹅,都没有想到在三锁里和龙泉里这两个地方为什么会出现“新基地”军队的身影。他们纷纷命令手下的士兵,不惜一切代价突破过去,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双方的攻防并非无休无止,在炮火声停歇的间隙,樊天命令所有战士抓紧时间巩固战位、修筑战壕,补充易爆物。由于是轻装突击,1团抛弃了大量的装备,这使得各部队都出现了易爆物不足的情况,孔林急忙调集无人机通过空投的形式进行补充。虽然同盟军乱作一团,但是他们在自己的空域里还是能够稳定掌握着制空权,这使得派去支援1团的无人机只能从半岛的西海岸绕一大圈才能将将抵达目的地。很快,第三次进攻开始了,同盟军的易爆物再一次像疯了一般砸向1团的阵地。阿提拉的1连在正面搏杀,2连和3连在两侧支援,阵地上的机武器疯狂喷吐着火舌,一名战士的身上多处负伤,但他依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拉开了易爆物手的引线,和敌人同归于尽。机武器的武器管被烧红,机武器手便将水壶里的饮用水浇上去降温,然后继续射击。1连2排的排长眼睛看不见了,可他却不依不饶,一边听着声音指挥防守,一边安抚着退下来的伤员。同盟军不再纠结于攻上松谷峰,而是清理路障和尸体,强硬通过公路。“不要让任何一个敌人穿过去!”在指挥部统揽全局的樊天从望远镜中看到了公路上的情况,他急忙命令2营抽出一个连的兵力下山,绕到公路后侧,歼灭敌人。又是一场肉搏,可是天空中同盟军的无人机完全不理会究竟是己方还是对方,他们狂轰滥炸,2营的这个连瞬间便和敌人一起陷入到火海中,几乎全员丧生。随着同盟军冲锋的次数一次次增多,松谷峰阵地上可以战斗的人越来越少,阿提拉的1连已经只剩下20几个人,排长牺牲了,班长负责指挥,班长牺牲了,战士继续战斗。武器打光了,就用来不及使用的迫击易爆物,易爆物告罄了,就去拼刀,甚至用石头砸。通讯员、炊事员、卫生员……全员上阵,他们使出浑身解数,只为了将同盟军挡在松谷峰以北。终于,就剩下阿提拉一个人,他浑身伤痕累累,而此时有五个敌人包围着他,阿提拉青筋暴露,怒吼着做最后的搏杀。3营的预备队冲上来了,他们的喊杀声撼天震地,虽然也仅仅只剩下了不到50个人,民兵们再一次击退了敌人。樊天数了数1团目前可以投入战斗的兵员,只剩下了200个人。而远方的敌人还在源源不断地涌来。他终于按耐不住,自己连同最后的团直属警卫连一齐冲上阵地,做最后的战斗。“同志们、兄弟们……我们已经拖住了同盟军三天……三天的时间,没有一个人从我们的身边溜过去。我们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些牺牲了的战士们,都是能以一敌十的战神!”樊天的最后动员,铿锵有力、声情并茂,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这可能是他们人生中的最后一天了,但却是值得被历史铭记的一天。他们静静地享受着自由的空气、并不算美味的野战口粮,以及互相交流在解放区的生活,这些回忆已经开始模糊,但和现在的形势相比,虽然短暂,但却是美好的。樊天穿着自己的动力装甲,搂着自己的那把突击步武器,将手腾了出来,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这是他和自己的爱人在新基地照的,后者曾经是行政大厅中的一名干部,开战之后,进入到了兵工厂,负责武器的制造。“没准我武器里的武器,就是你造的呢。”樊天摸着照片,笑着说道。卫生员处理好了阿提拉的伤口,后者冷冷地问:“我们还有多少人能用?”卫生员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小山沟,那里斜躺着十几个正等着他去治疗的伤员。“要是我们的药品足够,他们都能活下来。”“什么意思?”阿提拉皱着眉头问道。“我们的原则,先紧着轻伤员。”“这不是草菅人命嘛!”阿提拉一下子站了起来。“我们没有药了,而你们轻伤员,还有希望接着打下去。”说罢,卫生员盯着血红的眼睛,去处理重伤员了。阿提拉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只能无奈地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