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一切,让从前线回来的他们犹如身在两个完全不同维度的世界。“难道我们拼死拼活就是为了他们?奥利弗说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阿克蒙德回答。二人被接到了布拉林的官邸,和他们一同与会的,还有其他的高级将领,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这等待了许久之后,布拉林姗姗来迟。“先生们,久等了……刚才大本营和我做了一次简短的通话。虽然隔着半个地球,但他们也很关心我们究竟在这里做什么。”台下的将领们笔直地坐着,和窗外的花红酒绿不同,他们至少还保留着军人的气势。“老实说,我原本没有必要在斧子山待这么久……可你们并没有给我应有的胜利。”阿克蒙德和奥利弗似乎感到背后一阵发凉,他们感觉布拉林说得就是自己。“阿克蒙德先生,请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吧。”布拉林把话口引向了这位完全不知所措的“孤星”师师长、东线同盟军的指挥官。全场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他,这让后者非常不适。“我……我在最开始,就按照既定的目标,向鹅江前进。”阿克蒙德站了起来。“然后呢?”布拉林继续发问。“然后……我们的判断出现了偏差,完全没有想到会有数量如此多的‘新基地’部队会向我们涌来。”“嗯……我看了战报。我们有一万八千人,而‘新基地’在东线只有一个军,是三万人。”布拉林调整了一下坐姿。“可他们几乎全部是轻步兵,没有任何的重武器,以及空中支援……按理说,我们完全有能力突破到鹅江,所以,问题究竟出在哪?”“长官们,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突进到鹅江的能力。”奥利弗打断了布拉林,他的话让现场一片哗然。“在西线,我们损失了三支精锐的部队。我想您可以问问他们,为什么没有如期的抵达鹅江?”“阿克蒙德先生、奥利佛先生,老实说……我无法接受你们的解释。我认为这是你们在指挥上的一次巨大的失败。”布拉林严厉地回击了奥利弗。“但鉴于我们如今缺乏高级将领,我不打算将你们撤职或者降职。你们的部队将保留番号,并得到一定程度的补充。我希望你们不要再犯下和这次相同的错误,不然到时候就不是降职或者撤职那么简单了。”奥利弗憋着一肚子的火,只能咽下苦衷,而他身旁的阿克蒙德,则低头不语。“首席幕僚官先生,我可以说两句吗。”站起来的人,叫大卫·里士满。是同盟军大本营派来的一名悍将。他年方40有余,沧桑的脸上有一道很深的刀疤。这是年轻的时候,在一场战斗中获得的“军人的勋章”。这之后,他便来到了欧洲。在来到半岛之前,被任命为同盟军驻欧洲的首席情报官。“请讲,里士满先生。”布拉林说道,“对了,忘了跟大家介绍了。里士满先生,从欧洲调来的,他将负责统筹驻半岛的所有军队。”大本营并非一无所知,之所以把里士满调来,是为了统筹半岛的所有军队。包括刚刚从大本营登陆的的六个齐装满员的重步兵师。但在另一层面上,这显然是为了制衡布拉林权力的举措。同阿克蒙德轻蔑的态度不同。奥利弗的表情十分的冷静。他在注视观察者。这位未来的他的指挥官。“总地来说,我们的总体战略是没有大的问题的。其实我们本来有机会打到鹅江,但是我们的细节做得不好,无论是情报收集、还是具体的战术,当所有的细节都比“新基地”差一点的时候,最后呈现的差距就会被无限放大。”坐在一旁的奥利弗十分认同里士满的观点。这些问题在整个“孤星”师的进军以及撤退过程中展现地淋漓尽致。整个东线战场,所有的基层部队之间缺乏有效沟通,使得许多行动没有一致性。这导致同盟军如同一盘散沙,最终导致了溃败的结果。“先生们,接下来我会严格治军。任何达不到我要求的人,无论是将军、普通的军官还是士兵,我将一视同仁,绝不姑息。”里士满的话语铿锵有力,而这也算是他的就职宣言。会后,令奥利弗惊讶的是,里士满单独把他叫到了一边。“奥利弗先生,请跟我来,我有话要对你说。”奥利弗跟着里士满到了他的住处,房间干净舒适,还有一个小小的吧台。“喝点什么吗,阿兰?如果我可以这么叫你的话。”里士满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当然可以长官,我和你和一样的就好。”里士满将杯子递给奥利弗,后者抿了一口。“我看了你们的战报,也研究了洛克比的情报分析。你们能从长京湖地区逃出来,就已经是个不小的奇迹了。”“我只是尽我所能,长官,毕竟我答应了士兵们,一定要让他们尽可能的撤出前线。”奥利弗解释道。“我理解,这是你在那种情况下,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那么请问长官,你叫我来究竟是有什么事情要说?”“私下讲,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布拉林的战略是有瑕疵的,他在明知‘新基地’有很大可能性会出兵的情况下,依然执着向北挺进。倒不是说不行,而是我们缺少相应的准备和应对机制。”“我非常赞同您的想法,长官。”“这会是一场长期而艰苦的战争。”“或许吧,但是布拉林长官希望,我们能够在感恩节之前结束战争。”“他太乐观了。”里士满抿了一口酒。“依我看来,冬天之前,我们能够守住半岛南部就已经是极大的胜利了。”“这是务实的考虑。”里士满点点头。“是的,对现在的战事,我并不乐观。”“大本营从本土和欧洲又调来了六个师,现在还在路上。或许你的判断是对的,在他们到达半岛之前,我们是守不住半岛北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