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伦再次重新估计,这栋高台加上连接的顶层,应该约有十五米高,顶层是一层建着围栏的独立正方建筑,像间小木屋又像个小哨站,是以四支约十米高的粗铁作脚部来支撑底部,四支粗铁之间每隔两米便有铁支互相焊接颇为稳固,而只有朝北方有着铁梯。“喀...喀...喀...”叶清伦已经尽量轻声攀着铁梯,但它即使焊接高台之间的铁支,但仍然微微晃动,似乎不太稳固,大概除了值班的人外,平常也没什么人会上去吧。铁梯顶端被顶层的边缘覆盖,即是可以直接攀入最顶的正方建筑,正当叶清伦攀至最顶,还未曾踏上去时,便被一把刀抵着喉咙。叶清伦心中微惊,因他在地上的铁皮屋躺着时,曾经观察过片刻,看不到任何人影才选择上去解闷。此时在漆黑中却只见到一对冷酷的眼睛,他持刀的手毫不颤抖,速度快得让叶清伦反应不及,握着刀的手指似乎随时便按下去,显然训练有素,似乎比起特种部队的张风不相伯还。思想闪过,对于持刀相向的人,不用留情,那一瞬间,身体反应迅速地用手指弹了一下刀片,那刀便顿时偏差方向,事实上叶清伦是想把它弹得飞脱。同一时间,叶清伦右脚用力一踏便顺势想登上顶层,那人却毫不惊讶,不声不响,似乎料到他想做什么,就在他登上的那刻,竟一脚狠狠踩上他左边肩膀,力道极大,要是他是平常人早被他一脚轰得直摔下去,不死也重伤。不过,虽然力道极大,但他还只感到微微疼痛,他在漆黑中看到他的眼神闪烁,似乎有点惊讶。趁他这刻分神时,叶清伦二话不说,右手拉着他踩在叶清伦肩膀的脚,攀着铁梯的左手顿然松手,右脚再用力一蹬,右手一用力便扯着他的脚拉下去,而叶清伦则借力越过他的身躯,飞进上层建筑内,而他便连着刀子一同被叶清伦拉下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算过份,应该能把这家伙摔过半死吧。当叶清伦踏上顶层时,却忽然感到下身一重,似乎被什么拉扯着,整个人向后一倾,向地上趴去,差点跟着那人摔去铁梯口去。叶清伦连忙四周一看,右手紧抓着一根支撑着这间小屋的铁管,幸好它非常稳固,顿时让他跌势停下。此时,叶清伦正趴在地上,低头一看,却见一只比平常人大上一倍的巨手正紧紧抓着他的裤管...不,它是把他整个脚腕完全握着!那人竟在被叶清伦扯下去的闪电之间,不知是生死逼出的潜能还是巧合,还是他看准时机,把叶清伦的脚当作救命稻草。过了十来秒,力度却没有止住,还是不断往下坠,拉扯的力道很大,叶清伦略略估计,这家伙最少有八十公斤重量,叶清伦的脚腕还被他握得隐隐作痛,叶清伦心中暗想,这十几秒间,他还没有踏上铁梯来稳定身躯吗?不!叶清伦赫然醒悟,这人并不是把叶清伦的脚当作救命稻草,而是想叶清伦他一同拉下去,跟叶清伦来个同归于尽!叶清伦不禁冷声道:“你很想死?”他没有作声,仍然紧紧握着叶清伦的脚腕,似乎完全没有想过放手,亦没有踏上铁梯的意思,他们就这样一直僵持着,而他则一直悬挂着半空中。过了三分钟,他还是稳稳地握着叶清伦的脚腕,叶清伦不禁暗骂一声:“好,我就看你可以坚持多久。”虽然没有尝试过,但叶清伦感觉可以在不异变的情况下,就这样用脚一下子把他扯上来,或是用另一只脚在摔下去的那刻踢爆他的头颅,甚至就这样跟他同时摔下去,即使十五米高坠楼,叶清伦应该也不会有太大损伤。但叶清伦始终没有这样做,这家伙太过嚣张,叶清伦要用另一个方法教训他,就是跟他作持久战,看看谁先退却,叶清伦要击败他的尊严。就来看看,普通人类对决叶清伦的结果是怎样吧。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三十分钟...时间是二月二十三日凌晨十二时三十八分,三十分钟过去,出乎意料以外,就连叶清伦也感到手臂酸痛,一直压着的胸口开始恹闷,整个身子僵硬得很不舒服,脚腕却仍然隐隐作痛,传来的力道竟然有增无减,那巨手的姿势就跟三十分钟之前一模一样,他仍然是在悬挂着半空...这家伙是人类吗?当叶清伦冒出这个想法时,感到腿部一松,他似乎终于坚持不下去,巨大的右手缓缓松开,当叶清伦想嘲笑他的时候,却竟然看到他的左手伸了上来,左右手一起握着叶清伦的脚腕,然后右手慢慢松开,左手重新紧握,他妈的...这家伙原来是在换手...叶清伦暗骂一声,明明叶清伦只想找个地方放松一下,却遇到这个怪人,如果不是忌于在这地方闹出人命可能影响到陈蕊月的后果,叶清伦现在就立刻把他杀掉...正当叶清伦犹疑着还要不要和他僵持下去,还是干脆地把他杀死再作意外处理时,却瞧见裤袋还有一罐啤酒,虽然早已摊热,但喉咙干涸,聊胜于无,于是叶清伦也换一换手,便单手打开啤酒,用这个被人拉扯着的怪姿势,骨碌骨碌地喝着。热啤酒好难喝....叶清伦喝了半罐后,擦了擦嘴巴,却听见一把极为低沉的男声说:“有酒?”这把男声仿佛如佛寺内最笨重最低沉的大钟一样,低沉至极,但却不让人厌恶。“有...”话音未落,叶清伦便一口喝干掉其余的半罐,舒爽地啊了一声,掐扁了罐子再掷向他,冷笑着说:“不过现在没有啦。”他似乎被啤酒罐击中,那罐子击中他后,再直飞到地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啪一声,他似乎没有生气,仍然低沉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叶清伦道:“应该我问你才对。”他却没有回答,徐徐道:“这里人人都知道我是谁,根本没有人敢上来,你敢上来,一是求死,或者是新人。”叶清伦没有回答,他再道:“今天下午有两个新人,你应该是其中一个男人。”叶清伦坦白道:“没有错,那你是谁?”他嘿嘿地笑着,低沉至极的声音在漆黑中化为笑声弥漫在屋顶上层,感觉有点诡异,片刻,他才道:“他们是不想告诉你或者不记得告诉你...我...是被神遗弃的人,嘿嘿嘿....”神?叶清伦顿时想起未日教那些自称神的变态,怒道:“末日教?”他却没有叶清伦预料中的震惊,只好奇道:“喔?你竟然知道这个宗教?奇怪....”叶清伦听他语气平淡,只带点疑惑,只反问道:“那你又知道?”他低沉道:“末日教的神明是阿拉诺思,意味重生,有人曾经向我传教,这种虚幻的宗教还宣扬自己可以建立最美好乌托邦...敬主爱人,比起他们的幻想,穆斯林实在实际得多。”听见穆斯林,叶清伦便恍然大悟,他大概是信徒极多,人数增长得极快,活跃于世界各地的伊斯兰教信徒。他淡淡地一连串地道:“末日教这几年兴起得很快,但作风低调,行事诡异,做事偏激,不少穆斯林都脱离信仰真主,改信阿拉诺思。”“当人有负面情绪,产生心灵空隙时,末日教就会趁虚而入,人受不住所谓重生的**,多数都给他们劝服,转变宗教...”“不过...”他忽然冷笑一声:“穆斯林不需要质疑自我心灵的人,信奉阿拉诺思的人,多数是心灵缺憾或者脑筋有问题,真主不需要在种背叛者。”叶清伦心想着,要是他是末日教的人,应该不会说阿拉诺思坏话,再顿时把戒心减低,再问道:“那你又为什么说给神遗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