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利给铁血队长讲述情况时,又有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迅速接近。这次卡斯帕笑了,说:“我们的人也正好赶到。”话才说完,街角又闪出另一行人。走在前头的那一个大汉脸色极度阴沉,像全世界的人都给了他钱一样。当看见卡斯帕的笑脸时候他的愤怒也彻底燃点,一个箭步冲前,给卡斯帕一记必杀锁喉扣,口中咆哮着:“臭小子,有什么好笑?”“你知不知道现在正好有一大队商队在家中?你知不知道我们正在忙?如果我不是你上司,如果你还不是有那么一丁点用,我才管你去死!”无视对面数十枝枪口,老大先给卡斯帕行私刑。叶清伦不禁傻眼,大学的家伙其实都还是小学生吗?“谢宇轩,还没有死吗?”汉斯挥手示意部下放松,自己的目光却抛出匕首。老大眉毛一扬,放开双眼反白,口吐白沫的卡斯帕,对汉斯说:“死了又如何站在你之前?反而是你这机械人,学懂了珍惜人命了吗?”目光对踫,迸出无数火花!叶清伦轻轻撞了卡斯帕一下,问:“他们是仇人吗?”卡斯帕摸着几乎断掉的脖子说:“废话!瞎子也看得出来吧?”两方首领大眼瞪小眼。良久,汉斯伸出手说:“废话少说,快把那女人交出来。”“什么女人?”老大盯了坐在地上的卡斯帕一眼。卡斯帕则指指身边的罪魁祸首。“噢,这个嘛,长得不错。怎麽劳师动众的出来只要个女人?色心动吗?”老大挑衅地看着汉斯。叶清伦机灵地在这时候站起插嘴说:“他们...我本来只是想问问哪里有车,想不到那大叔竟扑上来,还想对我...我...呜呜...”说着说着叶清伦竟掩面低头,梨花带雨地抽泣起来。这下子,所有人都以鄙视的目光看着加利,不论人种。卡斯帕由下往上看,在他双手之间看见向上弯的嘴角,心生寒意。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虽然他看上去年轻且人畜无害。汉斯的目光越发不友善:“我不管!他炸了新街碉堡,所以我们要他回去交代。”““我不管!””老大模仿汉斯的语气:“妈的!你以为自己是国王?你讲不讲理?他只是自卫,有什么错?反而是你们该回去重新教育一下,再上一上道德课吧!想要人?没路!”装哭的叶清伦再也忍不了,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如连锁反应般,老大的一方全都大笑起来。汉斯的面色铁青,想反驳,但道理上他们可吃了亏;想打,却只会两败俱伤;想走,日后还有面子可言吗?无论如何,也要制作些惊险镜头吧?所以他就摸起了手枪,对着老大就是一发!老大虽然在笑,但其实也在暗暗戒备,因此当汉斯在拿枪时,他已经开始闪躲。如汉斯所愿,二十多人开火,的确是了不起的惊险镜头。“结果还不是靠武力解决...”叶清伦不满地说。老大白了他一眼,说:“本来就该这样!那家伙,我想他死很久了。”卡斯帕说:“干坐在这里他不会突然暴毙的,Mr.Boss。”“知道了。”老大伸手向他说:“还我枪。”卡斯帕不情不愿地交出大腿上的Raging Bull,老大很干脆的一手接过。“杀吧!”三十分钟后,载着一行人的吉普车队回到了大学。那一场火拼,有伤没有亡。在弹来弹往的场合下,惊险镜头的原料,子弹,很快被用光了。没戏做的两路人马也只好带着满腔怒气打道回府。毕竟没有必要真的为一个陌生女子而大打出手,全面开战。这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是太小。叶清伦随着老大带来的车队,没过几分钟,那红色的残破高楼已在眼前。大楼上曾经挂着这大学的名字。如今,因日久失修,风吹雨打,英文字母掉了八成,剩下只有两个字仍黏在原位,其余的不是倒转,便是随风飘**。岁月亦给大楼下了魔法,大楼的墙壁像老乞丐的衣服一样破洞不少。有些洞草草的用铁皮封起,有些跟本没人管;加上如血管的蔓藤缠绕,使大楼看起来更旧更破,象是一幢随时会倒下的危楼,风大一点也吹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驾车的丹尼说:“放心吧,大楼还坚固得很。”叶清伦哈哈干笑,不置可否。这里的人善用飞车组成了一道围墙。围墙之上,数十名卫兵或拿枪或拿弓箭,看守着大学的最外围。当他们看见老大的车队时,立即手舞足蹈的,一块大铁皮同时慢慢地上移,终打开了一个两米来高的入口。穿过由飞车组成的围墙,便是大约数千平方米的农田。“这些田,可是我们的经济命脉。”丹尼继续扮演导游的角色:“食物可是无价宝。”“看来你们也废了不少功夫才将石地强变成农田。”叶清伦疑惑地问:“但只有这么一丁点大的地方也够外销?”“这是供给我们自己的农地,而外销地则在城外种,你将来会看见的。当初我们开发土地原为了自给自足,不用依靠抢罐头过活。不过自一年前开始有商队来往起,我们才发现有人很愿意花大钱去买新鲜的农作物后我们便将农业定为核心产业,所以便开始移居城外的一个农业小镇。”丹尼回答。“那么,为什么你们还在这里?”叶清伦继续他好奇宝宝的角色。“我们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人口已经移居,而我们仍留在此是因为这大学的资源。毕竟我们用了差不多八年的时间去建立这个家,要在短期内将一切搬走是很困难的一件事。而且,虽说那小镇有很多废弃房子,但本来的业主可不会乖乖地出让,再加上我们还需要建防御工事保护居住区,所以短期内搬家并不大可能。”叶清伦恍然的点头。同时,车队已经抵达农田的尽头,通过了是另一层铁围栏,最终停大楼前面。“欢迎来到大学–N国中部最大的华人聚居地。”丹尼停车总结。“卡斯帕!还有你,女孩!跟我来!”老大才刚下车,便叫住了他们。“怎么我也要去?”卡斯帕不愿意地说。“因为是你带他进城的。”老大的手指向大楼:“No Excuse!”卡斯帕只好垂头丧气地走。在这发电厂停工的时代,电可是比什么都稀有的资源,因此大楼内只有昏昏沉沉的灯光,配上日久失修的墙壁,空气中霉烂的气味,和“爆发”时的痕迹,组合成恐怖电影的最佳舞台。每当转角,每当经过漆黑的房间,叶清伦便都担心会否有隐居的丧尸突然杀出来。就像十年前一样。“怎么了?一脸疑神疑鬼的表情?”卡斯帕有些好笑地说,对他而言一切都已经见怪不怪,当然也没有什么好怕。“没…...没什么。”他强自镇定,并转移话题:“现在是去见校长吧?”卡斯帕点点头,算是回答了。“还要走多久?”他摸摸发软的双腿,再爬了一层楼梯。老大说:“差不多了。”终于走到了第六层,爬完了楼梯,横过一条有自然光的走廊,来到了一个敞大的房间。内里窗户多,光线充足。数十个十来岁的小孩边听着那白发苍苍的老人说教,边动笔抄下。当他们听见开门的声音时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看着三位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