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家伙生前该是玩摔角的守门员,或是业余守门的摔角手,被病毒感染变成怪物后肌肉异常增生,使本来又高又壮的身形变得更高更壮,张开的右手巨爪甚至比车轮还要大,简直是猎人中的极品。先别说那一只极品,光是其他三只普通货色叶清伦也根本没有把握拖延,可他还是一咬牙,提起步枪。“拼了!”他刚踏出了一步,便立即被人掩着嘴拉回去。“你疯了吗?”卡斯帕在他耳边说:“我也不敢这样冲出去。”叶清伦松一口气,挣脱卡斯帕的手反问:“你去了郊游吗?”卡斯帕神色凝重地说:“大敌当前,不是废话的时间。”叶清伦瞪了他一眼,吞下后续一连串的话。看着那小洞越变越大,卡斯帕拿起对讲机想说话,叶清伦按下他的手说:“试过了,没人回应。”“妈的,电台又坏了吗?”卡斯帕皱眉,放下对讲机摸出手雷:“听好,待会等那大家伙爬一半进去时我会丢手雷,爆炸后再冲。”“好...等一等,为什么你会有手雷的?”大学可没富有地把这类大杀器派发给各级官兵。“私人珍藏。”卡斯帕拉开了保险针,心中倒数。五秒,大家伙右爪发力,把铁闸拉开了个大洞。四秒,大家伙跨进了大洞。三秒,卡斯帕抛出了手雷。二秒,手雷在空中划出了抛物线。一秒,手雷准确地掉在大洞旁,一条腿进了门的普通猎人**。“轰隆”!“轰”!!火药燃点,空气急速澎涨,巨大的内压将手榴弹从里面开始扯碎,弹片高速地向四面八方飞散;打在地上,尘土飞扬;打在身上,血雾飘散!“冲!”不待尘埃落定,卡斯帕和叶清伦便已提起步枪,边跑边对着大洞的方向乱射一通,队尾的猎人在自己夹杂恐惧和愤怒的惨叫声中变成蜂窝。铁闸上的洞在手雷的帮助下变得更大,并添上了紫红色的颜料,和烧焦的肉碎装饰品。而在洞的另一面却看不见大家伙的尸体。果然,真正麻烦的东西永远都不会轻易地解决。卡斯帕狠狠地向地上吐口水。硬踫硬巴,看谁怕谁?卡斯帕看进漆黑的停车场对叶清伦说:“我先进去。”叶清伦点头,举枪指着黑暗的停车场,屏息以待。卡斯帕放轻脚步,慢慢地穿过洞。拿起电筒一扫,看见的都是车,那大家伙却不见影。从外面传来的枪声砰砰砰砰的,再加上那没来由的怪声干扰了他的听觉。卡斯帕瞇着眼,屏着呼吸,比平常更集中在双耳上,因那是他在黑暗中的最大依靠,从十年前他说知道。“滴”水滴落地,卡斯帕急速转身,枪指着那范围。光线所及处,黑暗暂时退避。那里除了一个小水塘外,什么也没有。“可以进来了吗?”叶清伦在外面叫到。“进...”卡斯帕分神。稍纵即逝的机会!大家伙毕竟也是在食物链上游的强者,牠自然没有白白让机会溜走,立即从暗角弹出,挟雷霆万钧之势扑向放松了的卡斯帕!卡斯帕的反应再快也来不及回避,急忙中只能将步枪横举在胸前,勉强挡住大家伙的爪,但L85A2亦同时断开成两段。卡斯帕借势后跃,想卸去那恐怖的冲击力,亦要避开那要命的巨爪,结果身体直往后飞撞在铁闸上,产生了一声不小的踫撞声,而铁闸从此多了一个新凹痕。不用卡斯帕提示,实战经验丰富不少的叶清伦死命按住扳机乱枪扫射,子弹尽往大家伙招呼。吃了亏的怪物怒吼一声,果断地转身一跃,顿时消失在黑暗之中。“卡斯帕!”叶清伦走近刚被卡在铁闸上的卡斯帕,手中的枪口仍指着大家伙逃逸的方向戒备:“没事吧?”“废话,你自己试一试...”卡斯帕摸着腰,痛苦地呻吟,几欲吐血。“要不要给你找医生?”叶清伦伸手拉起他,似笑非笑地问。“追。”卡斯帕没有心情理会他的玩笑,冷冷地拔出双枪,深呼吸希望压下剧痛。该死,肋骨好像裂了。阿奥,小马和老赵三人正在走廊上讨论。刚才那一阵爆炸声和枪声吸引了在巡逻的他们,要是那里被人攻破麻烦可大了。该死的电台却在此时坏了,外面发生什么事他们通通都不知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场攻防战远没有完。“小马,你回去报告,我跟阿奥去看看什么回事。”老经验的老赵下了决定。小马点点头,转身想跑,但却听见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被撕裂似的,夹杂着高压水管漏水的嘶声,还有一道热热腥腥的**喷在背上。他回头看,吓破了胆。一个血淋淋的巨爪,和数根折断白森森的肋骨,从老赵的胸膛伸出。一片血肉模糊中,小马彷彿看见一个拳头大的器官仍在尽力收缩、扩张。老赵的四肢在空气中痛苦地乱动,像被撤了盐的蛞蝓,双手似是想抓住什么,最终无力软垂。一条血线喷在脸上,小马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尿液沾湿自己裤子,胃剧烈地收缩。阿奥也呆了,**亦湿了,连拿起枪射击也忘了。虽然说他们不是第一天看见人死在他们的面前,但死得如此的惨,如此的快却是前所未见!一秒前还活生生聊天的伙伴,在一转头间便已经惨死!勇气﹑理智﹑本能之类的都不知飞到哪里去,剩下只有满满的震惊﹑恐惧!大家伙可却没有因自己亲手制造出惨剧而放生别人的仁慈。他抛开了老赵破烂的尸体,另一只巨爪往阿奥头上一挥。如此巨大的冲击力下他竟然没有晕倒,也感觉不到痛觉。阿奥只知道自己飞出好一段距离后落地,滚了数个圈。大家伙的一巴掌使他猛然醒悟在他之前是一只百年难见的怪物。他想从地上站起,再逃得他妈的远远的,却发现手脚不听使唤。不,不是不听使唤,而是完全没有感觉,像是根本没存在的一样。他努力尝试,手脚仍没反应,但当他看见那没头颅的身体,断处鲜血如水柱直喷上天花时,他明白了。他的头颅简简单单的脱离了连在一起三十二年的身体,象是一直用廉价浆糊粘在一起,随时也会掉似的简单。逐渐蒙矓的眼中,他看见自己的身躯直挺挺倒下。从颈喷出的鲜血弄得自己一脸红。阿奥想骂,想哭,但他再也开不了口。永远也开不了口。小马大小二便,眼泪鼻涕口水勇气也流了出来。任何正常人看见自己的同伴在弹指间死得一塌胡涂,精神崩溃也是理所当然。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大家伙在张牙舞爪,连呼吸也忘了。大家伙张开血盆大口,尖锐的牙齿准备好撕开皮肉。但是一粒子弹,正正打在牠背上被炸翻的血肉。即使牠的痛觉神经已经不大灵光,但那依然是一次刻骨铭心的痛。大家伙惨叫一声,转身去看是谁。早有准备的叶清伦屏气凝神,枪口照准,待大家伙的头转过来的一刻扣下扳机。子弹,沿着理想的轨道,打在准星重叠之处。紫色鲜血从大家伙的眼眶喷出,跟老赵的破心,阿奥的断颈一样。提醒了卡斯帕那些怪物不都也是生物?既然是生物,那么也会死吧?那,又有什么好怕?卡斯帕如箭离弦跑向痛苦掩眼的大家伙,两手双枪都指着牠的头,脚不停步,瞇着双眼照准,两根食指同时扣下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