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莎抢过对讲机说:“还有三个人跟我同行,可以叫他们跟我们一起走吗?”“是公主陛下吗?请等一等。”待一会儿,对讲机换了另一把声音:“抱歉公主陛下,恕难从命。我还需要他们。”“艾伦吗?他们不走,我便不走。”“对不起,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艾伦干脆地拒绝:“你是这个皇家最后一人,我们冒不起这风险。”“去他妈的“最后一人”!我体内流的血液皇族成分连百分之一也不知有没有!”“让我说清楚吧,公主陛下。你,是这个联合王国还没有土崩瓦解的象征。你,是凝聚人民的向心力。如果你死了,知不知道代表些什么?”艾伦不愠不火地说:“不单是四巨头,还有其他的人,都会为了当国王而发动战争。在这一个已经够糟的世界里,战争是人类最不需要的事物。”他顿了一顿,再说:“列特中尉,如果公主仍不肯走,便杀了他的朋友。”“艾伦你…!”白三的队员立即举枪指着卡斯帕一行人。卡斯帕他们亦然。“我说,我可不喜欢被人用枪指着。”卡斯帕冷冷地说,身体微微向前倾。叶清伦亦屏气凝神,准星指着列特的眉心。医务室突然变成了压力锅。一种叫“剑拔弩张”的气氛突然升温。爆发,就在顷刻之间。“好了好了!我明白了!我走!”流血冲突是爱莎最不想见的:“放下你们的枪!”“公主明鉴。”艾伦说:“带公主撤退。”列特拿回对讲机说:“还有一位伤者?”“一并带走。”“明白。”“抱歉。”爱莎扶起安娜,小声的对叶清伦他们说,然后在白三队的掩护下退了出去。剩下三个人在医务室里。“还抱歉,知不知道差点害死了我们。”卡斯帕把枪丢在**。叶清伦突然走上前,想给卡斯帕一把掌,却给他接住举起的左手。“干什么了?我说得不对吗?”卡斯帕甩开他的手说。“爱莎他只不过是想救我们出去!”叶清伦高声骂道。“结果呢?我们被人用枪指着,现在仍然留在这里。”卡斯帕盯着他眼睛说:“空有一番好意又怎样?有没有能力去实践才是关键。如果没有,一切都是空谈。我应该跟你说过的。”叶清伦转过头去,哼的一声说:“没有!”“如果你真的想回湾区,那就好好记着!”卡斯帕也有点赌气地说。一男一女背对背地僵在原地。“别打情骂俏了。之后怎么办?”达克提醒他们现在不是干无聊事的时候了。对讲机给了他们指示。“呃…是公主的朋友吗?”是那个叫艾伦的人说。“算是吧。”卡斯帕拿起对讲机说:“怎么了?想我们去死吗?”“抱歉,刚才的事,我也是逼不得已。要知道,公主…”“知道了知道了,省口气暖肚。”卡斯帕打断他:“我想你也不会只是想道歉吧。”“聪明。我想你们帮我去找寻我们白二队的下落。”“为什么不找其他人?”“因为在其中一个工作区发现了极大量丧尸,所有志愿者都去了清理。”艾伦如实作答。“志愿者吗?你们还真不知羞耻。”卡斯帕讽刺地说。“谢谢。现在,你们可以出发了吗?”艾伦没有被惹怒。“指示地点吧。”卡斯帕已经拿起枪。“五号作业区。”======================================要去五号作业区,六号作业区是一条必经之路。虽然对这地方有阴影,但叶清伦亦硬着头皮跟随卡斯帕和达克从破铁门进去了。“如果有怪物,卡斯帕的双耳应该早就听出了吧。”他如此地想,使自己安心。六号作业区的布置和他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只是多了一堆不成任何形状的肉碎﹑一对脚﹑还有一具无头尸。而血腥味则更加浓烈。“臭死了。”卡斯帕皱眉:“女王的寝宫应该都很干净呀!那有洁癖的怪物!”“开完派对都要时间收拾吧。”达克从其中一件死尸身上摸出香烟和火机,毫不忌讳地抽起来,还问叶清伦要不要。叶清伦立即摇头。“怎么了,气氛和上次差那么多?”他想。这两个男人都是轻轻松松的样子,使这本应是B级恐怖片变成了一部黑色幽默电影。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评价地上尸体的死法,还夹杂着冷笑话,一点对死者应有的尊重也没有。他忽然想起电影“阿甘正传”的上尉说的一句:“别做蠢事,例如被杀。”意念很正确:掉了性命,什么也做不了,亲友亦伤心,有什么比死还蠢?他们现在的行为就是嘲笑着涂满一地的蠢事。但他就是接受不了以看喜剧的心态去看不幸死去的人。看见他一脸难受的样子,卡斯帕摸摸他的头,说:“保持心境愉快,从他们的错误中学习,这样才活得长久。”“即使是失去人性,变得麻木不仁亦可吗?”声音好不容易从牙缝间漏出。“嗯。”卡斯帕接过达克的香烟,抽一口驱走血腥味:“生命诚可贵啊。”“少年,十年前的我应该是和现在的你一样不舒服。不过经过多年战斗后,我知道了,知道了在这扭曲的世界,多余的道德及同情心只会将自己压垮。事实上我也见过不少人受不了变成疯子。”达克亦加入说教。叶清伦双手掩耳,不让声音再钻进耳中,心中只想着:“歪理!全是歪理!世界变了,就等于要冷血面对世间吗?没有同情心,又和怪物有什么分别?”其实他也知道答案。所有生物的任务都是生存,如果这是在扭曲的世界生存的唯一方法,抛弃太多余的同情心又有什么问题?突然间他醒悟了。爸爸说颈链内的是救世的资料,不单是疫苗的资料,而是将世界拉回正轨,回到那一个有同情心的世界的资料!的确是可以救世的资料。但是,在世界回复正常之前,他可以用扭曲的世界的一套活下去吗?不知道。.卡斯帕在沙发旁仔细观察。这是二人座的黑色沙发,大概是从休息室搬来。骷髅坐在左边,右边空了。现在灯光明亮,他发现了右边座位反射着异样的光芒。伸手一摸,拿到鼻前一嗅,是怪物血液的气味,以粘稠度估计差不多离体已有一天。由于不想弄脏自己的背心,他将血抹在骷髅的蓝色工作服上,然后发现了颜色跟工作服胸前的横条一样。“有趣。”卡斯帕说:“喂,你是不是从这骷髅先生身上拿走了遗书?”“嗯。”叶清伦呆呆地问。“给我看看好吗?”叶清伦像个机械人将遗书交给卡斯帕后又继续发呆。他很快地看完,然后做了一个很大胆的结论:“这女王看来还有一点理智。”如果结论是正确,这信可是一件秘密武器。“转邪了吗?要走了噢。”卡斯帕摇摇叶清伦,找回他的灵魂:“那封遗书先给我保管,待会可能有用。”“嗯,好。”叶清伦点点头。然后他们从另一道铁门进入五号作业区。迎接他们的又是血腥味。卡斯帕感到非常烦厌,再这样下去,他的嗅觉也差不多了。作业区中似乎没有人,至少卡斯帕他听不出。“看来你们的白二队不在这里啊,颜色盘。”卡斯帕向指挥部汇报。忽然叶清伦拍他的肩,指向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