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1与S1领着三十多名初级感染者到东荟城和映湾园放牧,放牧时间只是二十分钟,分针跑了三分一圈后,平日熙熙攘攘的人流消失了,喧闹的商场变得冷清;本来整洁的大堂,遗下了黏稠的血与变得冰冷的尸体。来时三十二人,回程时超过七十人,把封锁线推至一公里后的警方也看傻了眼。他们学乖了,没有胡乱行动,毕竟经过刚才惨烈的一役,就算受到批评,他们也能昂然推说,警员也是人,贪生怕死也是人之常情;打着人们喉舌旗帜的一众传媒,也只是坐在车上以具变焦功能的相机拍下富新闻价值的照片,汽车的引擎是预备状,形势不对可以立时踏下油门,扬长而去,自己的性命怎也比读者的知情权来得重要。R11与S1令三十名飢饿的初级感染者填饱了肚子、增加了四十三名次级感染者、还寻回了D11的遗体,一一完成了B7给予的任务。校长室内,B7瞧见D11成了焦炭,不禁掉泪,潸然道:“兄弟,这究竟是什么的一回事,实力达至这境地的你,居然变成这样,“说”给我听,发生了什么事?”B7五指紧张,多条小丝在D11的遗体翻来覆去,喃喃道:“存储器应该未完全破损的,有了。”映像渐渐在B7脑海生成,虽然支离破碎,但已足够了解大致的状况,D11落败是由于融合的状态不稳,所以给C7有机可乘,如果不是出了这意外,D11定能把C7和超然者擒下。“高美斯医生,D11的融合状态曾有不稳定的现象吗?”高美斯医生应道:“D11在初掌握这能力时,曾经试过融合不成功的情况,但未曾试过在融合后有不稳定的事故发生。”“不是内在因素,难道是外在因素?”B7命令道:“高美斯医生,你把D11解剖,我要清楚知道D11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高美斯医生为难道:“可是我们欠缺了数种仪器。”“不用担心,仪器我来张罗。”B7致电给警方,道:“我是占据了武林子弟的B7,给你们三分钟,我要与你们的署长对话,三分钟后,我听不到署长的声音,便虐杀你们一位警员,过三分钟后,再多杀一人。”接听电话的女警愣住,好一会才道:“你说什么?你是谁?知不知道报假案是犯法的?”“你还有两分钟可以拯救你的同袍。”那名女警被B7震慑,道:“你等一会。”一分钟后,一名沙哑的男声响起,道:“我是陈男督察,你究竟是谁?”“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我要找你们的署长,而不是阁下,你还有一分钟时间去找你的署长。”电话另一方传来了刚才那位女警的声音,急道:“陈督察,这真的是由梧林子那里致电过来的。”陈督察惊道:“请你等等。”电话另一方再度传来另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你好,我是重案组的周大豪警司。”“周警司,三分钟已过去了,很不幸,你们失去了一名警员,为了不要再出现下一位牺牲者,你还是尽快找到你们的署长吧!”就是这一连串的耽搁,七分钟后,警方最高负责人终于与B7直接对话,B7道:“想不到与署长对话,竟然要等候这么久?”“你就是那群歹徒的首领,我要求你们立即投降,不然…”B7断言道:“署长,你要我等待七分钟的代价是两条人命,我已经找人拍下了两名警察的遇害经过,稍后发送至你们的网页。”“你…”“署长,我是来交易的,我需要一些仪器,而这里的师生需要一些食物,你供我所需,我便释放七位警员,不要动什么歪念头,后果是你们难以承担的。”玛嘉烈医院,汪彩眉陪同叶清伦前来验伤,叶清伦道:“妈,我没事,你看我的伤口已经愈合。”“表面是看不出来的,怎知道有没有内伤?详细检查才算稳妥。”“妈,我的学校被占据,我有很多朋友仍在那里,你们有什么方法拯救他们?”“小孩子别多管闲事。”“妈,我已长大了,那群恐怖分子极可能是肖…”汪彩眉断言道:“别胡言乱语,人家可以告你诽谤的。”叶清伦鼓着腮帮子,道:“妈,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师父是无辜的,真正的凶手是肖…那个人。”此时,有两名便衣警员靠近,其中一名女警,道:“汪总督察,现在方便和令公子录取口供吗?”叶清伦抢道:“方便、方便,我最喜欢警民合作,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汪彩眉白了儿子一眼,叶清伦随两名警员走到一旁。另一名男警员问道:“张先生,请你说一说今天遭嫌疑犯挟持的经过?”“事情经过是这样的,万综维和十多名足球队的队员成了丧尸和怪物,万综维那浑蛋杀了施姑娘、许训导、高渊国,我和霍芯凌差点死于他们手上,幸好师父…即海龙英赶来,杀了万综维他们,救了我俩…”瞧见两名警员停止笔录面面相觑的模样;叶清伦停下叙述,那名女警道:“即学校的人均是海龙英所杀?”“不是,师父没有杀人,他杀的全是丧尸和怪物,杀人的是怪物和丧尸。”男、女警相视苦笑,后者道:“小朋友,看来你应该是受到惊吓,现在不适合录取口供。”瞧见两人糅合了质疑、不屑的目光,叶清伦感到委屈,为什么自己说实话竟然没有人相信?那名男的用手指在太阳穴打了一个圈圈,轻声道:“神经病。”耳尖的汪彩眉,揪着那男警的衣领,怒道:“你说什么?我家的朗雄只是纯朴,你才是神经病。”男警员连忙道歉:“对不起。”叶清伦流下泪来,这是百感交集的泪:母亲刚才的维护,令他感动;想起身在险境的朋友,又感到担忧;想起海龙英的遭遇,又替对方叫屈;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又感到生气。汪彩眉见状一脸温柔,抚着他的道:“朗雄,别哭,再哭便丑了。”叶清伦辩道:“我那有哭,只是感到疲累。”“那么回去,便早点睡觉。”急政室的门自动敞开,十多名警员在前方开路,七名警员坐在轮椅上,被救护人员推进医院。当这批警员经过的时候,汪彩眉拉着其中一人,问道:“师兄,又是在梧林子弟里受伤的伙计吗?他们的脸色很差。”那名警员认出了汪彩眉,道:“Madam,他们是被歹徒释放的人质;可能是受到虐待,他们的情绪非常不稳定。”那七名警员经过时,叶清伦的心紧揪了一下,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两部升降机的门闭上,七名警员消失在叶清伦的视线内。医生们正在检查七名警员的身体状况,其中一名警员冷汗淋漓,牙齿格格响,口齿不清,说出断断续续的话。众人只听到数个词汇:“注射”“来不及”、“丧尸”。一名执勤的警员见状,安抚道:“国锋,已经没事了,不用紧张。”倏地,六名警员不约而同站起,医生们被他们的举动吓了一跳,其中一名医生劝道:“你们先…”那名医生双手捂住嘴巴,摇着头,现出不能置信的目光。只因眼前六人起了惊人的变化:泛白的双目、指甲暴长、嘴角裂齿。一阵惨呼划破宁谧的夜,不断有人挤下楼梯,每个人脸上均流露惊惧之色。汪彩眉拉着一人问道:“发生了什么事?”砰!砰!两声枪声响起,牵动众人情绪,人们不断尖叫,左冲右突涌起出口,以一个字形容现场的情况──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