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龙英道:“人与人之间要真正知道对方藏在心内的秘密,先要打开心扉,你是朗雄的母亲,我对你绝对信任,但你又能相信我这名杀人犯吗?你能对我这被千夫所指的人打开心扉吗?”汪彩眉想起昨晚医院的事情,如果不是海龙英,她和叶清伦的后果实在不堪设想;如果海龙英没有前来,便不会被捕;而且以他超人般的力量,他绝对可以来个玉石俱焚,但他没有伤害前来支援的警员。她缓缓点头道:“只要你说的是真相,无论你的话是如何荒诞,我也相信你。”“我不知我有没有这种能力,但可以一试,把手伸出来,按着我的手。”海龙把手伸出。汪彩眉把手按在海龙英手上,海龙英道:“打开心扉。”汪彩眉不明白什么是打开心扉,她只是把略为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在毫无预示的情况下,她感到按着海龙英的手有着触到静电的感觉,然后她听见海龙英的声音:“这故事发生在一条名为海家村的村子…”四名少年的经历、三名男生登上了邮轮的前后经过、无奈的海龙英痛苦地宰杀村民、背负着痛苦与内疚的一刀砍在海怡身上、海龙英在武林子弟里勇战数十名丧尸,这些片段电光火石在汪彩眉的脑海中播放。一滴泪珠滑过了汪彩眉的脸颊,她相信海龙英,而且还十分同情他。十多年来的警察生涯教导她要服从上级、重视纪律、先团体、后个人;判别案情以客观证据为主,再以逻辑思维去推算;但她发现伴随她的法则,这次竟然用不着;如果她要去相信真相,就需要推翻三十多年的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异端,她究竟是相信真相、还是对真相视而不见,眼前的两难令她感到徨惑。就在她感到为难时,昨晚叶清伦那偌大的背影在她脑海中浮现;孩子长大成人,令她想去了老来从子,儿子以一颗赤子之心去相信,身为母亲的不是应该站在他身旁去支持吗?她应该以孩子那纯真青涩的心去辨是非。“海龙英,你能够答应我,会尽力去拯救梧林子弟里的孩子吗?”海龙英坚定地点了点头。“好吧!我现在把你放走,之后的事情便拜托你了。”汪彩眉知道自己的决定需要承担什么后果,而很多以道德规条挂帅的人就算得知真相也定必对她的做法口诛笔伐,说什么她失职、英雄主义,她应该遵从程序向上级汇报,让上级商量出更妥善的方法。但她知道那些有此看法的人,全都只是空口说白话,只图明哲保身的人。一个真正懂明辨是非、为人着想的人,就算她知道最恰当的做法是会令自己遭害,但仍能无悔地做出这种决定,我们对这种人有一种称呼名为英雄;而他们损己利人的行为,我们称为正义。海龙英闻言哈哈一笑,他推开了汪彩眉的手,道:“Madam,无论你是当母亲还是警察也十分称职,你的心意,我非常感激,但我不能再给你和朗雄添麻烦。”“哼,别说废话,我不能再在这里耽搁。”海龙英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手中冒出一阵金光。过了片刻,手腕上那对手铐发出了咔咔两声,那对手铐已跌在**。汪彩眉看傻了眼,眼前发生的事情已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了。海龙英重新把手铐扣上手腕,竖起拇指道:“Madam,你的责任已经完成,剩下的请交给我。”既然海龙英已经有把握逃脱,为了令自己避嫌,她出门时,装作十分气愤,骂道:“你这割头魔,有什么好生气,我看还是把你关在牢狱里一辈子吧!”一名看守警员向房间内的海龙英瞟了一眼,安慰道:“Madam,之前Howard Sir来过也是问不出什么来,所以你也不要介意。”汪彩眉再搁下了两句狠话才离去。梧林子弟的校长室中,B7与陈家佐对视而座。十分钟前陷入昏迷的陈家佐才缓缓转醒过来,他记得昏迷前的自己是冲向B7,对方手一张,之后便记不起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怎样?”“你是指与你参加游戏的四名同学?他们通过了游戏,现在很安全,陈家佐学弟。”B7一脸从容。“通过游戏?你的意思是他们不用再参加游戏。”B7点头道:“你与其有余暇担心别人,不如先担心自己,你快要变成丧尸了。”B7见陈家佐默然,笑道:“原来你这家伙居然以0.1分之微,打破了我保持了二十年的全年平均分纪录,你头脑这样好,变成了只懂吃的丧尸,甘心吗?”陈家佐笑道:“你又想愚弄我吗?打算以什么来要挟我,让我成为你的傀儡。”B7摇头道:“你误会了,我是欣赏你的才能,我相信刚才的游戏,全是由你一手策划反击,那一手非常漂亮,如果最后我不是动用异能遥控丧尸,你们已经全身而退。”陈家佐嘲讽道:“原来是你这不服输的家伙作弊,多谢你告诉我真相,我应该赞赏你老师吗?”B7没有为陈家佐的嘲讽而动气,话题一转:“你有瞧见C7的身手吗?即你们所称的割头魔。”海龙英前来梧林子弟大闹一番的情形,陈家佐也是其中一名现场观众,他当时也被对方的眩目动作和力量震慑,惊叹这人完全是漫画中的超级英雄。B7续道:“如果你有C7的能力,我就算作弊,你也可以胜出这比赛。”“你是说给予我这种力量,要我当你的手下。”“不完全正确,我只是给予你成为“选民”的机会,能否成为我们的一份子,还要看你是否具备“选民”的特质。”“哈哈,“选民”?难道是基督教那种以自身的努力去敬信上帝,表现出一个合乎资格的选民应尽的义务,这样才能在大审判到来时,回归天国的那种“选民”。”陈家佐仍然抱着嘲笑的态度。“意思的确与我们的理念相近,但那种说法太空泛了,究竟怎样的表现才可以判断我们谁才是合资格的选民?一百个人有一百种看法,到底哪种看法才是正确,富有和具权力的人自然有更多机会去表现出选民的资格,那么贫穷的人怎么办?是否叫他们全部下地狱?这完全是不公平的做法,那么什么可以来一个客观的决定呢?就油神,不应该是大自然,生物科有句名言──物竞天择,适者生存。”B7仍然心平气和地道。这句达尔文的名言他当然有听过,但他感到困惑的是神学里的“选民”与达尔文的名句有什么关联,这两种东西绝对是水火不容的一回事;因为达尔文提出了进化论,对当时教廷做成了很大的冲击,神职人员对达尔文的说法非常不爽,原因是圣经记载了上帝用了七日创造了地球,人类是第七日被制造出来,达尔文大不讳提出进化论,等同搧了当时的教廷一般。他再不能嘲笑B7,因为他的好奇心被勾起了。B7瞧见了陈家佐现出专注的模样,他知道他已经成功了第一步,要收服这种聪颖的人,最好的方法是投其所好,以知识作贿赂,他继续道:“决定选民的资格是选民自身的基因,而身为“传教士”的我们,以病毒为环境压力,那些病毒进入人体,病毒的基因会与宿主细胞的细胞核内的基因契合,有三成机会的人会死去,有超过六成机会的人成了丧尸,只有百分之三的机会可以成为选民,这种方法非常公平,无论男女老幼,贫富贵贱,决定一切的关键在于我们独一无二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