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生锈的挂灯缓慢地摇晃着,彷彿正在痛苦地呻吟着,透过阵阵“咿呀,咿呀”声哭诉着这个建筑物漫长的历史,同时警告着人类不要再往走廊深处再踏前一步。因为这条走廊连接着地狱,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地狱深渊。昏暗的灯光照出一队全身漆黑的士兵,他们无视挂灯的警告缓缓前进。从他们先进的装束设备、健硕而绷紧的肌肉和整齐同步的步伐不难猜出他们是久经训练的特种部队。走廊深处传来阵阵令人恶心的血腥味,配上挂灯的摇晃声形成了一种诡异的气氛。走在最前头的小队队长举起手指打了个手势“哒”随着简洁有力的一声,队伍已经分成两队停下。队长按下了腰间通讯器的开关,再按一按挂在耳朵边的无线耳机,对着耳机说道:“报告长官,老虎小队已到达指定地点,现在请长官批准进行人质拯救行动。”队长耳边传来轻微沙沙声,然后一把低沉而稳重的声音用纯正的瑞士语说道:“批准,行动开始!”“收到!”“愿主祝福你们!”最后一句是队长跟他的队员说的。听到这句话后,排在最后的新队员阿森不禁用那冒着冷汗的双手紧紧握着手中的美国M-16自动步枪。随着队长的手挥下,每边各五人的两个小队开始缓缓向走廊尽头前进。阿森打开安装在自动步枪的小电筒,跟着对伍行走。只见走廊的尽头分成左右两条通道,原本雪白色的大墙现在留有一大滩还未干涸的鲜血,染成一幅血淋淋的油画。两队小队无视了这滩血,各队选择了其中一边的通道继续前进。五人的脚步声在空洞的走廊里回**,这条漆黑的通道仿佛像是没有尽头一样,阿森感觉自己的步伐变得愈来愈慢,呼吸亦开始变得困难,时间和紧张感正在一点点地消耗着他的精神力。一阵急速的脚步声划过寂静的走廊,沉重而快速的喘气声突然响彻整个空间。阿森和他的队员已经停下来了,摆好阵型用枪瞄着通道的尽头,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伴随着渐渐接近的脚步声也变得越渐急速。片刻间,只看到有个全身白色的男人正在往他们的方向跑来,这数秒的等待,可以说是阿森一生中最漫长最难熬的数秒。那个人影明显地已经注意到阿森他们的存在,他加快脚步,全力冲向他们,挥动着双手,声沙力歇的大叫道:“救我,请你救救我!”跑着跑着,在距离小队5米距离后,他慢慢停了下来,然后口中突然哇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慢慢往前倒下,扭了几下,便不再动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站在最前的副队长,他说道:“立即拯救人质!”其余成员也马上展开行动,跑至那人身边,由阿森和副队长继续持枪戒备,其余三人负责检查那人状况。阿森回头看了一眼那人,只见他全身穿着雪白色的实验袍,年龄大约40岁。负责检查的小队队员把他的身体翻转,惊见那男人的背部已经严重受伤,整个背部像是被什么东西撕烂一样,露出溃烂的肉和紫绿色的浓。伤口附近的血管肿胀得尤其厉害,呈现出和流出的脓一样的颜色。副队长按一按耳边的耳机,希望向在建筑物外的长官报告,可是耳边传来的只有讯号不良的沙沙声。另一名队员脱掉手套,摸一摸那名死者的颈部,然后说道“死了,不可能救得活了!这个伤口很奇怪,既不是枪伤,亦不像是刀伤,彷彿不由人类做成的伤口一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向副队长问道“上头说这里被恐怖分子袭击,有人质被搚持,请问到底是不是真的?”副队长缓慢地摇一摇头,答道“我不知道。既然是命令,我们就要服从,并且完成任务”当副队长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看着他,除了一人之外,那就是阿森了,因为他看到一件令他很震惊的事,五人之中只有他一个看到了,这事实在是太离奇了。他耳中完全听不到副队长的话语,因为他竟然看见到那死去的男人手指动了一动。他不禁哑言失笑,想着自己一定是被第一次参与任务的压力和狭窄的空间导致自己出现幻觉了。明明队友都已经宣告那男人死亡了,死了又怎可能会动?他伸手擦一擦自己的眼睛,尝试把自己从幻想中抽离,把思绪拉回现实。在阿森把手放下,重新张开眼睛的下一刻,他的眼睛瞪得和嘴巴一样大。擦眼睛短短2秒的瞬间,阿森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立即明白情况的严重性。只见原本死去的男人不知怎的坐了起来,非但没有受重伤的模样,而且还很精神!不!是太异常的精神了!此刻那男人正在用口咬着刚刚替他量脉搏的队友的右手手腕,鲜血正源源不绝地从被咬断的手动脉涌出来。那队友一边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一边全身扭动挣扎着,用另一只手抓着那男人的头发,尝试从他口中抽回右手。谁知原本身形消瘦的那个男人不知哪来的怪力,仍然紧紧咬着那队员的右手。那男人喉咙发出低沉而又疯癫的吼叫声,双眼更诡异地染上一层白雾。作为平常锻炼有素,人称瑞士最强特种部队的其余4人,都不禁被这突而其来的展开吓了一跳。但久经沙场的他们立即作出迅速的反应,做出最有效的判断。副队长已经举起自动步枪把枪口指着那疯癫的男人,大喝道“立即离开我队员身边!否则我会开枪!”那男人非但无视了副队长的警告,似乎比之前更用力地咬着受伤的队员。只听见“喀嚓”一声,那队员叫出极凄厉的哀嚎声。他整只右手都被那男人用口扯了下来,而那男人此刻正津津有味地把那队员的右手咬碎,然后吞下肚。想不到那男人的牙力竟然可以轻松地把骨头像吃生菜一般咬碎吞下,情景实在是动魄惊心!最后只留下满嘴的鲜血以及因失血过多倒在地上的队员。“呯”响亮的一声在狭窄的走廊回**。副队长的枪口隐约冒着一丝烟,他毫不犹豫地对准那男人心脏开枪。他对自己的枪法非常有信心,他很清楚自己这一枪绝对不会射失,作为瑞士第一神枪手,根本就没有可能去失败。如果单论枪法,就连队长也一次都没有赢过他。心脏是人体最脆弱的器官,若心脏被破坏掉,即使是神仙也救不了那男人。副队长眼看着那男人缓缓倒下,然后他转头看向倒在血泊中的队员。他俯身察看他的伤势,发现原来他早已晕死过去,脸上仍然留着死前震惊以及痛苦的表情。他伸手替那队员缓缓盖上他那瞪大的眼睛,然后低声唸了篇简短的祷文。“副队长!”三名余下的队员同时叫了出声。他正想回头查看时只觉后颈一凉,那本应死去的怪男竟然再一次活转过来紧紧咬着他的后颈不放!他瞬即拔出腰间的军刀,反手把刀插入至那人的脑门。副队长乘着那怪男嘴巴一松,一个箭步逃离他的血盆大口。另一名队员立刻朝那人脑袋再开一枪,剩余二人为了保险起见,朝着倒地的怪男再开数枪,把他全身上下每个要害都射几发子弹进去,确保他不会再死而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