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范恩正一悠淡的灯光把房间微微照亮。淅沥沥的夜雨打上落地窗上,发出富有节奏的旋律。张若佩站在窗前,毛茸茸的小猫在她怀里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小家伙眯着眼的样子分外可爱,柔嫩的舌头亲切地舔着她秀丽的脸庞。张若佩似乎听到了什么,警惕地抬起头。表情的温情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愈发凝重的平静。一道黑影顺着房门底部的缝隙爬进来。门锁发出几声金属碰撞的声响。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房门在外力的作用下缓缓打开。“王生。”张若佩看到一位熟悉的老朋友。来人穿着一身破旧的黑夹克,沾着污泥的07式军靴把地板踩得吱吱作响。“我是应该叫你张若佩,还是赵康来?”“放了我吧。”张若佩平静地说。王生向张若佩的方向缓步走去,一张粗糙的中年面孔出现在灯光里。他目光矍铄,左脸有一道挂着血迹的丑陋伤疤。“请你放过我。”张若佩不禁抱紧怀里的小猫。雾都的雨下大了,雨滴叮叮咚咚地捶打着玻璃。王生娴熟地拔出92式手枪,稳稳对准张若佩的同时调开了保险。张若佩毫不紧张,反而一脸镇静地看着王生的眼睛。“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张若佩垂下眼睑,银铃般的嗓音缓缓念出松子的台词。一道火舌转瞬即逝,在张若佩听到枪声之前,5.8毫米的子弹便已射穿她的胸膛。子弹带着剩余的威力,又把落地窗打成碎片。晶莹的玻璃纷纷散落一地,风声和雨滴顺势灌进房间。殷红的体液顺着张若佩的裤腿流下,逐渐汇聚成一小片血泊。张若佩俯下身,捧着没了生气的小猫,把它轻轻放在没有玻璃碎片的地板。随后,她一脸镇定的向王生的枪口走去。第二枪响起,王生透过手枪的准星和照门,一脸厌恶地看着她。弹头轻而易举地贯穿柔弱的躯体,抛出的子弹壳在雨滴里冒着几缕青烟。“别忘了你是谁。”王生面无表情地说,“时间到了。”王生调高枪口,打算用弹匣余下的所有子弹轰烂眼前这位美丽女子的脸。一连串的枪声盖过了呼啸的风。听到持续的枪响,SUV驾驶位的男子满意地点点头。他于是收起05式微冲,用车载无线电向研究所如实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