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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表，在非常精准的时间到达了PGQ。这倒是我第一次来这种快餐店。我妈从小就给我灌输垃圾食品的危害，不过良好的食物并未阻止我长成垃圾。这倒不是她的错。我看向窗外，那些人匆匆走过，就好像他们有一个固定的身份—“那些人”，一个完整、庞大、不断移动、分裂着的个体，一个不容我融入的个体。这样过了几分钟，一个非常年轻的身影窜了进来，开始四处寻找。我打了个手势，他就咬牙切齿地坐到了我的对面。“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我是侦探，”我活用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这家公司的老板委托我来抓一些老鼠。你知道老鼠通常是用来比喻什么的吧。”我把他的交易证明全都摊在桌子上。这小子脸通红，不过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说。“这说法确实不公平，因为你显而易见是个天才。不过你也该知道自己犯了法，对吧？之前你卖的变种‘毒品程序’差点让这个家伙死掉。”我继续说。“那可不是我干的。是有混蛋把我的创造和别的东西混在一起了。”他倒是很愤愤。“对，我估计也是那样。不过你既然能创造出这么一个空间，干嘛不自己做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呢？”我问。“这个嘛，你也知道。踩在别人的背上才能站得更高不是吗。我顶多有能耐站住，可却没有能耐爬上他们脚下的山。那个团队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我目前也够了。”他说着，又有些得意起来。“是，违法所得应该已经相当多了。不过，用雪来吸引游客，这么好的想法是谁教给你的？”我问。“我不知道！”他撇着嘴，“就算知道我也没必要告诉你。”他说着，一边忽然想要夺我桌子上的物证。我给了他一拳—我虽然看着瘦弱，但在模拟擂台上也是冠军—让他老老实实坐回去。“既然如此，那也没必要客气了。”我给洛伦斯那边发了个定位。很快警笛大作。这小年轻的才明白自己的处境，忙大叫起来：“不是，不是，先生，真的不是我干的。那雪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做了个空间而已，这件事情在外挂里也很平常的，你知道—”直到警察进来把他按住，他仍然这么说。看来此事的确同他没有什么关系。我正在纠结应该怎么和洛伦斯交待，谁料那年轻人竟然突然改念头了。“等一下，”他忽然喊道，“有一件事我没告诉你。”他大约以为我才是这群警察的头了。“那个系统是有问题的，你老板他肯定没告诉你，也肯定没告诉任何人。他的世界之所以那么真实，是因为人和系统之间的互动关系。也就是说，世界能够改变人，同时人也能改变世界。”我突然意识到我一直忽视、洛伦斯极力想要隐瞒的东西是什么了。洛伦斯世界的命门。“人也能改变世界，但是一定程度之内的改变，并不会影响什么，因为世界的修复力很强。所以我利用电脑程序代替人脑的反应，造成了空洞。那个人也一定是那么做的，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那人太厉害了！我都说了，大哥你看—”我朝着警察笑了笑，这英勇的小子很快就被带走了，只有我一个人陷入了疑惑。那个造雪者既然掌握了这个命门……已经拥有了如此技术，他到底想要什么呢？只是破坏这个世界，还是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