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文素垂下头望去，蜂巢里一张惨白的脸正在对着她露出冷漠的微笑。这张脸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妈妈！文素凝视着蜂巢里的这张脸，心中的悲痛与恐惧如潮汐般涌动着。妈妈忍受着精神和肉体的痛苦，把自己养大。她给自己的信里说要战胜心中的怪物，要学会控制自己。但妈妈选择了投入湖水里，最后却变成了陨石里诡异的存在。雅言握着镰刀砍断了抓着文素的手。断手的切口并没有一丝血液。雅言扯着文素往上游，陨石里疯涌出水草伸向他们的脚踝！文素挣扎着，呛了好几口水。她的意识有些模糊，只看到浓如墨的阴影从陨石里涌出，似乎要吞噬一切。她知道那些阴影拥有生命和意识。湖面的光那样黯淡，距离仿佛遥远得永远无法到达。文素的头露出了水面，她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忘记所有恐惧和不安。她游向岸边，站在浅水区里才发现雅言还没有上来。她流着泪叫着雅言，回应她的只有永不停歇的雨声。就在文素要绝望的时候，雅言浮出水面。他跌跌撞撞地走到文素面前：“我们离开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