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全城失控

医院一场手术正在关键阶段，院长亲自操刀。院长身穿无菌服，面戴白色口罩，双手戴着医用手套，捂得严严实实。他左手拿着镊子，右手拿着手术刀，正精密地进行操作。一丝汗水沿着院长额头渗出，护士立即将其擦去。剩余护士也站在手术台周围，按照指示，紧张而忙碌地递上医疗器械，检测病人生命体征。一分一秒，漫长而揪心。终于，手术最危险的阶段过去，院长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暂时落地。如无意外，这场手术将完美结束。突然，心电图波形变得急促而紊乱！“怎么回事？”院长的心再次揪起，他紧张地盯着心电图仪。“病人生命体征如何？”护士赶紧查看，然后报告院长：“病人体征稳定！”“那心电图是怎么回事？”心电图像是被电磁干扰，波形夸张，波峰波谷急剧变化，这表示病人的心律严重失常。但眼前的病人却很平静。突然，天花板的无影灯也开始疯狂闪烁。挂在墙上的显示屏也跟着亮起，闪过许多奇怪的画面。一个护士急急忙忙闯进手术室，脸色苍白而恐慌。“没看见正在手术吗？”院长质问那个冒冒失失的护士。“院长，有重要事情。”护士大口喘着粗气说。“什么事，快说！”“整个医院的电子设备都失灵了！”护士擦了擦汗，说道。“怎么可能？”“不只如此，我们那些救护车，没人开，但它们自己离开了医院停车场，就像活过来了一样！”公园公园里人不多，大多是退休赋闲的老人。天气颇为凉爽，老人们在公园里有说有笑，好不自在。他们有人带着小孩儿，有人则遛着自家的宠物猫、宠物狗。王奶奶牵着自家的金毛，在草丛间悠闲地散步。金毛体形虽大，但性格温顺，它低头嗅着草地，轻轻摇动着尾巴。一只蝴蝶缓缓飞来，金毛抬头去嗅，蝴蝶翩跹着落到金毛鼻头。“阿嚏——”金毛被刺激到，用力打了个喷嚏，又摇起尾巴，去追那只蝴蝶。突然，金毛停止追逐，尾巴也不再摆动。它呆呆愣在原地，几秒后直挺挺倒了下去，四肢朝天。王奶奶见状，慌忙地俯下身子，检查金毛的身体。“毛毛，怎么了？”金毛抽搐着，口吐白沫。“毛毛，毛毛。来人啊，来救救我家毛毛。”王奶奶焦急地喊着，几乎要哭起来。突然，金毛睁开了眼睛，像提线木偶一样，翻身站了起来。“你没事了，毛毛？”王奶奶欣喜地说。但金毛似乎没听到王奶奶的话，它直挺挺地往前走。很快，牵引绳被绷直，金毛仍用力往前。王奶奶紧紧抓住牵引绳，怕金毛跑走。金毛回头看了一眼王奶奶。它的眼睛血红一片！像骇人的凶兽，射出阴冷恐怖的光芒。“啊！”王奶奶被那双眼睛吓到。金毛突然发起狂来，呜呜地低吼着。它猛地挣脱牵引绳，迈开四肢，向公园外飞奔。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奶奶惊讶错愕，心慌害怕。她抬起头，恍然发现，整个公园里已经乱作一团！所有的宠物猫、宠物狗，都像是着魔了一样，嘶吼着挣扎着，用力挣脱主人手里的绳索，向同一个方向狂奔而去。它们大小不一，形态各异，但都有个共同点：它们都有一双血红的眼睛！十字路口司机李叔无聊地敲击着方向盘，踩住刹车，等待南北方向的红灯结束。几秒后，绿灯亮起。李叔放开刹车，继续行驶，正行驶到路中，绿灯突然毫无征兆地变成红灯。东西方向的车如洪流一般，瞬间涌入。红灯、绿灯、黄灯，胡乱闪烁，毫无规律。在路口行驶的汽车全都失去指挥，像无头苍蝇似的。避让不及……极高的车速……几十辆车轰地撞在一起。一辆满载着木头的大货车，向着李叔的小汽车驶来；李叔用尽全力打着方向盘，踩刹车，躲避。大货车越来越近，命悬一线！两辆车擦身而过。李叔赶紧把车停靠在马路旁，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躲过一劫。突然，小汽车不受控制，方向盘自己转动起来。180度急转弯，引擎轰轰作响。整条街道的汽车都像是疯了一般，左突右冲。被困在汽车里的司机，全都惊恐万分，束手无策。很快，汽车们似乎达成了一致，它们仿佛在某种外力的控制下，整齐有序地向着同一个方向，急速驶去。初一(6)班的学生们端坐在教室，认真听讲。语文老师站在讲桌前，绘声绘色地讲着课文：“《在山的那一边》这篇课文给我们的启示是——”突然，苏远站起身来，满头大汗，他猛地推动桌椅，发出尖锐的响动。“苏远，你怎么了？”语文老师问。“我……”苏远犹豫着说，“我感应到某些微弱的震动，有可怕的东西，正往校园里来！”苏远神神道道，表情时而警惕，时而痛苦。“我怎么没听到声音？”语文老师放下课本，侧耳倾听几秒，又问台下学生，“你们听到什么了吗？”学生们都一脸茫然地摇摇头，疑惑地看着苏远。“不是，不是声音！”苏远警惕道，“是某种感应，很微弱，但越来越清晰。”“苏远同学，你是在说你拥有心灵感应能力吗？我们生活在科学的时代，要以科学——”老师还没说完，一只巨大的斑点猎豹从门外窜进来，它如闪电一般迅捷，如发狂的野兽一般骇人！两只血红的眼睛，清晰可见；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猎豹咧开血盆大口，露出如刀锋般尖利的牙齿。口水滴在地板上，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它站在讲台上，弓起背部，搜寻目标。最开始，同学们没有反应过来，几秒后，所有人惊恐地大声喊叫，挣扎着往角落里挤去，教室里顿时乱作一团。语文老师已经目瞪口呆，手足无措。莫雪坐在教室前排，还没来得及躲避，猎豹已经锁定了她。猎豹怒吼一声，尾巴横扫，展开弓起的身子，前肢抓地，高高跃起——它直直扑向莫雪！千钧一发之际，苏远扑了上去，他的身体生出一个等离子防护罩，将自己和莫雪保护其中。接着，苏远迅速抬起手掌，一道黄色闪电直射而出，击向猎豹面门。猎豹轰的一声倒在课桌上，教室里散发出皮毛烧焦的味道。“快，同学们快逃出去！”苏远一边指挥，一边扶着被吓到的莫雪，向门外冲去。很快，全班同学都逃到了学校操场，语文老师也紧急联系学校安保队。陶小轩四处张望着，问：“苏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好的预感！还会有更多。”苏远站在操场上，闭上眼仔细感受，微风中传来震动，更多的危险，正像洪水一般，疯狂涌向这里。这时，几辆汽车猛地撞在学校的大铁门上，发出巨响。铁门被撞弯，门墙随时都会有断裂倒塌的危险。门外，无数辆汽车正排成长龙，准备继续朝大门撞击。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攻破学校的防守，碾压学校的一切。在汽车的缝隙间，那些有着血红双眼的猫猫狗狗，以及从动物园逃出的大型动物——猎豹、老虎、蟒蛇等正左冲右突，向校园冲来。苏远张开双臂，集中精力，大喝一声。一个半球形等离子防护罩在他身边出现，它不断扩大，笼罩了同学、笼罩了操场，很快，它将整个校园笼罩其中。“苏远，你看天空。”在陶小轩的提醒下，苏远抬头望天。透过等离子防护罩，学校上空正飞着几百架旋翼无人机，它们像蚊虫一样，疯狂向等离子防护罩扑来。一架无人机撞在等离子防护罩上，轰隆一声爆炸，等离子防护罩微微颤动，像是泛起波澜的水面。撞击的瞬间，苏远痛苦地呻吟一声，他忍着疼痛说：“撞击等离子防护罩，我能感到痛苦，撞击在消耗我的精力。”正说着，第二架、第三架……更多的无人机撞向等离子防护罩。地面上，那些汽车也疯狂撞击等离子防护罩和铁门。苏远努力支撑着，但他身体开始颤抖。他半蹲下来，痛苦地咳了一声，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莫雪见状，急忙握住苏远的手，她集中精力，试图将自己的体力灌输给苏远。“如果我可以救活那只流浪狗，也能治愈你！”莫雪说着，苏远嘴角的鲜血消失了。“我感到好多了，但坚持不了多久，攻击太猛烈了！”苏远说着，又奋力支撑，将等离子防护罩加厚。但更多的攻击不断涌入，撞击声、爆炸声混成一片。等离子防护罩开始闪烁，苏远快支持不住了。如果等离子防护罩消失，成百上千的无人机、汽车还有野兽将涌入校园，这里将变成可怕的屠杀场！又坚持了几分钟，苏远一只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接着是另一只手。苏远虚弱地喘息着，等离子防护罩消失了。这个瞬间，无人机一拥而上，离地面只剩短短几米的距离了。受到惊吓的同学相互抱在一起，惊恐地看着从天而降的无人机。苏远努力地抬起手，拼尽最后的力气发出闪电，他射中一架又射中另一架……他的嘴角已渗出血丝！突然，所有无人机愣在了半空；冲击校园的汽车也停在了原地，不再动弹。天空出现一架军绿色的直升机，很快就降落在操场上。从直升机上跳下几名军人，为首的军人看着这群蜷缩在一起的学生，大声问道：“苏远、陶小轩、莫雪，三人在哪儿？”苏远三人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位面色严肃的军人。“什么事？”苏远问。“接到上级命令，你们三人，需要跟我们走一趟。”“可是这里还有危险。”苏远说，“我得留下来，保护学校。”“这些汽车、动物、无人机都是来追杀你们三个的。我用电磁屏蔽器，暂时控制了它们，但撑不了多久。”那位军人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只要你们离开这里，同学们就安全了！”“为什么是我们？”苏远不解地问。“到了基地就知道了！”三人半信半疑，跟着那位军人上了直升机。螺旋桨转动起来，直升机轰隆隆拔地而起，离开校园，向着远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