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叶泰松抬起眼皮瞄了一眼萧恪跟凌风,语气古井不波的询问说:“两位造访,不知道所为何事?”凌风望向萧恪,萧恪微笑的说:“回国公的话,我跟凌风因公事返回麒麟城,而我们两个跟令郎叶云关系不错,因此专程登门拜访。没有事先递上拜帖,还请国公见谅。”萧恪可不是笨蛋,自然不可能说自己得知叶云被软禁,专门上门来要求放人,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不立即被扫出门才怪。叶泰松却似乎不想跟萧恪绕太多圈子,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他也没有让人给萧恪、凌风赐座,他此时端起桌面的茶杯,用茶杯盖轻轻的挂着茶水上的茶沫,冷淡的说:“萧恪,我知道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我也开门见山的跟你们说清楚吧!”凌风跟段苍龙、罗喉几个都很是紧张,毕竟眼前这个不是普通人,而是帝国的一等公爵,安国公叶泰松,身份地位跟实力,都远远不是他们能够相提并论的,甚至能够有幸站在叶泰松面前聆听教训,也是一种荣幸。反观萧恪,却是满脸的平静,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整个人表现得不亢不卑,但却有透露出淡淡的自信跟与众不同的气度。萧恪微微欠身:“后生聆听国公教诲。”叶泰松抿了口茶,淡淡的说:“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叶芸而来,但我必须告诉你们,放人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叶泰松说的是叶芸,但听在萧恪耳中,却成了叶云。萧恪挑了挑眉头:“为何?”“为何?你说我是为何?”叶泰松瞪大眼睛,似乎被萧恪这声为何给激怒了,他堂堂安国公的女儿,叶阀的千金大小姐,怎么能够跟你们这些二流子跑去无法之地那种地方瞎混?丢叶阀的脸不说,以后让叶芸怎么嫁人?萧恪哪里知道叶云是女的,这会儿见叶泰松生气,他依旧很镇定,声音响亮有力的说:“根据我所知,叶云他不是嫡子,只不过是你众多庶子中的一个而已。你们叶阀的几个嫡子,就连排名最后的五公子叶欢,也是十级大将的实力了,而叶云才是八级骁将,可见你们叶阀对他根本不怎么重视,他不过是个在叶阀没有太多地位的庶子而已。你们叶阀既然不看好他,不再他身上投资源,那为什么还要捆绑着他,把他困在你们叶家中?何不直接放生他,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跟我们去无法之地干一番事业?我敢说,他留在叶家,就是龙困浅滩,他跟我们去无法之地,就是龙出大海,请国公三思。”叶泰松听到萧恪这话,先是愣住,然后他跟周围叶家的人都明白了,萧恪这小子根本没有搞清楚状况,萧恪根本不知道叶云是女扮男装,根本不知道叶云是叶家的大小姐。这家伙还以为叶云是叶家一个不起眼的庶子,妄想说服叶国公放人呢!“好大的胆子,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做?”叶泰松是先错愕,然后恼怒,抬起手一巴掌就拍在桌案上,嘭的一下,不但茶杯乱跳,就连他刚才跟幕僚下到一半的围棋,棋子也全部都跳乱了。叶泰松好下棋,而他跟这个叫徐则生的幕僚下棋,基本都是输多赢少,因为这个幕僚是大名鼎鼎的国手。徐则生是叶泰松请来教导几个儿女棋艺的,同时也陪他下棋,不过说来好玩,徐则生虽然成名已久,还有国手之称,就连叶家几个公子小姐的棋艺也是他亲手教的,但叶家的大小姐叶芸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徐则生现在已经不是叶芸的对手。徐则生曾夸奖叶芸,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徐则生虽然下棋已经不是徒弟叶芸的对手,但是要赢叶泰松还是比较容易的,他今天是故意放水,让叶泰松占据上风。而叶泰松跟徐则生对弈,难得有优势,今天正打算好好杀杀徐则生的威风,可没想到萧恪来了,不但打扰了他的下棋雅兴,还让他生气时候拍桌子,导致不小心把他有优势的棋局给弄乱了。他这会儿,忍不住失声:“可恶,这局棋,本是我占据上风的……”叶泰松再抬起头看萧恪的眼神,已经真正的充满怒火:“现在,你们可以滚了,在我发怒之前。”凌风感受到空气中那股浓烈的杀机,他连忙上前,想要低声劝萧恪赶紧离开再说。萧恪抬起手,示意凌风不要劝他,他平静的望着叶泰松:“看来国公是不肯放人了。”叶泰松:“呵呵,我不放人,你能怎的?”萧恪淡淡的说:“叶云虽是叶家子弟,但也是陛下派遣给我的副手,国公不给我任何理由,就把我的手下给软禁了,这恐怕不合规矩。”叶泰松眯起眼睛,眼睛闪着杀机:“你想说什么?”萧恪似乎没有感受到叶泰松身上的那股杀气,继续的说:“国公不肯放人,我则希望国公放人,既然咱们意见相佐,那么在下斗胆要挑战一下国公了。”叶泰松闻言愣住,他一看就看出萧恪仅是八级骁将而已,而他呢,十二级大将境界,他要杀萧恪,就跟玩一样简单,萧恪竟然胆敢说要挑战他?此时,越来越多叶家的人,偷偷的来到客厅外面,其中也包括叶欢,叶欢知道萧恪这次来肯定是跟他家要人的,但是没想到萧恪竟然胆敢挑衅他父亲,这真是阎罗王桌上偷供果,自寻死路啊!叶欢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去找叶芸,他要告诉他阿姊,赶紧过来,不然怕见不到萧恪了,晚了萧恪就是具死尸了。“哈哈哈,你要挑战我?”叶泰松话音一落,笑声嘎然而止,语气也变得冷肃。叶泰松态度变得严厉而冷肃,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变得冰冷无比,每个人都如同置身冰窟,浑身寒冷,就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困难。萧恪也感觉自己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被叶泰松那股无形的气势压迫得快要窒息,不过他努力的抵抗着,说道:“对,我听说安国公有五绝,分别是茶道、棋艺、画画、音律跟战力。在下原意在国公这五绝上,跟国公逐一较量,五局三胜制。我若是侥幸赢了国公,希望国公放叶云跟我走;如果国公赢了,我原意接受国公任何处置……问国公,敢接下我这赌约不?”周围的人听到萧恪这话,都傻眼,萧恪要在叶泰松引以为傲的五个方面,分别跟叶泰松决一高下啊!徐则生忍不住说:“放肆,国公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跟你如此儿戏的对赌?”大家都觉得叶泰松不会接受萧恪的赌约,但叶泰松在这五绝上面,往日是很引以为傲的,现在萧恪这么狂,胆敢在他最得意的五绝上挑战他,如果他不应战,别人还以为他怕了萧恪这个狂生呢!叶泰松嘴角上扬,冷笑道:“好,我跟你对赌,我输了你带叶云走;但如果你输了,我要你先辞掉钢铁之轮统领的职位,然后到我家里当一个家奴,每日给我清洗马桶!”叶泰松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又是一阵低呼,有的人意识到,叶泰松不但想要收拾萧恪,还想要让帝室也难堪难堪。萧恪是天子门生,如果来叶家当家奴,给叶家洗马桶,那帝室跟陛下的脸面都要丢光了。而叶泰松之所以这么做,大约是之前陛下江宁,明知道叶云是女的,是叶阀大小姐,还故意把叶云评为探花,收叶云为门生,让叶家丢了面子。所以这次,叶泰松想要通过折辱萧恪,也唰唰陛下江宁的面子。萧恪自然清楚叶泰松的盘算,不过,他还是沉声的答应:“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