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灰色瞳孔

第二百四十一章：灰色瞳孔黑暗，一望无际的黑暗，感受不到任何的重力，仿佛被世界遗弃了一样，这就是任进现在的感受。当任进尘封的记忆和感情解除封印的时候，任进本来的思想则被禁锢在了这个黑暗的空间，除了悬浮在远处悬浮着的虚影以外，任进的眼中看不见任何东西。视力，听觉，嗅觉，感觉等一切都被封闭起来一样，任进悬浮在空间的中央，随意飘**着。“我在这里面呆了多久了？”任进虚弱的问道。“在你自己的思想囚牢之中，没有时间可言，但是外界的空间已经度过了一年左右。”虚影缓缓回答道。“一年...吗？在这里我感觉仿佛度过了几万年一样。”任进缓缓说道，在这个虚无的空间之中，时间变得无比的缓慢，任进感觉已经度过了几万年一样，自己身体已经完全僵化，因为悬浮着无法动弹，所以他的身体也在缓缓僵住。“不想回去吗？也许，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虚影缓缓说道。“呵呵，回去吗？回去干什么，寻找我孩子的尸体吗？还是说继续进攻华夏？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回去的可能吗？”任进冷笑着说道。虚影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的沉静下去，他们二人的对话很少，估计只有在这个空间里带上几十年可能才会说上一次，而且聊的都是一些无聊的东西。孤独吗？或许任进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感受，一无所有，就和当初在帝皇星一样，而且这一次，没有人再去伤害自己，自己可以自由自在的在这个空间待下去。“你有没有考虑过茜拉她们的感受呢？”虚影忽然说道，任进身体一颤，没有回话。“你失去了孩子，难道对于茜拉来说不是吗？她是孩子的母亲，还亲眼看见了自己的孩子被杀，你可以在这个空间颓废下去，但是她不行，她还要继续活下去，面对那个冷漠的世界，而且这一次，你还不在她的身边，你是解脱了，将你的一切都交给了你的负面，但是她不行，难道你想看着你的另一面毁灭地球，然后让茜拉她们彻底绝望吗？”虚影的话让任进双目微微颤抖着，他不敢看向虚影，虽然他知道那就是他自己，但是他已经是去了面对自己的勇气。丧失了孩子，让任进感觉到了无边的绝望，但是他的确没有考虑过，茜拉的感受。失去了孩子对于每一个母亲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虽然孩子还没有正式出生，但是在她腹中孕育了如此长的时间，孩子和母亲凭借脐带不单单连接的是身体，更多的是彼此生命的连接，当孩子死去的时候，母亲肯定是最为伤心的。任进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然后又松了下来，他苦笑一声，然后轻声低语道：“茜拉吗？呵呵，她将我拉出了黑暗之中，给予了我光明，给予了我希望，但是，我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的感觉了，我已经习惯了孤独的滋味，我在孤独和黑暗之中，能够感受到安全，拉出我，是害了我。”听着任进丧气的话，虚影长叹一口气，如果连任进本人都选择逃避的话，他是不论如何都无法战胜自己的。“难道你还想像上次一样，等待一个人去击败你的另一面，然后你才被迫继续恢复吗？你就没有想过，你操纵的虫群，会对这个世界造成多么恐怖的伤害，地球也会为之覆灭，你很清楚人类是抵抗不住虫群的进攻的，你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但是如果连你都放弃了，难道你还指望....”“地球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任进冷漠的说道，他盯向远处的虚影，目光里面看不出任何的波动，“我只是被迫逃到了这里，这个星球，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是吗....这个星球，就没有被拯救的资格吗？”虚影缓缓说道。“我来到这里是一个意外，我结识茜拉她们也是一个意外，或者说，我的诞生，就是一个意外，如果没有我，地球乃至于宇宙会更加的和平，我的存在是多余的，所以别再劝我了，你就祈祷，有人能够彻底的击杀我吧，虽然，我觉得那并不可能。”任进缓缓说道。“这个世界或者说整个宇宙，都是在一个个美好的意外之下诞生出来的，没有人是多余的，只要存在，就有他存在的意义。”虚影缓缓变换，任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虚影缓缓变小，最后竟然化为了一个人形。任进本以为那个人形是他自己，但是任进却想错了，虽然他从虚影上感受到了自己的气息，但是并不完全是，虚影变成了一个人类的模样，而这个人类自己并没有见过，但是自己的面孔和对方竟然有几分的相似。“你是谁？”任进疑惑的问道。“呵呵，终于，我看见你了。”虚影缓缓来到任进的身边，用虚无的手抚摸着任进的面孔，虽然任进感觉不到对方的身体，但是对方的眼中却充满了满足。“我叫任龙，是吞噬英雄系统的使用者，对你而言，我是给予你虫群之心能力的人，同时，也是你的父亲。”男子缓缓说道，任进瞳孔一缩。任进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惊讶的叫道：“等等，你说什么？我的虫群是你给我的？而且，你是我的父亲？”“没错。”任龙的虚影笑着说道，随后他大手一挥，一个彩色的画面出现在了任进的面前，在画面之中，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被一个美丽的女子怀抱着，而任龙的虚影也出现在了画面之中，二人幸福的看着怀中的孩子，那个孩子灰色的瞳孔和男人的一模一样。“这就是你，地球是你的家乡，你诞生在这里，所以地球，并不是和你毫无关系。”任龙缓缓说道。“这怎么可能？我起码活了几十万亿年，那个时候地球根本没有出现，甚至你们太阳系都不完全，我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任进诧异的说道。“我先来说一说，你和我共同知道的事情吧。”任龙缓缓说道。“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你一定听说过我的另一个称呼。”“另一个称呼？”任进疑惑的问道。“我叫任龙，但是我也被称为，银铠。”任龙缓缓说道，任进瞳孔一缩，没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地球上面大名鼎鼎的英雄之神银铠，而且最让任进难以相信的是，这个男人居然还是自己的父亲。“你是....银铠？！我还是你的儿子？这怎么可能，那个孩子的瞳孔颜色和我的完全不同，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孩子？咱俩之间你知道差了多少年吗？”任进疑惑的叫道。“我看见了你曾经经历的一切。”任龙抚摸着任进的面孔慈祥的说道，任进的双目微微颤抖着，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自己在帝皇星上面的经历，那些宇宙之中的人只看见了愤怒的虫群主宰横空出世，但是却从来没有在意过为什么会出现。“帝皇星的日子一定让你很苦吧？”任龙缓缓说道，不知道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父亲让自己放松了，还是说自己回想起了那些艰难的日子，任进的双眼通红，随后缓缓流泪，他内心的脆弱在此刻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他将自己最坚强最强大最恐怖的一面展示给了宇宙之中的所有人，但是他的外表有多坚强，他的内心就有多么的脆弱，但是他不能展现出来，因为一旦展现出来自己地懦弱，就会被敌人抓住，然后被击溃，想要活下去，就一定要坚强，任进很清楚这一点，但是在这个空间之中，没有敌人可言，只有任进自己，也只有在这里，任进才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内心。“你的双眼，被夺走了，而虫群之心，为你诞生了一双眼睛，这双眼睛被血液和仇恨所充实，所以，你看不见这个宇宙的美好，但是你的本质，依旧是我的孩子，所以你渴望美好的一切，地球给了你很多美好的东西，你很珍惜这个星球，虽然你嘴上说着不在乎，但是我知道，你想保护这个弱小的地方，因为它给你带来了整个宇宙都无法给你的美好事物，平静。”任龙缓缓说道。“你肆无忌惮的侵略宇宙的每一个角落，你以为你是在改变这个宇宙，创造真正的秩序，但是你错了孩子，在你内心的深处你很清楚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你只是想要寻找一个能够杀掉你的人，然后安详的死去，不是吗？”任龙笑着说道。任进的眼泪缓缓流淌着，心脏传来的剧痛，似乎比战争带来的伤痕还要痛，他蜷缩在一团，将头深深的埋入自己的双膝之中。“那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不去找我？”任进缓缓说道。“傻孩子，我和你相差的不仅仅是距离，还有时间，我会慢慢和你解释的，我先来说一说....”“虚空族，你知道吗？”“我当然知道。”任进点了点头说道。“在一百多年前，地球上面出现了一个本不属于地球上面的强大敌人，他叫深渊，他拥有七级别高级的恐怖实力，在当时的地球上，基本没有对手，我和初代英雄们奋力抵抗，但是即便死伤惨重，我们依旧没有办法战胜他，在最后，我醒悟了震气的最高境界，震神，凭借震气和半步七级的实力才和深渊战成了平手，在最后我们两个人两败俱伤，深渊也被我的伙伴们击杀，但是我却因为过度使用自己的力量，而无法继续战斗。”“就在此时，虚空裂缝在地球上打开了，我早在之前就已经意识到了虚空族的存在，在神林的位置，虽然我种下了生命之树还安排了不少人去镇守那里，但是，那些恐怖的生物虽然被地球的限制压制在六级别巅峰，但是他们的数量却是无穷无尽，无穷无尽的六级别巅峰实力虚空怪物从裂缝之中涌了出来，我们根本无法抵挡，神林和A市几乎在一瞬间就被覆灭，在这个时候，我下了一个让我痛心但是不得不做的决定。”“吞噬英雄系统，是超越了这个宇宙的存在创造的一个人工智能系统，他会选择真正可以称得上是英雄的人来寄生，凭借强大的科技力量来强化被寄生的人，达到足够的实力。”“而这个系统存在的目的，就是对抗虚空族，这个种族的恐怖，已经达到了那个创造系统的文明都无法处理的程度，系统会无止境的强化系统的使用者，最后达到巅峰，但是系统选中的人的命运并不是毁灭虚空族，而是召唤出一个可以媲美虚空族的恐怖能力让被寄生的人使用。”“也就是说，系统只是中介，他的任务就是把这个恐怖能力召唤出来，而这个能力，就是虫群之心，也就是你的能力，儿子。”“虫群之心是宇宙存在之初就诞生的恐怖法则，这是无比强大的法则力量，和时间，空间，元素等法则能力并肩的能力，它所召唤控制的虫族，是宇宙之中最强大的种族，而这个种族恐怖的数量和质量，可以媲美虚空族的存在，所以，虫群之心才是真正对抗虚空族的武器。”“我当时虽然可以召唤出来这个虫群之心，但是我却无法使用，因为我在之前的战斗之中，将我的身体机能几乎完全摧毁，我的身体不足以承受虫群之心的强大能量，所以我必须选择别人。”“我尝试了很多，我的徒弟们霍邱，郑艺容，甚至是子护，我都尝试了，但是没有一个人合适，因为这个能力只会寄生在拥有系统的人身上，即便没有系统，也必须是系统持有者血脉的人。”“所以这个能力，我只能选择附身在你的身上，而那个时候，你才不过一个月大小。”“我本应将你放置于虚空裂缝之中，在那里和虚空族进行永无休止的战争，但是在最后，我放弃了，如果说成为万人敬仰的英雄的代价，是让自己的家庭破碎的话，这个英雄，不当也可以了。”“在那个时候，我放弃了名为英雄的称号，失去了，成为英雄的资格，系统也抛弃了我，同时，系统控制住了我的身体。”“这也是为什么我在后面的岁月里无比的悔恨的原因，我所向往的，所追求的英雄之路，竟然是一条如此难堪的道路，虽然说为了大义，我必须牺牲，但是我可以牺牲我自己，我不能牺牲我的孩子，也许是这样的内心阻碍了系统的运行，他操纵了我，将你，丢入了无尽的虚空之中。”“因为你很小，而且没有任何的意识，在你丢尽虚空之中，虫群之心为了保护你，在虚空之中驻扎了大量的母巢，在初期战斗的时候，他保护着你，在各大母巢之间穿梭，同时也在生产着虫群，最后达到和虚空族对抗，甚至差点毁灭了虚空族。”“但是虚空族的领地虚无之地，是不归法则统御的地方，也就是说，时间也好，空间也好，在那里都无法凝聚，你在漫长的岁月之中，始终保持着婴儿的状态，而且也一直在沉睡着。”“直到最后虚空族无法对抗虫群，在你即将成功的时候，一个意外诞生了，虚空裂缝意外地打开，你也被再一次吸了出去，因为时间不被掌控，所以你穿越到了过去，来到了那个帝皇星。”“后面的事情就是你成长的经历，想必你一定很清楚了吧。”任龙缓缓叙述着，任进听的大脑几乎要炸掉，没想到自己的渊源居然如此的大。“虫群之心是属于系统的能力，而我，是几十万亿年后地球上面诞生的孩子....我现在有点消化不了，你给我点时间...”任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一次性接手了太多无法相信的事实，似乎让任进有些承受不住。任龙就是静静的站在任进的对面，等待着任进的消化。“那么说，你真是我的父亲，而地球，就是我真正的家吗？”任进疑惑的问道。“没错，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在你的襁褓之中放了你的名字的纸片，你现在依旧叫这个名字，就说明你在帝皇星是被人收养了。”任龙不忍的说道，作为一个父亲，自己却根本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虽然有这种那样的原因，但是这也不是任龙想要看见的事实。“那么为什么你能够出现在这里，按理说你应该已经....死了很久了吧？”任进疑惑的问道。“虫群之心是吞噬英雄系统的产物，虽然我已经被系统抛弃，但是巧的是，接下来接手系统的人，却是我的熟人。”任龙忽然笑着说道。“没错，弟弟，是我让师傅来这里的。”一个陌生的面孔突然出现在了任进的脑海之中，任进立马吓了一大跳，因为这个人自己完全没有见过，但是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你又是谁？！”任进无奈的叫道，今天似乎接受的东西有点多，让任进有些神经大条。“你可以叫我哥，也可以叫我宁星辰，无所谓，我是师傅最后收下的徒弟，也是现在吞噬英雄系统的持有者。”对面的男子笑着说道，任进诧异地看着对方的面孔，对方留着寸头，但是头发竟然是银色的，一双瞳孔正如他的名字一样，犹如星辰般闪耀，是漆黑如墨的传统华夏人瞳孔，脸上充满了正气而且菱角分明，身体不是很壮，但是看得出来衣服之下是精壮的肌肉，最让任进惊讶的是，自己竟然完全感受不到对方到底有多强。“别看了，想不到，我的弟弟竟然有一天会毁灭地球啊，你小子，真是不让你哥省心啊。”宁星辰笑着说道，随后大手揉了揉任进的头发，任进顿时有些愤怒，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似乎只有自己在帝皇星认的爷爷和自己的女人摸过自己的头，陌生人还从来没有摸过。“你还生气了，你现在是打不过我的，即便是你巅峰时期都不行，十二级别巅峰你以为很强吗？”宁星辰笑着说道，随后他轻轻一挥手，在这个虚无的空间，竟然缓缓开始出现一些基础的元素，而这些元素互相拼凑互相连接，竟然在最后形成了一个微型宇宙！按理说这需要几千万亿年的时间，但是在这个宁星辰随意一挥的情况下竟然瞬间出现。“我告诉你，老弟，在宇宙之中，或许十二级别巅峰已经是很强大的力量，但是，要想脱离宇宙前往更加强大的位面，你需要起码二十级别巅峰的实力，而要达到我这样操纵法则嘛....算了，不跟你说了，说这么多你也听不懂。”宁星辰无所谓的摆摆手笑道，这个男人的确还挺好相处，让任进生不起半点厌恶之心，虽然对于他摸了自己的头耿耿于怀，但是要是真如他所说是自己的兄长的话也没有办法，更何况自己又打不过他。“师傅作为吞噬英雄系统的前代召唤者，我可以将他复活，但是师傅在临死之前交代了我不要这么做，于是我只是单纯的复活了他的元神，为的，就是今天来这里见你。”宁星辰缓缓说道，他温柔的摸着任进的头，随后紧紧地把任进抱入自己的怀中。“弟弟....虽然你可能不记得我，但是我却时刻注视着你，我知道你发生的一切，所以，你这一次一定要彻底击败你的负面人格，然后，去找我，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单独面对虚空族的！”宁星辰坚定地说道。“儿子，你现在应该明白，你身上背负的使命了吧，虚空族，只有你才可以战胜。”任龙缓缓说道。“虽然你强行把任务塞给了我，但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去执行，我就是我，我不是你们任何人的工具，虽然你是我的父亲，但是你从来没有做过一个父亲应该做的事情，你不能就这样突然出现然后就要求我这要求我那的。”任进缓缓说道，宁星辰则是一笑，然后斜眼看向任龙，那目光的意思就是看师傅你怎么办。任龙长叹一口气，然后从自己的怀里面拿出来了一块玉佩。“这块玉佩，是你母亲，在你被送走之前，为你准备的，她没有机会将玉佩送给你，就看着你被送入了虚空之中，或许你不相信我，但是，我希望你相信你的母亲，这个玉佩里面有你母亲留下的记忆，你可以自己看一看。”任龙悲痛地说道，随后将玉佩缓缓放入了任进的手中，刚还是虚影的模样，到了任进的手中就变成了实质性的东西。任进疑惑地抚摸着这块阴凉的玉佩，刚还有些疑惑记忆在那里，随后自己只感觉眼前忽然一闪，来到了一个不大的房间之中。一位面带悲伤的女子紧紧地怀抱着怀里面的孩子，那女子颤抖着看着窗外，天空变得无比的阴暗，在遥远的地方充满了战斗传来的波动，电视里面每一个频道都在播送着A市传来的战斗讯息，虚空族已经完全无法抵抗了。“小进....”女子哽咽着说道，大大的眼泪滴落在婴儿稚嫩的手臂上，把孩子从睡梦之中惊醒，孩子轻轻的抬起手抚摸着女子的面孔，女子抹了抹泪水，然后将他放在了**。她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了一块红绳，然后将一块玉从自己的怀里面拿了出来。“母亲好没用，我不想让你去死，儿子我不想让你去死，我不想让我的儿子去面对那些恐怖的生物，妈妈带你走，妈妈带你跑，妈妈要带你去一个他们永远找不到你的地方！”女子坚定地说道，随后她将玉佩塞进了婴儿的襁褓之中，似乎因为玉佩有些凉，婴儿还笑了几声。后面的记忆则是女子带着孩子东跑西跑，而画面之中的场景也变得越来越破败，似乎是虚空族的侵略已经达到了华夏的深处一样。女子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瘦弱，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多，脸上永远都是脏兮兮的，但是怀里面婴儿的襁褓，却是那么的干净整洁。终于，在最后，女子还是无法躲避，她被虚空族包围，那些恐怖的生物贪婪的露出血盆大口，就在此时，一个银色的身影从天而降。“李悦，你必须把任进交给我。”面前熟悉的面孔让观看记忆的任进瞳孔一缩，因为这个人就是那个任龙，但是此时任进却是有些疑惑，因为在对方的目光之中，任进看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似乎不是他本人一样，任进顿时恍然大悟，此时的任龙应该已经被系统控制了。“不可能，你夺走了我的丈夫，还想夺走我的儿子吗！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从我手里拿走我的儿子！”被称为李悦的女子在此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她借着虚空族进攻的空隙，奋力奔跑着，但是即便任龙被系统控制，实力也依旧恐怖，那些虚空族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一个没有任何实力的柔弱女子。任进颤抖着看着面前浮现的画面，颤抖着看着那个为了保护孩子，而被利刃刺穿的柔弱身躯，那本来渺小并且柔弱的肩膀，在任进的目光之中，竟然犹如大山一般坚定，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可以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坚强。任进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下，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当看到自己的母亲为了保护自己而去正面对抗那个根本不可能战胜的存在的时候，任进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即便现在自己拥有强大无比的实力，但是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夺走。在此时，他又想起了茜拉，那个被别人夺走孩子的茜拉，她也是一个柔弱的母亲。看着女子手中紧握的玉佩，看这她那缓缓失去焦距的双眼，任进缓缓结束了记忆的观看。“呼.....”任进长舒一口气，一股不一样的气息在任进的身体之中蕴含着。“儿子....”任龙悲痛地说道，他当然看过那个记忆，也知道，是被控制的自己杀掉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但是他已经为此悲痛到死，即便是现在，也依旧充满了愤恨，但是他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因为他早就已经死去。“我可以答应你消灭虚空族，但是，我是为了保护地球而去消灭地球，而不是为了吞噬英雄系统。”任进缓缓说道，“因为，我也要摧毁系统。”宁星辰忽然瞳孔一缩，他诧异的看向自己的弟弟，似乎不明白对方说此话的用意。任龙则是露出了释然的微笑，他明白了自己儿子想要做什么了。“你完全可以去替我毁灭虚空族，你拥有如此强大的能力但是你却不去那么做，为什么？”任进看向宁星辰缓缓说道，目光充满了愤怒。“你这话什么意思？”宁星辰疑惑的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不是已经被系统控制了？”任进坚定地说道，宁星辰瞳孔一缩，而任龙的虚影则是缓缓笑了起来。“吞噬英雄系统，你杀掉了我的母亲，这个仇我一定回报，不管你有多强，即便你超越了宇宙，我也要告诉你，你给我等着，你控制我的父亲杀掉我的母亲，现在还控制我的兄长，这个仇我一定会找你报，你一定要小心，终有一日，我会带着虫群，覆灭你。”任进恶狠狠地说道，没错，这一切的一切原因都是因为吞噬英雄系统，这个系统果然是和他的名字一样，吞噬那些英雄，虽然它可以让寄生者变强，但是真正的目的就是操纵这些强者，什么所谓的消灭虚空族，只不过是消除最后自己无法对抗的敌人而已，但是系统却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他的确可以创造出一个可以媲美虚空族的恐怖虫族，但是有一点出乎了他的意料，那就是这个拥有虫群之心能力的人，并不是系统的寄生者！“果然，我早在当时就应该脱离你，而不是，等你把能力兑换出来之后....”宁星辰忽然发出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他愤怒的看向任龙的虚影，而此时任龙的虚影则是满意的看着任进。“孩子，你从来不应该去做什么，你就去做你自己，做对也好，做错也罢，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你是我任龙的儿子！这个世界，是属于你的！”任龙大笑着说道。“任进，我记住你了，我现在无法染指你的宇宙，你等我抽出时间，我会亲自来消灭你的。”被控制的星辰恶狠狠地说道，随后缓缓散去，一同散去的，还有任龙的虚影，任进留恋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弟弟，求求你，杀了我…”在他们消散的最后时刻，宁星辰自己的声音缓缓传来，任进听了后浑身一颤，随后坚定的点点头。“我一定会解脱你的。”当他们二人消散的时候，这个空间又一次回归平静，任进苦笑着摇头，缓缓低语道：“在最后，也没有鼓起勇气喊你一声父亲....可能，再也不会见了吧。”“呼...现在，就让我去拯救地球吧！”那双眼缓缓睁开，这一次，不再是渗人的猩红色瞳孔，而是，深邃的灰色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