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历12917年1月6日,直到10号才会有我的比赛。而今天,我想去见一见我的妹妹文夏玲。早晨7点,国家体育馆宿舍的小园子,“今天要去见见妹妹吗?”加柃莜雅笑着握住我的手。“嗯……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昨天上午我去过那座城池,却没能找到她,女仆们说文夏玲小姐去里昂市了,可能今天才会回来。“听常年侍奉她的侍从说极其温柔和善的人,十分有教养……”我没说下去。“那你快去见见她吧,我给你放一天假吧。回来再陪我过生日吧……”加柃莜雅放下我的手,“想必你是已经知道怎么去面对她,只是想让我也知道吧。”她安稳亲昵的模样让我放心,至少我最一刻都不能离开的人正是她。前天经历了那样的网络流言,我把一些言辞激烈的、语言不雅的都屏蔽了,我那时间无时无刻不在她身边,我很害怕再她看到那些句子。那个封闭的加柃莜雅,我再也不要看到。我不忍地走开。“谢谢……”加柃莜雅皱皱嘴唇,对我挥挥手,“又是你再一次地拯救了我。”我深呼吸,敲敲门。“文夏铭先生。小姐说,请你先在会客室等一下……她做完礼拜就来。”上次迎接我的女仆也是她,洁莉·斯普利昂。“好。”我跟着她去会客室。“请坐……请问需要什么茶点吗?”“一杯黑咖啡,不加糖,谢谢。”这里的房间压抑的空气让我有些受不了,喝下我最喜欢的咖啡后,我才觉得小洋楼很适合这样的休憩。窗外是绿树成荫的街道,今天的天气也还算好,小小的庭院中有几个女仆家的孩子在草坪上打闹,还有工人在打理灌木和花圃。走到桌旁,左边的书架上都是些经典的古籍,泛黄的纸页上是时间的味道。我在考虑见面该说些什么,是叙叙旧呢?还是谈谈过去、现在、未来呢?掐一掐手中的手表,指针在“十”上停留。“久等了。”人未到,门被慢慢推开。迎面走来一位披肩长发,棕黑色瞳孔内泛着灵动的光芒。“文夏铭……我的哥哥……总算是……见到你了。”她笑着,却又留下一点眼泪。她的模样就像是小时候的她放大模子一样,衣着也是不出意外的朴素,长袖百褶小黑裙。“是啊,没想到再次见到你已经是11年后了。”我站起来,向着拂面的风景抬起头来。“嗯……今之视君,恍惚若隔世百年。”桌上摆着一本关于我的书,是她这些年来的资料。“抱歉,我有点放不下东京那边的事情,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就来找到你。”我为自己的忙碌和盲目道歉。“没事,我现在很开心……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对啊,东京和国际接轨的结果有你一份的努力。”“和我说说吧,这十一年来你见到的事物吧。”“我……我加入了殷卡密家族的研究机构,8岁开始参加关于超能力的研究项目,所以我遇到过的人最多是超能力者。我最初遇到的超能力者叫雨宫琴音,她的死是我为了毁灭超能力的最初原因。我制定的计划无一例外地需要其他超能力者或多或少地受到伤害……所以,我一直寻找,直到现在,都毫无进展。”我讲完了。文夏玲没有发表任何感想,“那你……那你现在,能……能让我……我还能支持你吗?”我看到了她身后的辞职信,我才知道她为了我的答案又放弃了计划,这家伙是多么的单纯……我也有些许明白,过去那段相互依存的时间是让她多么刻骨的存在。我走过去,“抬起头吧……妹妹,你确实不会再也是孤单一人……”“我不同意!”我还没说完,外面就跑进来一个白发少女。“你怎么来了?”文夏玲很惊讶,“你不是开会去了吗?”“我听到你要辞掉里昂市执政官的事情,就立马赶过来了。没想到你哥是个这样的人,亲自断送妹妹前程的人!”漆原绮凌指着我的鼻子,大骂我贱人。“我想你误会了……”“误会什么了?我们都知道你实力作假,没想到人品这么差,小小年纪和女孩子同居也就算了,现在还叫自己的妹妹放弃前途!还说什么误会!真不要脸!”文夏玲想让漆原绮凌停下,她很明白她的闺蜜为什么如此拼命,“你停一下!就算不是误会了他,也让我说句话!”文夏玲想亲自解决事情。我没有选择缄默,“好了,你够了没?!”我笑了笑。漆原绮凌瞬间停了下来,我知道我这样的笑极端的可怕。“让我说句话吧。”我表情平和下来,“我没有让文夏玲自毁前途,反而我想让她去当这个执政官,甚至是整个地区的执政官。”我的说法出自内心,漆原绮凌·西德尔维也开始反省刚才的过激行为。我看到她有些自责,便说:“为了自己的好闺蜜着想的你是个很好的朋友,我家妹妹很有福气,来到法兰西应该没受过什么气吧。”我再次笑着。我的话让她们都没再继续说了。文夏玲打破了沉寂,“我想去东京了……”“那……这里怎么办?”我和漆原绮凌异口同声。“所以,你们都原谅我的任性吧,我真的……真的很想去……很想去看看我十一年前离开的故乡。我想回去帮助我的哥哥,对我而言,他真的无比重要。”谁能体验到生命之初的无私奉献感呢,她的感性神经极其地敏锐,她就像是把生死置之身外一般,双目紧紧地盯着我。再次告诉我:“我已经努力了那么多年了,只为了找到我的哥哥,什么努力学治理地区,什么最年轻的天才执政官,什么西德尔维家的养女,都是多余的!”我看看旁边的漆原绮凌,那种期待极其不舍的目光。“再考虑一下吧。”我挡住文夏玲,不再让她靠近,“五校战结束之前,给我一个出自内心的真实答案吧。现在的你还不够冷静,不够理理智。”我从来不会为难他人,这种尴尬地情况我也想着办法解决,我在找最优的结局。“我先走了。”我立即跑出去,不给任何人挽留的机会。半夜,我用笔记本记录今天的事情,在结尾续上未来的解决方案。“对于她(文夏玲)来说,这里是更像是她的故乡,她眼中的不舍在用追逐我这个理由搪塞着的,对着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撒下这样的谎言。她太容易被感情支配而冲散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若是未来能够一起生活的话,我需要纠正她的想法和思路。”西历12917年1月6日,“问题本身就不存在任何最优解,只有牺牲和被牺牲的答案。”(今之视君,亦如隔世百年……)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