α1世界线时间西历12970年11月10日。世界线变迁系数:∞过去的无限战争淹没在天界的深蓝,“一切都将尘埃落定。”我修复了机体的肤质投射系统,将我原本的样貌展现出来。“这一天,我等了几千年了……”茵菲蒂亚不觉地抹眼泪。“你太容易感时伤逝了。”我站在她的身后,“变迁数值达到了无限对吧。”“是的,这是一种征兆吗?”“我不知道……我只是α1世界线的茵菲蒂亚,也许永远不能了解一个爱上错误的人的感情,但我知道我也是她,等到你回去之后……我也希望你能给她一个结局。”茵菲蒂亚在雪山的面前,拉扯着裙子的边角,扬起的雪花环绕着她柔软的身段,张开双手将红色的盔甲锁在身前。“父亲在生前交代过我,要将MEK网络的传承下去。但是新世界的人们并不在乎他创造的国度,我也很明白自己的使命,从前也是、从今也是,以后也是……”发烫的机甲开始将腹腔内部的紫色光溶入钢铁的筋骨,“现在,让我们试试吧,UK34!”烧红的巨剑张开风暴的尾翼,我开始的加速将身后的雪都溶解,“只要这副身体能够抗住就好……”“嗯……”距离雪原四十千米外的主控台。“两位,请开始实验。”娜露榭塔的声音出现在耳边,“请不要再闲聊了!”我直接加速冲击上去,这是我第一次对阵无限级能力者,从血红色铠甲上喷发的光华和温暖樱色让我感到战栗的同时,又有了春日的感化。举起巨剑,冲击而上。视野中加速的景致都向后而去,模糊的景象不断地坍缩在晨光之中,茵菲蒂亚的脚步也越来越近。她拥有毁灭一切的力量,但从未将这股力量用于杀戮,在重剑碰撞的过程中,熔炼的岩浆奔涌而出,浇灭周围四千米内的雪原。地动山摇之后,灼热的气浪掀翻了几座山头。“我是第一次与你正面对决……”两柄重剑的人口摩擦起来,力量的不均等摇晃着手柄。我继续加速,背部的鲸骨开始加强散热,蓝紫色的光开始将我的视野凝固,“超能力球蛋白转录正常,正在调动模拟生命系统进行全系统开启,仿无限级‘UK24’正在诞生,进度45%。”我继续加强动力炉的功率,再将我的腿部纤维进行一次收缩,眼前的风暴和火焰正在交织,“由于无限级超能力的负载过大,本机体会在90秒后解体,进入倒计时……89,88……”茵菲蒂亚有了收手的想法,“在这样下去……会再度失败的!”“我们不能……不能畏惧失败。”我继续加大功率。“系统警告:热度过高,堆心温度已超过1400摄氏度,超能力燃料棒正在熔断。”我左腿的关节动力口被熔化,随着一声爆炸,茵菲蒂亚伴着气浪飞出去。我蹲在被高温推开的地表,头顶的黑云依旧盘踞,高热的地表伴随着猛烈的骤雨。我因为机体的高温暂时无法行动。“……你没事吧。”我听到娜露榭塔颤抖的声音。“我没事,只是动力炉又烧了。嘛,这个月第三次了,剩下时间不多了。”我叹口气,靠着手中烧毁的重剑站在冷却的岩层上。茵菲蒂亚走到近前,“没事的,我也会和你一起上战场的,这副身体足够强大,一定可以支撑起你的期待,茵菲蒂亚……”她的眼神逐渐暗淡,双手紧握着黑色羽毛的夜空,鲜红的盔甲伴随着最后一滴雨点消失,跟随最初的一片雪花凝结在掌心,“蒂亚,蒂亚一定会守护你的世界,一定会代替妈妈守护你的。”“蒂亚……蒂亚!女儿!”我尝试去摇晃她的眼神,“不要被执念冲昏了头脑!”我尝试站起来,纳米机器已经修复我的腹部和动力炉。我站起来:“蒂亚……”闭上双眼,就本该是安详的夜晚。“你不能不理性地去思考,同时一件事情的意义是凌驾于利益之上的,我一定会离你而去的,这会是你见到我的最后一面。”耳边的娜露榭塔没有再说一句话。“不是因为故事结局的不完美而留存,而是因为我本不属于这里,我的命运被捏在了他人手里,我不想再看到牺牲了。”我拉着茵菲蒂亚的手,“在这最后的一个月里,我想把什么事情都安排好,我们的故事……把追忆四千年的故事再度重写。”天边的流火降临在西历16970年的十二月十九日,“我在四千年的今天和被改变的世界线分离,然后和你们相遇,而现在……”在出战前,“信徒们……战士们。”在我驱使时代的死魂力之时,“为了我……为了崇高的信仰。”这个时候,是茵菲蒂亚站在高台上。前一句是我曾经说过的,后一句则是茵菲蒂亚现在的台词,看着天界的牢笼开辟天门之时,巨大的石柱伴随着圣路易斯安皇帝的石像拉向战场。耳畔的风声压倒了炮火声,我再度走向战场。荒土废沙的摇曳着树叶的风尘,火炮轰炸的声音正一触即发。我望着眼前的金属门逐渐展开,铁锈和血腥卡在巨型的铁门上,“希塔尼亚军团所属‘深红之翼’准备出击。”我最后确认一次坐标,脚下是逐渐被火焰和破片掩埋的战场,“已经确认了向圣路易斯安的最后宣战。”这一切本来还有更深的渊源,“在四千年前,西历13012年的大战中,凭借MEK网络的先天优势,同时千万公里外的RG40也架设着炮台,随时准备毁灭圣路易斯安任何一座城市。”娜露榭塔在我耳边说起这些遥远的故事。“圣路易斯安迫于压力,主战派和主降派却在这个时候分裂,本来就是一个各地区的联邦势力,在我们的多重打击下,溃不成军……”“所以,他们到现在依旧是对希塔尼亚仇视的。”茵菲蒂亚在耳边说着:“是的,但他们其实只是怨恨我罢了,因为那场战争是我指挥的。我最后也见到了已经死去多年的月重花蓥,她依旧没有放下对泽江切绘的执念,真是个奇怪的人呢。”我已经冲向战场,身后的每一柄刀刃都将眼前所有的生命击毁,天空的残骸扩满地面,第一波的进攻在半小时后停下。我坐在营帐中,透过十二月的烟雨,逐渐消散的繁星又有多少。夜晚的雨和风搅乱了我的思绪,打开那本书又看了几遍。“怎么了?又睡不着吗?”我在战舰上巡游的时候,遇到了站在外甲班望着天空的茵菲蒂亚,她的手挡着眼前巨大的月光,“预言所写的,不一定是对的,你一直都在反抗着命运,从来没有屈服……”“我不认为漆原绮凌留给我的未来是真正美好的,在HK416的视角里,我也看到了他和我的共通点。这副躯体是用他的资料做的,里面还有加柃莜雅和所有研发者的记忆,所有人都对我有期待。”茵菲蒂亚侧着回头:“既然如此,你是不是要暂时地屈服一次呢?”“……我觉得这是一场没有意义的战争,‘超越世界’是不会利用无意义的战争来进行时空改变的。”当然,这只是我的说辞,实际上不明确。“但这值得一试,我相信漆原绮凌和妈妈。”我低下头来,“那就开始吧。”西历160世纪的预言是关于一块璞玉成为天际流火的故事,是一个将困在天上的人们解放的故事,同时是千年之前的她描绘的故事。当我站在巨大的高塔前,世界的真理宛如再度回到手里,当圣路易斯安开始宣战之时,最后的号角开始响起。这里已经不存在正义了,每一个人都开始做最后的嘶吼。“我会在今夜的23时59分的最后一秒开启它。”“这一切都为了崇高的希塔尼亚……”当整个天空城都开始下沉时,月色暗淡在无尽的粉尘和沙砾之中,敌人也选择了殊死一搏。十二月的雪花开始在赤道以北的所有地区洋洋撒撒,宛如含苞的花蕊诞生在深冬的天际。一切寂然,在刀尖挑拨鲜血的故事里,没有人可以找到真正的璞玉,亦或者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璞玉。我开始全功率启动,站在“超越世界”前的娜露榭塔拉住满脸泪水的茵菲蒂亚,茵菲蒂亚敲打着没有发光的机器。“……还不能,我们要相信他。”娜露榭塔的躯体开始发散光芒,“我在遥远的时间里就知晓你的存在,我会将迎接终末的歌姬唤醒,让这里拥有一个极端完整的结局。”她张开双手,“启动终末程序,让我的一切都镌刻在历史之中。”茵菲蒂亚愣住了几秒,“这个是?那是漆原绮凌留下来的最终手段?”“对,我就是为了牺牲而存在的……先祖……预言到了这个故事,‘超越世界’的无法启动,也是没有感情时代的终结。那……这将会由我来重启。”我顶着坍塌下来的穹顶,本就难缠的敌军让我陷入更深的沼泽,同时我能感觉到体内的暖流,望向西北边,那边的光柱已经突破大气。西历16970年12月20日,零点三十分。我停下来,双手放开,混凝土没有落下。在外圈之上,巨大的黑洞正在牵扯撕碎整个星球,并且扩张到整个星系。我的装甲全部解除,恢复到了原来超能力者的水平,这意味着这段使命已经结束。“璞玉变成流火,这是一个救世者无奈的抉择,流火最后会燃烧自己……”“当你再次醒来,周围的一切都会变化……我尝试了很多次,唯一能把你一半的意识弄回来的方法只有将时间再次改变……结果,只有我的死,才能使得你的意识从未来回归,我遵从了我的选择。”——致文夏铭的一封抒情文书。西历12968年8月20日我打开书页的最后一栏,在这无限的时空之中,天际的苍蓝和云彩的遮蔽天空呈现在眼前,“都容不得我去选择,我就要回到曾经那个神往无限的世界了。”“我也能和你一起回去了,那些在一起的时间我都记起来了,我也希望可以永远陪你到老啊。”娜露榭塔满脸的泪痕。天空沉默下来,扭转的星球开始崩裂。“我是几万人的意识传承者,自然拥有开启‘超越世界’的能力,更因为我对你的感情也是真的。我也拥有两份记忆,加柃莜雅小姐和β线世界娜露榭塔的名字,我都看到了……那真的是最好的宝物,每一分钟、每一日都属于我和你。从今天开始,我就会永远地活在你的记忆里了,我真的很高兴。”娜露榭塔开始消散,她的影子逐渐模糊,剩下的轮廓开始飘散在空中。“流火,会燃尽自己,去结束这场闹剧,同时……会拯救徘徊在黑夜里的人们。”启动“天启烛龙”的管理者权限。“烛龙,将意识进行同调,我要兑现我的承诺。”“明白,文夏铭博士……”“α1世界线的结局已经发生了,在你离开那个世界之前就已经结束了,反抗神明的人类啊。”我听到来自体内的声音,深沉的呼唤……(第三幕 流火誓言 结束)(第四幕 虚妄的真实 开始)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