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我是开始，也是终结

这一切，就这么结束了么？无数的不可名状，在这神皇赤红的手中，竟仅仅只是三剑！？一剑斩逃者、一剑破负面、再由最后一剑定下乾坤。然后，这些不可名状就此湮灭了？难道不应该是势均力敌，然后艰难的爆发某种绝技，最后得以翻盘的套路吗？仲夜思绪万千，他只感觉到不可思议。一方面是对于神皇的强大，而另一方面则是对于这其中的戏剧性。当看到那些不可名状彻底消失后，他才在灵甲中对着赤红问道：“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吗？它们不该就是最大的对手了吗？”赤红却是传来了阵阵波动，回答着仲夜的话语。“它们？对手？老友，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我们的对手从来都不是它们。”“不是它们！？难道还有什么吗？”仲夜惊讶的问道，他所能想到的最大敌人，就是那无数的不可名状了。除了这些之外，难道还有什么吗？片刻之后，赤红凝重的回复道：“最大的敌人...其实是我的存在本身。”“只要我依旧存在这世间，一切的悲剧都会重演，终焉的一切终究到来，而它们那些东西，也将在终焉之时重返宇宙。”仲夜能感受到，当说出此话之时，赤红的心情无比落幕。他听完当即慌张的否认道：“不可能，最大的敌人不可能是你！我不管你究竟涉及到了什么，都必然不可能是最大的敌人！”赤红却是露出了一抹苦笑。“我也曾如此想过，但在对你来说无穷遥远的未来之中，一切都从侧面证实着——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宇宙的灾难。”“为什么？”仲夜问道。“老友，你还记得你曾经到过的一处尸骸星群吗？”赤红的询问让仲夜顿时想了起来。那是在第一次凝聚体的参与画面中，所出现的第二幕尸骸之星。无穷无尽的怨念、绝望、尸体组成的一片星系，光是让人看到就心生无比的绝望，几乎将当时的他迷失在当场。“我见过，怎么了？”“那就是我所做的。”刹那间，仲夜的心便落入了谷底。他不可思议的看向了赤红。那一片尸骸所组成的星系，居然是它所做的！？为什么！？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情！？看着震惊的仲夜，赤红指向了自己的胸口，露出了心脏的画面。原本的赤红之心，竟不知何时已经变为了通体围绕诅咒之物！它充满了终焉的气息！赤红苦笑着道：“从遭遇“它”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经身受了感染，只要我存在着，那么终焉之时就将到来，我就是它处于现实的锚点。”“因此，我随时都可能陷入疯狂的境地，那尸骸星系，便是疯狂的我曾做过的事，我瞬杀了整个星系的生灵，那是数个文明的凝聚集合体...”“我也曾动用过无数的手段，想要治疗这终焉的感染，但最终，却只找到了自我毁灭的这一个方法。”这番话语让仲夜愣在了原地。他想到了之前的第三幅画面。纯青色的晶体之中，充斥着终焉与毁灭的赤红，被封印在无数的金字塔造物之上。难不成，这便是未来之中他的归宿！？这也未免太过的残酷了...而赤红却是微微一笑，“老友，认识你是我最大的幸运，你知道我最后一次灵度调试前，出联盟大门前遇到你时，你是怎么说的吗？”“你将成为灵之存在，身披赤红战甲，一切虚妄都会被你破除，不可名状级别的恐怖也将因为你的名字而彻夜不眠!”“你，就是我们人类未来的神皇！”当时因为无数调试失败的我，真的为此振奋了许久。“是的，这一切都如你所说，现在我成为了神皇，但也成为了终焉之皇....”仲夜只感觉到百感交集。他没想到，当初所说的话语，却是让眼前的赤红成为神皇的精神支柱。是他让赤红成了神皇，还是神皇成就了自己？这其中的时空关系，可真是玄妙无比。“我来这里之前，便已经感受到这将成为我的最后一战，老友，还请助我最后一程。”赤红拿出了焰刃，将其交给了一脸惊讶的仲夜。“在这里亲手杀死我，在那终焉的一切还未到来之时，在属于你的时空之中，结束那悲剧的一切宿命。”“老友，一切有事皆有终，这是约定的完成、更是属于我们人类新的征程。”“从今往后，你将成为新的神皇，带领人类走向无垠的深空。”“杀死我，就是这里，就是现在。”拿着那赤焰燃烧的熊熊焰刃，仲夜感觉到无数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伤心、难过、遗憾、不舍、悲愤、不愿，无数的情绪翻涌着。他知道，只要砍下这一剑，那么终焉之时就将不再到来，而自己也将成就神皇之位，拥有人类文明凝聚之力。但...仲夜做不到...他做不到对自己的朋友、对为人类而做出无限奉献的神皇，刺出这最后的一剑。难道一切都要遭受宿命的安排吗？不！这绝不可以！我们人类可以被消灭、也可以被抹除、但你们永远也做不到打败我们，因为....人类的决心，是永远也不会屈服的！那些所谓的宿命、所谓的命中注定...就从此开始打破吧！下一瞬，仲夜一剑砍去，却只是微微触碰，随即将其放回了剑鞘之中。“我尝试做过了，但是没有成功，这可不能怪我。”仲夜取巧的说道。而赤红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果然，老友，你终究还是我认识的老友，哪怕经历了无数的时空，也依旧是如此...”“唉，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终焉之时迎来又如何，大不了我们齐心协力，一同打破那所谓的宿命，这才是我们未来应该做的。”仲夜道。赤红却只是笑了笑。“老友，你的心意我领了，但终焉之时的恐惧，可是远远超乎你的想象，它将贯穿宇宙的所有时空，一切如神话记载的恐怖都将出现，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为此，我必须死在这里。”下一刻，赤红便将焰刃对准了那终焉之心，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