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没有信任的关系

“那么，就这样按顺序游览五个地方可以吗？”“会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五个地方都会让你尽情工作。”“那倒无所谓，不过出现的反应应该不是刚才说的吧？”据统计，北美是入侵者出现比较多的地区。但即便如此，也很难想象在一天之内出现如此广泛且多处的情况。席恩的判断似乎没有错，阿基特立刻点头回应。“啊，最旧的是三天前。”“这么说，就算去了当地，那种运气也很有可能去了连我都找不到的很远的地方。”“那就无所谓了。如果连你都无法追踪到他的反应，那就没办法了。”“……这样真的好吗？如果我为了凑巧，就当没看见不就完了吗？”“你觉得万一事情败露了，麻烦的应该是你吧？”“……的确如此。”如果因为当时的麻烦而没看见，日后会因为某个地方错过而造成损失的话，对席恩来说是不好的发展。在契约本来就不稳定的今天，必须避免这样的风险。话到此为止，席恩就这样离开了桥牌。安娜也跟在后面，并没有特意商量。“教官？还有什么事吗？”“不，应该说你没有吧？”安娜的话让席恩停下了脚步。幸好通道上没有行人，也没有动静，在这里说什么都不用担心被别人听到。“我想听听教官的意见……这个扫除，你认为是‘拖延’还是‘品评’？”突然涌出的扫除工作。如果说是因为拥有只有紫菀才能感知的隐形能力，作为理由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毕竟有点急。即使再怎么需要这种力量，也没有缔结像样的契约，如此依赖并不值得信赖的席恩，这也让人觉得别扭。那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工作找上门来呢？席恩认为这是“拖延”和“品评”中的一种。“我只是在品头论足。”对于席恩突如其来的问题，安娜毫不惊讶，冷静地回答。她也有同样的想法吧。恐怕阿基特也差不多吧，席恩瞪着他。“你到底能派上多大的用场，会不会对人类军队产生敌对……在人工岛上的事暂且不提，这次的扫除应该是在试探你接到这个唐突又麻烦的命令后，会不会露出本性吧？”“嗯……如果是你的话还好。”“拖延会困扰吗？”“如果一直拖下去，就不会有什么好的发展了。”如果是“品评”的话，只要戴上眼镜就没问题了。实际上，席恩对人类军队是否合作暂且不论，因为他并没有敌对心，所以只要表现出他喜欢的姿态就行了。这样一来，原本预定的合作伙伴的合约谈判也会顺利进行。但是如果是“拖延”的话，席恩就不方便了。人类军队做那样的事情的理由，能想到的只有契约的反悔。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会争取时间，推迟席恩到达迈阿密，在此期间做好捕获或排除席恩的准备。虽然对席恩一个人来说有些夸张，但他对人类军队活生生地屠杀小型入侵者的样子，以及从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召唤出机动铠甲的样子都让人看到了。为了对抗这种怪物化的席恩，准备人员和机动铠甲也不奇怪。“一到迈阿密就下起了枪林弹雨，这样的情节真是太感谢了。”“不管怎么说，你是不是往坏处想太多了？”“不，这点很现实。”面对安娜略带苦笑的指责，席恩果断地舍弃了。可能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反应，安娜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在人类军队内部，反对我做帮手的人有星星那么多吧。”“……像米斯特那样的激进派。”“我也不会加入那些激进派。”米斯蒂确实对席恩持怀疑态度，敌意也很强。但是，仅此而已。“不过他属于理性的一类，不会马上拿枪指着我。”她虽然在口头上对我说过很多话，但实际上从来没有想过要攻击我。从拘留室逃亡时，他似乎下达了有些过激的命令，但考虑到当时席恩很可能是敌人的情况，这应该是妥当的判断。但是，应该也有很多人做不到。席恩认为，不管军人还是平民，一见面就开枪射击的人数不胜数。“人类比教官想象的要冷酷得多。与‘异界’的战争状态无关，人类是害怕不同事物的生物。”“……我要是说不是就好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应该是这样吧。”安娜望着席恩的眼神充满了悲伤。让她露出那样的表情，心里很难受，但事实就是如此，也就不能掩饰了。但是，这种气氛不能接受。席恩有意识地用欢快的语气继续说。“不过，如果教官的判断是品头论足的话，应该没问题吧？他应该比我更了解人类军队的情况。”“……嗯，至少对现在的人类军队来说，失去你是很大的损失。”“不管怎么说，没有我就不能打扫座位了。”一边轻松地聊着天，一边再次走在通道上。虽然没有完全消除刚才的气氛，但安娜应该也理解了席恩的意图。空气立刻恢复了平常的状态，两人一边轻快地交谈一边走在通道上。席恩离去的桥。坐在中心位置的舰长席上的阿基特深深叹了口气。“辛苦了，对付那个小鬼真的要这么拼命吗？”桥前方传来的调侃。朝这边望去，只见一个留着黑色短发、脸颊上有伤疤、体格健壮的青年，面带无畏的笑容看着这边。“拉姆达，你最好不要把他当成单纯的孩子。”他的名字叫拉姆达·巴德尔。是这艘战舰的炮手青年。而且还是和亚纪、安娜同期入行的长交往的男人。“虽然是这样，但交往的时候不是很甜蜜吗？”确实，阿基特对席恩说话不太拘谨。虽然这是席恩提议的，但更重要的是，对动不动就开玩笑的他采取这种应对方式实在是太愚蠢了。这种想法本身在某种意义上符合他的目的，但亚纪对此有异议。“我们绝不会轻易交往。不管是我，还是他。”“啊？你先不说，他看起来好像很亲近啊。”席恩基本上顺从阿基德的话。虽然以奖励的名义要求回报，但那不过是甜点之类的嗜好品，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席恩也是以平易近人的态度对待阿基特，就像对待自己特别亲近的安娜一样，所以看起来对阿基特很有好感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但是，在小晶看来，这太天真了。也许是被席恩稚气未改的外表所欺骗，但最近几周我终于明白，他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对手。“伊斯塔尔看起来是那样的，其实对人类军队相当警惕。”“怎么会有那么轻松的小鬼？”“那家伙有一半是在演戏。”席恩基本上在严肃的场合也会马上开玩笑。虽然遵守了最低限度的底线，但还是开玩笑的样子给人留下了压倒性的印象吧。虽然这也是席恩的性格，但至少在阿基德和人类军队有关人士面前表现出的那副样子是故意的。他想通过这种戏谑的方式让对方放松警惕，打乱对方的节奏，把局势引向对自己有利的局面。听到这句话，拉姆达自不必说，就连在一旁默默听着的米斯蒂和其他成员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真的吗……真不敢相信。”“实际上，他应该很有精神吧。要不然，他也不会只因为被叫到桥上就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