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坏的日子

问了之后，席恩不太感兴趣地回了一句。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小晶。“案犯是他们，舰长大人不应该道歉吗？”“站在我的立场上，这种罪行必须在实施之前就停止。既然做不到这一点，我也有错。”“……真是个吃亏的性格。”她托着腮，看着我的眼神不知何时变成了惊讶。但是，不可思议的是，我感觉不到敌意和愤怒。“总之，舰长您希望我怎么做？”“……这次很明显是我们错了，希望你们能继续和人类军队保持合作关系。”虽然知道他说的是顺水推水的话，但亚纪的愿望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对于人类军队来说，席恩的知识具有其他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价值。在这一个月左右的旅途中，阿基德切身体会到了这一点。实际上，如果席恩没有注意到史莱姆在湖中的“入侵者”带来的违和感，沿河城市里除了军人以外，恐怕也有很多死伤者。从他那里得到的知识可以像这次一样保护很多人。虽然不知道席恩想要什么作为回报，但无论他想要多少，都不能就此放弃他。席恩的眼眸穿透了我的身体，仿佛要看穿亚基德这种自私的想法。然后，“好啊……”简单的回答让亚纪的思绪跟不上。“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了？”“所以没关系，继续和人类军队保持合作关系也行。”凝视着爽快地答应的席恩，亚纪只能感到惊讶。“……不用那么吃惊。”“不……说实话，我还在想，他会提出什么样的难题呢？”“舰长心中的我是什么角色？”面对席恩的提问，一直待在阿基德身边的安娜微微探出身子。“那肯定是腹黑、不可大意的坏孩子吧？”“那是教官心中的印象吧？”“…………”“他没有否认，舰长大概也是同样的意见吧？”“哎呀……”意料之外的谅解和安娜轻快的对话让会议室的紧张感消失了。但是，亚纪转念一想，这样是不行的。席恩·伊斯塔尔这个人物经常这样缓和气氛，这不仅是因为他本身的性格，也是一种将周围的人拉进自己步调的策略。包括如此爽快地同意继续合作关系在内，总觉得有些奇怪。“……伊斯塔尔，你真的有继续合作的意愿吗？”“嗯……说到底，我只有一个人。要面对人类军队数量庞大的暴力是很严峻的。”对这次的事虽然有想法，但是对席恩来说和人类军队分道扬镳的坏处更大。所以才会接受亚纪的要求。从席恩的表情和态度来看，刚才的话似乎不假。他说的也并不矛盾。但是，真的只是这样吗？以前源三说过他是个“腹黑又谋士”，但亚纪自己怎么也不认为他会就这样忍气吞声地结束这件事。“伊斯塔尔，请如实回答。”“……你说什么？”“你不打算对这次人类军队的过失要求赔偿吗？”回想起来，席恩到现在为止对人类军队方面没有提出任何要求。但是，一有事情就向阿基德要求“奖励”或“追加报酬”的人物，对于人类军队的过错却不要求赔偿，这显然是很奇怪的。面对几乎确信有内幕的阿基特的质问，席恩微微一笑。那个表情就是答案吧。“不用担心，我不会跟舰长大人说。”“那么，是上层吗？”“那不是很清楚吗？”面对毫无惧色的席恩，阿基特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因为我的契约对象不是人类军，而是人类军的上层。如果契约有问题的话，直接和契约对象对话不是更合理吗？”他说的话毫无疑问是正确的，但从他的发言中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意思。这个少年，恐怕是想以这次的事件为契机动摇上层。“我们可是有生命危险的呢？不管怎么说，人类军队是守护世界的正义的伙伴，不能遵守约定的事情一定要好好处理。”“你说的落前……”虽然安娜对笑容可掬的席恩多少有些畏缩，但她本人面对这样的反应，态度丝毫没有改变。“让他太害怕也太麻烦了，我也考虑了很多，所以很客气……但是被十三技班的大家糟蹋了，所以我决定放弃忍耐，主动出击。”“……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好！”冰的魔法是阿基特用饵食放出来才使用的，但他却把“莎汀”里的华丽魔法给我看，这让我觉得有点别扭，不过我觉得席恩的心境有了变化。是吗？如果问我是该为不再隐藏手牌而高兴，还是该为不再犹豫使用魔法而害怕，恐怕是后者吧。放空的样子愉快地微笑的席恩。目睹这一切的阿基特，对于自己选择让他继续作为人类军队的协助者是否正确，开始有些失去自信。席恩走出与亚基德和安娜进行对话的会议室，在那里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虽然在和高层讨论之前发生了纠纷，但现在已经平安度过，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倒不如说以此为契机，与十三技班的问题解决了——或者说是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了，但对席恩来说，没有必要和他们保持距离才是最重要的。以此为契机十三技班也和安娜一样成为了人质候补，不过，既然变成这样，席恩保护就好了。这比为了远离危险而保持距离要简单得多。“那么，去机库吧。”在去会议室之前，席恩一直待在机库里，但十三技班的人让他谈完后回来。大概是想摆出什么和好纪念之类的理由，把食物和酒带进机甲库来闹腾吧。因为最近和那样的**没有关系，所以作为席恩也欢迎。意气风发地准备向机库走去的席恩，看到拐角处出现了一个人，停下了脚步。春马·光剑。对席恩和他人深恶痛绝的男人。但另一方面，他似乎很清楚自己与这次的爆炸毫无关系，在这里待着本身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席恩，能给我一点时间吗？”那样的男人正面面对席恩这样说。拒绝是很简单的，但总觉得在席恩心中会有刹车。“……好像没什么精神吧？”他看席恩的眼神中没有一丝霸气。而且询问席恩是否有时间的行为也与之前对席恩具有攻击性的态度有所不同，虽然没有像密斯那样。考虑到到现在为止的态度，不要等席恩的同意就开始说话比较自然吧。“好啊，我让别人等着呢，能不能简短点？”“知道了。”最后，席恩选择了倾听哈尔玛的故事。春马回答道，但还是感觉不到她平时的气势，可以感觉到她心情低落的样子。春马背靠着过道的墙壁，席恩也学着她的样子，紧挨着她靠在墙上。两人的距离不到一米，但春马似乎并不讨厌。“首先，我必须向你道歉。”“我倒是不知道。”“……这次的爆炸案，我知道一点。”在餐厅被提议协助暗杀席恩。这次的案犯正是跟春马说过这件事的人。春马淡淡地解释道。“虽然我再三叮嘱过你不要这样，但结果还是这样。而且如果我当时向舰长和参谋长报告的话，或许可以防患于未然。……让你暴露在不必要的危险之中。对不起。”春马特意转身对着我，低下了头。面对这样的他，席恩无言以对。“……那个，这不是应该特意道歉的吗？”“这关系到你的性命，只要我采取行动就能阻止，你总不能装作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