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雨还在下,一股不安气氛笼罩在每一个有心事的人心头上,旅馆的房间内,亦被这种气氛所笼罩,而且显得分外凝重。每一个人身上衣物还滴着水,他们的头都低垂,脸上如屋外一般乌云密布。沈欢喜拧了一下自己衣角的水,看向愁云惨雾的众人,道:“八刀还没有回来,我想应该是出事了,而齐天的尸体还在外头跪着,我们又要决断,你们给个意见吧!”房间内最有主见的人都在询问意见,这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神谕者在外环伺,义城内满是狼窝,根本没有机会逃脱,一个是阴谋的策划者,一个是失去理智的刀斧手,该如何办?这个问题在众人的脑海中不断回**,他们都想找出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但现在可好像没有任何的办法能用。先不论身边有多少人,就论战力已经完全缺失,再论头脑,齐天的头颅都在地上滚动了,哪里还有智囊。但见众人不说话,沈欢喜先为在场的众人倒上一杯水,自己拿起水杯轻轻地吹走冒出的热气,轻轻抿了一口,以此来驱散身上的寒气。当他长叹一口气后,他才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害了齐天的人是神谕者,我们捉不捉?齐天的头颅是义城势力所为,我们反不反?”话很简短,但却能听出沈欢喜想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从一踏入义城开始,自己一伙人就已经落入别人的圈套,一个坑等着自己等人往下跳。现在跳进火坑了,想自救已经不成,那到底是拼死一搏,还是听天由命?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艾米,她将桌面上的热茶拿起,捧在手心之中,感受着热茶散发出来的温度,道:“捉!为何不捉,现在八刀生死未卜,或者又落在神谕者的手中,而齐天已经是死了,我们就不需要想他的事情。”“现在我们是要想的是如何捉,而不是在这里叹息齐天的死。他最后说的那一句话,分明就让我们暗中捕捉神谕者,而不是与他们硬碰。我们没有战力,但义城却有战力呢,我们何不来一个借刀杀人。”现在看来的话,艾米的话确实没有任何的问题,己方已经没有足够的战力,而义城作为地头蛇,先不论人数,就论两个首领能与齐天文八刀打成如此,就能知道战力不弱。而神谕者他们最大的武器不是战力,而是他们隐藏的手段,若是能将他们揪出来,那就能将义城的战力集中道神谕者的身上,还有一点就是神谕者暴露在阳光下之后,他们的神秘感就会消失,让人产生一种能够战胜的错觉。当这一种错觉生成,那么整个义城就能进入战斗的状态,齐天的仇自然会报上,那二十万的难民也能洗脱嫌疑,或许在神谕者之战后,他们能够真正融入义城的系统中,如此想来还真有点一石二鸟的感觉。听闻艾米的话,沈欢喜先是思考了一番,才继续说道:“想法是好,但如何做事一个问题。艾米小姐你就是一个暴露了的目标,而现在我们能自由活动的人只有三人,而且神谕者里头有你的妹妹,到时候我们是救你妹妹还是不救?”沈欢喜的话当然有道理,若他们发现了艾美神的踪迹,最后通知了义城势力,双方开战之时定然有死伤,那么究竟是救艾美神还是不救?一边是报仇,一边是亲情,如何抉择就摆在艾米的面前。“不救!”艾米说得很决绝,她恨清楚即便救下自己的妹妹,她一旦身体恢复之后,她又会再次回到神谕者的那边。但要看着自己的妹妹死在乱刀之下,她艾米也是有点不忍,故此她的泪水再次泛滥,与滴落在地上的水迹混在一起。看见如此,沈欢喜自然也不拖拉,立刻就说道:“现在义城的四处空白,已经有一处被炸,剩下三处我们三人能分来看守,若到时候发现神谕者只要大声呼喊,定能引起义城势力的关注,我们的任务就是如此。”“而艾米小姐,你则留在旅店中,免得你被人捉获。并且这里已经是我们最后的据点,我们把齐天的仇报上,我们就立刻离开义城,绝对不能留。这里的战火或许会比艾米利亚城更加猛烈。”知道自己或许会连累众人的复仇计划,艾米也不多言,此刻他的心不在艾美神的身上,反而在文八刀的身上。已经一天了,人还是没有出现,到底还是出事了。这神谕者的恐怖,艾米虽不清楚,但从他们将祸端点燃向难民,就能看出他们心狠手辣。她把手中的杯子越捉越紧,眉头皱得老高,想起自己才刚刚与文八刀过上一会儿的正常日子,出一趟远门,一切就尽毁掉。本想看见自己的妹妹,那一份欣喜在心间震**,但在此刻却在妹妹的几句决断的话中烟消云散。一切的幸福都如在消逝,她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捉紧过自己的幸福,一切都想是要在自己的手中不断流走。她越是想珍惜一样事物,那它就越是要从指间溜走,越是想得到一种东西,它就越是离开自己越远。一种无力的感觉涌上艾米的心头,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灾星,但种种的不幸不断在自己的身边发生,让她有一种感觉自己就是灾祸。总是在自己觉得幸福的时候,灾祸就会降临在自己的身边,将一切都夺走。艾米没有听到沈欢喜的任何话语,毕竟她俨然已经被抛在外头了,一切的事情都已经与自己没有关系。计划是否成功,对于她自己来说,都已经无关紧要。她只想文八刀现在能回到自己的身边,让她狠狠抱上一把,让他带着自己远离义城。“一切都好像不能回去了,我想你回到我的身边,我们不再当借客,我们不要再为别人卖命,我们只为自己的命负责,八刀,你究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