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沈欢喜二人还在商讨着是否要凑钱见先人,水幕外的炮火完全没有阻碍这两人的谈话,毕竟都是水幕外是炮火连天,里头可是口水嘴炮全都用上。另外的一边,齐天及文八刀二人走在街道上不急不忙,看见身边经过并不是义城的人马,一个抬手就是一枪,一个伸手就是一刀。二人根本无视这些神谕者,他们都是只会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行走间,文八刀再次问起齐天,道:“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会乘着夜色去救你?”“你是什么人,难道我还不知道吗?八刀,我的命还硬得很,我之前已经叮嘱过你,千万别冲动,一旦你真的攻击了帝文,我们真的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但以人数就足以将我们堆死。”只见齐天一边说着,一边回想起当日在地牢里的场景。当帝景狠狠甩了一下地牢的门,从地牢中走了出去以后,帝文与引路人则站在齐天的面前。帝文缓缓靠近齐天,他从自己的胸前的口袋中取出了手帕,伸手将齐天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看着齐天饱含怒火的双眼,帝文不由地心中生出畏惧,这是一双属于野兽的眼眸,若是放了他出去,定然会引来杀身之祸。看到这双眼眸,帝文就知道自己没有回旋的余地,必须要牺牲一人来让这头野兽的怒火消失。只见帝文对身后的引路人说道:“你先出去,我有事情要与齐天谈一下。”得令后的引路人也不含糊,直接就走出地牢,轻轻地将牢门关上。地牢之内剩下两个人,这里的气氛异常的诡异,齐天在喘着粗气,而帝文坐在轮椅上一声不响,只是盯着齐天的双瞳。当齐天的气息平缓了之后,帝文才张口说道:“我们刚才的话题还没有结果吧,要不现在谈一下,如何?”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齐天露出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牙齿,道:“有什么好谈的了,你不是已经有决定了吗?惧怕神谕者的人不止你一个,我也惧怕他们呢,但我从来不怕他们来找我的麻烦,我要看看神谕者派出的杀手究竟有多厉害!”说到杀手或者暗杀者,齐天第一个印象当然是暗影之刃,一个由冷锋这个疯婆子引领的杀手组织,他们的力量可不比任何势力弱,而且能将其他势力压下一头,足以让人感到恐惧。若神谕者的杀手也是这样的水平,那基本上不用打也知道最终的结果,或许过程中会出现挣扎,但这种绝望的挣扎就如被宰杀的鸡一样,蹬了一下腿就宣告结束。“你想看到他们的杀手就多强?那我们就有得谈,毕竟你想见识对手的实力,我想宣告给世人知道,我义城将是第一个将神谕者拉出日光下的人。本来已经不容易的末世,现在又出来一群这样的人,足够让人憎恨的了。”帝文的话说得很轻,但语言中的张力足够让人沸腾起来,他手中握着一本书,他轻轻地敲击着书皮,看着齐天的脸上的表情,等待着齐天回答他想要的答案。看到眼前的帝文胸有成竹的样子,齐天嘴角扬起,带着一种诡异的微笑,道:“你要等的答案将会扭转你我的关系呢。我不再是负罪求和的使者,而是彼此平等的关系,对吧!”“对!”帝文继续敲击着书皮,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会答应自己,既然已经成了屋檐下的人,何必还要计较那么一些小事,倒不如将一条巨鳄拖出水,在陆地上狠狠揍上一番比较实际!“你相信我刚才说的话?你相信是神谕者炸掉你的基地,而不是我们这二十万人要造反?不要给我玩文人的套路,亦不要给我来语言的伪术,我可不接受这样虚假的合作。”停下了手上的敲击,帝文双眼露出肯定的目光,道:“这个是自然,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但多一个真诚的敌人,这是作为强者最好的依仗,你我都不是弱者,何必要成为朋友,就当一个真诚的敌人就够了吧!”确实,齐天与帝文二人不可能成为朋友,他们的中间有着一个帝景,他想要的不是同盟,而是相互绞杀,这是帝景所想亦是他所做的事情。当不能成为朋友,倒不如将一场场的战斗当成一块块的筹码,把利益与利益结合在一切来得自然。“敌人,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要谈筹码了?若是要谈的话,能不能先将我这个化成耶稣的人先放下来呢?”被人拷在木架上,并且手脚都不能动弹的情况下,如何才能显示这是一场平等的交易呢?敌人之间为何成为敌人?那需要双方都要认同对方实力的心,相互较劲才能算得上敌人,若是一方被欺压着,那什么就不再是敌人,而是反抗者与被反抗者的关系了。帝文将引路人叫唤了进来,吩咐他将齐天放下来,并将美酒佳肴一一送进了地牢之中。而引路人也是识时务的人,他知道自己不该留在现场,再次关上地牢的门,静静地站在外头等候吩咐。“现在可以谈了吧,时间不多,你们难民那边随时会被你的伙伴扇动,那么我们将成为真正的敌人了。而神谕者的杀手们,他们亦将完成他们的任务,我们义城与你们艾米利亚城的难民将会是血腥的屠杀。”帝文拿起桌面上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才抬头看向面前的齐天。协议基本上算是达成,但至于细节,他帝文希望能在一瞬间完成,不然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控制不了外头的闹剧。“我答应下来了,但你要先给我做三件事情,不然真的会如你所说的一样,外有暴乱,而神谕者的杀手完成任务撤离。而你还要答应我一个要求,牺牲掉你的老弟,而我绝对不会让他死!”本来握在手中的酒杯被轻轻放在桌面上,帝文凝重的脸上似乎在做重大的决定,他在思考自己的得失,他在计算自己的兄弟情义到底值多少。当帝文脸上露出笑容的时候,他的思考也已经结束,道:“三件事情是必要做的,我不会推脱。而我老弟他应该要得到教训,不然他永远没有成长的机会。当日龙弘给了我两枪,将我的膝盖打碎了,我得到了成长。但我希望你们只在他的心灵上留下成长的烙印,而他的肉体给我一个完整的他,这点你可以做到吧!”“我不是龙弘,我不会那么残忍让他坐在轮椅上渡过,但他绝对不会忘记我给他留下的伤疤!”“谢谢!”帝文再次将酒杯拿起,往齐天的方向伸过去,用碰杯表示这协议正式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