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病房里的人开始减少,梅尔斯终于不用在夹缝中生存,他立刻往三号病床而行。这里显得异常的冷清,没有人围着,亦没有任何一个人看护着。这一份冷清与隔壁床的热闹想得格外不同,似乎早已经被人淡忘这人存在的一般。梅尔斯帮这人检查了断臂,发觉并无任何的发炎现象,而且断臂处的地方已经被人处理过,而且对方的手法也是恰到好处,不多半分亦不多一分,保留那一份断臂之痛,让伤者永远不会忘记,他的叛出之错。又用恰到好处的手法让伤口不至于被感染,让伤口愈合的速度减慢,不让美吉尔死去,亦要让他永世不忘背叛者的痛。检查到这个时候,梅尔斯只是简单做了一下记录,就不再理会美吉尔。或许他最后从大联盟中叛出了,但他始终背叛了这个城,若是没有得到多数人的支撑,希曼尔绝对不会觉得这场仗能胜。若无多数人的支撑,希曼尔也不会如此放肆,以为自己能够夺取天下,实则到最后只是一个笑话罢了。他希曼尔被马科夺取了话语权,他逐渐被人边缘化,他希曼尔或许只是催化剂,一个成就马科的催化剂罢了。来到第四张病床,梅尔斯的眼中可以看到情深深雨蒙蒙的一幕,米尔戈如小孩一样捉着倩儿的玉手,一脸深情地看着**的佳人,他似乎想想这样看着自己的女友从梦中醒来,尽管这个是一个噩梦。看到米尔戈准备要再来一波狗粮的时候,梅尔斯轻轻咳嗽一声,道:“不要看了,你望穿秋水都还是哪个样子,现在我要给她检查,你要么就安静地呆在这,要么就给我滚出去。”倩儿的身体并无什么的大碍,受到了过分的惊吓,再加上被独立锁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中,听来的是惨叫,精神在无时无刻都被折磨着。黑暗使得人的精神过度的绷紧,也让倩儿的精神变得有点混乱。当她看到牢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将要成为下一个发出惨叫的人,她往黑暗中退缩。当暗影之刃的人,把她抱起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将没有机会见到自己的情郎,也再也没有机会听到自己外婆的念叨。一瞬间,所有的恐惧都用上自己的脑海,那恐惧伴随这绝望,直接让倩儿昏厥过去,她想以此来躲避那一份恐惧,她不想面对自己将要死去的事实。虽然这一切都只是倩儿的幻想,但幻想真的能够将一个人杀死,而且还是无声无息地杀死。而倩儿就是陷入这样的恐惧漩涡中,她幻想着自己无数种的死法,她觉得自己将要死去,将要惨叫着死去。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消息的米尔戈,他看见梅尔斯将听诊器放下,他立刻上前询问,道:“怎么样的一个情况,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倩儿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但却不见醒来呢?”“她?身体上没有任何表面的伤痕,而她的内心应该受过极大的恐惧,想必她自己都以为自己已经死掉了。一个以为自己死掉的人,你让她如何觉得自己还活着呢?有时候,心灵上的伤比肉体上的伤还要严重。”梅尔斯看着早已经失神的米尔戈,他清楚知道这代表着,眼前这个男人可能救回来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而要将一个以为在自己死掉的人唤醒,岂有三言两语就能说得通。“她的身体机能还很好,但逐渐会步入虚弱,当他虚弱到极点的时候,那他将会死去。而现在你要做的事,那就是将她唤醒,或许你给她一个希望,如此她将再次从阎王殿上走回来,不然说什么都是废话。”米尔戈再次捉去倩儿的手,狗血的剧情自然也会在这二人的身上展现出来,当日他米尔戈昏迷,她倩儿在他的身边默默守护十数个日夜,那段时间倩儿如度过十来个寒暑一般,她内心的煎熬,那时候谁人能够懂得。现在米尔戈的心情谁能理解,或许只有躺在病**的倩儿能够明白,那是一种多么难接受的事实,一个本来就好像没有任何希望的绝望,想要从绝望中找寻那怕百分之一的希望,那是多么的渺茫。见米尔戈一直在喃喃自语,说着他与倩儿之间的甜蜜,说着他们二人之间的小秘密,梅尔斯多少有点不忍打扰,道:“身体的创伤能够痊愈,但心灵里的绝望,那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痊愈的,去找老太太过来吧,只有女人才最懂女人呢!”米尔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老太太,她将一生都奉献给自己的孙女,现在倩儿这个模样,一旦再倒下一个,自己哪里能承受这样的罪过。看到米尔戈在犹豫,梅尔斯自然推上一把,道:“你不去通知,那就让我去吧!我有权通知病人的家属,而你只是作为未婚夫在守护着,而老太太可是倩儿的真正亲人呢,你怎么能这样剥夺老太太的权利。”这话并没有激起米尔戈心中的涟漪,但他却在脑海中思考了一番。他知道老太太或许不愿接受,但她是绝对够狠的人,对别人或许是尖酸刻薄了点,但她对自己更加甚之,她对自己的狠那是一种要弄死自己的狠劲。老太太只想见自己孙女一面,自己若是这样都剥夺,或许倩儿醒过来的那一刻,都不会原谅自己的行为。又想到外头还有群狼环伺,米尔戈立刻站起身子,道:“不用,麻烦医生你了,我会亲自去告诉老太太,无论我在老太太面前受到如何的对待,我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梅尔斯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自然不会多话,他快步走出了病房,就开始继续对其他伤者进行治疗。他不相信这个旧城会沦陷,他只相信会有光复的那么一天,或许今晚就是最好的号角,将胜利女神拉到旧城的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