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渡边荣一的动作,文八刀一脚将他踢到一边,看着渡边一直在动的嘴边,文八刀摇着头说道:“你的心太不安稳了,故此你才会输。你想要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使得你的剑不再是单纯的杀人利器,或者是一心守护重要之物的剑,你的剑变得杂乱,变得浑浊,你不再是一个剑客,你只是一个权力的奴隶。”一把将渡边荣一身上的长刀拔掉,文八刀不想看到渡边荣一在挣扎,他在渡边荣一的脖子上轻轻一抹,他不再看向这个堕落的剑客一眼。或许渡边荣一曾经是很强大的剑客,或者他的剑术也是顶尖,但现在的他却让人没有一种畏惧的感觉。他的剑不再是为了杀戮而挥出,亦不再是为了守护自己心爱之物而挥出。他早已经没有心中想要守护之物,他只是重视自己手上的权力,或许权力真的能够使人腐化,或许金钱真的能让一个人改变,但若是还能坚持当初自己挥剑的初心,那么一个人随着时代如何变迁,他始终都还是哪个原来的自己。可能他的为人处世变得圆滑,他的一切行为都将变得谨慎,他不再是拥有一腔热血的少年,但他的内心却始终坚守着自己不变的原则,那他不是没有任何进步,而是他在使得自己更加适应这个世界罢了。将剑上的血迹一挥而散尽,文八刀看着眼前的战局,他的脸变得狰狞,他或许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原则是什么,但他永远知道一点,若他在这里战败,他身后所牵挂的人会无比的伤心,而他们也将会为自己的死而付出不必要的代价。文八刀手中的长刀猛然挥向敌人,他将用敌人的鲜血来滋养手中的长刀,使得它们成为绝代的凶兵,长刀还没有出鞘就让敌人心胆俱寒。他将用这两把长刀为捍卫身后的一切,他将不会计较挥刀的次数,他将要把眼前之敌全都斩杀,或许他是一个杀人凶兽,但他文八刀绝对不是一个没有情感的动物,他要坚守自己心中的那一片清平。当在场没有敌人再次站起来,文八刀看向自己身后剩下的十人,道:“我们现在就进城,我们绝对不能在这里停步,我刚正在城中买了一套房子,那是我的婚房,谁动它一分一毫,我都要他们血偿。”但刚走没有两步,这十一个全身是血的剑客都全跪倒在地上,他们的身体已经不能继续支撑他们战斗,他们剑上的血不断往地下滑落,他们将长剑插在大地之上,胸口上下起伏,他们在喘着大气,以此来体现自己身体的疲倦。他们顺势倒在地上,看着那被乌云所遮蔽的艾米利亚城,他们眼角的泪水也随即滑落。他们不知道城中到底出现怎么样的战斗,但他们已经将自己的经历书写在这一片大地上。他们血战到底,只有十一人在这场小规模的战斗中站着,他们想要去帮助城中的弟兄,但此刻的他们早已经脱力,他们想再次执剑来战,但他们有这样的心却无那般的力气,他们的热血还在沸腾,但他们却不在能前行半步。苍蝇闻到血腥味,他们开始逐渐聚集,他们在尸体上爬来爬去。它们亦在活着的十一人脸上爬行着,他们已经无力去驱赶这些烦人的苍蝇,他们只能看着天空,想要再次拥有那力量。就在十一人都躺在地上喘息的时候,一辆车风尘仆仆地赶来,他们在尸山血海中寻找着什么?当一个女人看到在喘息的文八刀时,她跪倒在文八刀的身前,泪水从眼角滑落,滴落在文八刀的脸上。“八刀,你还好吗?”女人这一刻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将地上的文八刀扶起,让他能够靠在自己的怀中,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文八刀的眼睛,二人就如此对望着对方。但文八刀好像觉得这里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他沙哑的声线从喉咙中发出,道:“我很渴呢,能给我送一杯水来吗?”艾米用力地点了点头,呼唤这苟安等人过来,当他们将十一人都移出血海的时候,哪一个一直在文八刀身边的老人,他亲自喂文八刀喝水,道:“谢谢你,若是你没有将我打晕,我或许已经与弟兄一切去黄泉路了!”“你去也没有用,一把年纪,比龙弘还要年长,好好注意后勤就已经足够,上阵杀敌让我们这些年轻的去吧!”这话看似是安慰,但众人看向那尸山血海的地方,那边倒下的无论是敌人还是友军,全都是青壮年。他们或许都为了自己的道而牺牲,亦有人为了自己的欲望而魂断,但他们都成了这场战斗的败者。但这一场战斗中,谁能说自己是胜利之人呢?文八刀不敢说,剩下的十人也不敢说,他们双方都败了。或许别人将城邦夺走的时候,他们就不应该继续去争夺,无论对方是正义还是邪恶,无论对方的道是对还是错,他们若是不争就不会有死亡。但若是人人都不争,那么人类就应该会从这片大地上消失了,谁都要为生存而做出斗争之事,无论是为了什么理由,即便是道与道的不同,都要为自己所坚守的争上一把,为的就是自己心底最后的道。看着这尸山血海,文八刀不知道说什么,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再次看向乌云压顶的艾米利亚城,道:“我们还有事情没有做完呢,里头的人或许比我们还惨烈,我们是不是要去看一眼,聊表我们心中的那一份敬意,亦将我们的意志传达给他们呢!”虽然这样很有英雄气概,但艾米怎么都不会让这十一人进城,她带着怒气的双眼,看向艾米利亚城,道:“我相信他们不比你们弱!你们都有同样的道,他们何须你们带着残躯去助阵,他们可不是弱者,有着自己所坚守的道,他们会将自己的道诠释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