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绝对旁观

霍利亚斯城的谈判进行得很快，皆因城已经易主，希曼尔绝对不会帮助艾米利亚城，皆因他已经从那边逃离，他绝对不会为对抗神谕者投入一个兵力，而且对于哥尔泰来说，落难城主比起希曼尔要好谈。在落难城主的面前本来只有两条路，一是逃跑去别出另起炉灶，其二是在这座城中光荣地战死。但现在给他们放上第三条路，那就是一处安生之所，一处或许能成为长久之地，荣耀之地的路途。另外一边，文八刀与艾米等人已经到达维尔士城，他们用的时间足足七天才看见城门，这里与艾米利亚城的风光一点也不一样，到处都是抢掠，到处都能看见饿死之人，完全就是一个恶魔之城。“艾米，这里就是你的故土？看来比我们艾米利亚城有过之而无不及，到处都是抢掠的人，现在我们也被人盯上了，难道这里没有势力掌控？”看到曾经生活的土地完全变了一个样子，艾米也是皱起了眉头，她看向周围的景象，那不是她曾经有过的记忆。曾经的维尔士城是一片乐土，虽然说不上人人丰衣足食，但起码算是安居乐业。欢笑声及孩童的打闹声不绝于耳，但现在却换来的是惨叫声及求救声不断。艾米深吸了一口气，她看向自己身边的文八刀，道：“或许我离开的时间太长了，在路上还跟你说了很多这里的事情呢，但看来我熟悉的人都已经不再了，曾经的安稳也消失得**然无存了。”二人走在大街之上，他们看见的全是惨状，这里的一切都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尸体没有人收拾安葬，周围污水横流，盗贼肆虐，早已经没有一个城邦该有的样子。“艾米，我们现在就去找城主，我们尽快将事情谈下来，我们亦尽快从这一座城中抽身而去。这里的人已经陷入疯狂，亦已经陷入堕落之中，他们不是没有选择的余地。末世中，任何人都是重要的资源，去哪个城邦都能够得到接纳，只要肯苦干，就有一口饭吃。”闻此言，艾米也只能点了点头，毕竟她对于这座曾经的故土已经没有感情，或许没有感情是太过严重，但这已经不再是她梦里牵挂的城邦了。带着文八刀走在熟悉的街道中，看着已经不再的人，艾米心中的苦涩顿时蔓延，这或许就是她想尽快离开的原因。经过一番步行之后，艾米停在一栋小平房前，她轻轻地敲响了大门，等待里头传出熟悉的声音。但里头并没有传出人声，艾米再次敲响门，每一声的敲门声都震动艾米的内心，她多希望曾经熟悉的人能够开门迎接自己。就在艾米准备放弃的时候，一声菜篮子掉落地下的声音响起，一个早已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出现在不远处。她步履蹒跚地朝着艾米走进，她的眼中已经饱含着泪水，她抽泣着问道：“你是艾米吗？你的妹妹还没有回来呢！”看见这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艾米的泪水早已经不能留住，它们往地上滑落，艾米一把将老婆婆抱住，道：“我找到她了，现在就是要来将你带过去，你的生活还好吗？”“好，一切都很好！”老婆婆没有多言，直接就将小房子的门打开，拉着艾米走进那曾经熟悉的房子。而文八刀则捡起老婆婆落下的菜篮子，里头只有一些发黄的菜叶，一些已经坏掉的水果。文八刀没有将这些东西扔掉，皆因他与齐天也曾经如此度日，当年齐云离世之后，他们就是靠着这些活下去，最终成为一名借客。将菜篮子轻轻放在桌子上，文八刀在一旁听着这二人的对话，她们从家长里短聊到嫁娶生子，从维尔士城一直聊到艾米利亚城，从末世的初期逃亡一直聊到现在这一分这一秒。天色已经暗下来，文八刀带着一些食物从房子外回来，他的身后躺着无数负伤之人，但文八刀始终没有对这些偷盗小辈下杀手，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能够留手，但他觉得现在绝对不是弄的满城风雨的时候。他是来游说对方的，并不是要在对方的城中闹事，文八刀很清楚自己需要做什么。他要将自己的怒火压下去，皆因这里是艾米的故土，他不希望在这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回到房子内，这一老一少还在聊天，文八刀将手中的食物放到她们的面前，道：“先吃过后再聊吧，我们也不是只留在这里一天，我们还有点事情要在这里办！”看着这两个女人都吃上自己的食物，文八刀搬起椅子坐在门口，他看着外头发生的一切，他心中的怒火不断在燃烧。他不知道对方为何要偷盗，或许家中有嗷嗷待哺的孩子，还是怎么一个原因。但文八刀很清楚被盗取财物之人，他们的心也一定不好受，他的所得也是从劳力所得，或许他们家中也有嗷嗷待哺的孩子。一个被盗，一个盗窃，一个家庭一个人的命运将在这一刻改写，但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样的景象背后是城主的责任，同时亦是城中势力的责任。文八刀觉得维尔士城之主应该杀，他没有管理好这城邦的生活，这里的一副副惨状都是从他的管理中而来。若是有一点良心，起码这里不会是无数命运的改变之地，若是越变越好那就城主之功，但现在越活越差，那就是城主之过。或许强硬的手腕会遭受反弹，但没有规矩就预示着乱象的产生，这里的一切的惨状或许不能全归咎于城主，但他绝对有最大的责任。文八刀的脑海中想了很多，他不知道被盗者的命运如何，亦不清楚盗窃者的命运如何，但这一刻的他只能就手旁观，这就好像摄影师的一句话‘绝对旁观’！他不可能插手，这个城已经崩坏，即便文八刀出手，也只是继续地崩坏下去，一切都不可能改变。莫以善小而不为，莫以恶小而为之，在这里充斥着大量的恶，想要将一切改变，那可就要从根本上行动，但文八刀可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改变一座城的人，他拥有这样的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