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毛发几近覆盖的面庞,仅有一双泛着血光,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神映现,下一秒,他也如同那些渴望血肉的怪物,扑向自己的妹妹,抓住江橙的手臂,在他眼中,如同美味的佳肴,就欲张开獠牙啃食的时候。“哥哥……父亲……”江橙朦胧孱弱的声音响起,也就是这一声,令江年浑身一颤。记忆碎片,冲击着混乱的大脑,江年捂住头,发出痛苦的嘶鸣。喊声,回**整个大厦,他流着口水与血泪,毛发也在不断颤动。但最终,是欲望战胜了理智,他红着双眼,再度抓住江橙的手臂。“如果你吃了她,你这辈子,都只能是一个畜牲了。”听到声音,红着眼睛的江年猛地转头。在会议室门口,站着一个女人。身材高挑,皮衣皮裤战靴,干练的黑色短发,搭配较好的五官,腿环别的匕首,手持一柄砍刀,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江年嘶吼,直接凌空一跃扑向女人,可女人似乎很有经验,一个侧身躲开,令江年扑空撞墙,她便趁此机会,拿起砍刀,直接捅进江年的后心。但这点疼痛,对于现在的江年来说不值一哂。又是一声怒吼,又是一个猛扑,女人都未免一惊,后跃两米保持安全距离。“你果真和我是一样的。”说着,她拔出腿环的匕首,见江年再次扑来,这一次,她没有躲避,任由它将自己扑倒。看着巨大的獠牙咬来,她直接用手臂抵住。“噗嗤!”血肉横飞,如此疼痛,她未免冷汗淋漓,但下一秒,她拿出匕首,直接一刀扎进了江年的脖颈。这一击,令江年感觉到了疼痛,他从女人身上跃起,跪在地上,女人也随之起身,看到江年伤口处瞬间浮现数根白色的细小触须疯狂蠕动。她抓着黑色皮手套,站在江年身前。“醒来吧。”她一拳打在江年脸上,触须不再蠕动,回到江年体内,他的利爪,他的毛发收缩,最终闭眼昏迷而去。……“咚……咚……”这声音,好像是母亲炒菜的声音,依稀之间,江年仿佛在黑暗中,目睹了母亲的身影。直到肉香飘来,江年终于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窗外的阳光,也格外刺眼。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女人,昨晚的一切记忆也都变得模糊不清。女人身着便衣盛出饭菜到餐桌上,看到江年醒来后,也毫无意外。“你醒了。”“你是谁,我在哪?我的妹妹去了哪里。”“你的妹妹暂时没事,你也一定饿了吧,先吃点东西,我再慢慢跟你说。”看着桌上的饭菜,江年按耐不住饥饿,上前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女人倒显得很沉稳,细嚼慢咽。十分钟后,二人放下碗筷。“可以跟我说说了么?”女人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起身。“跟我来吧。”跟着女人来到房间地下室,这里有着一个病床,而病**躺着的,正是自己的妹妹。气息奄奄,挂着吊瓶,似乎命悬一线。“妹妹?!”他跪在病床边,咬牙切齿。江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如今妹妹也危在旦夕,江年已经不知道还能怎么办。“这一切,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世界,已经处在了毁灭的边缘,身边的亲人、朋友都远离了我们,幸存下来的人,就是像我们这样的……”“怪物。”女人悲伤的声音响起,江年擦拭眼泪看着她。“毁灭?怪物?”女人闭上双眼,说出了一切的经过。她名为秦雪,是一家公司的总裁,商业精英,事发当时,她正带着自己的秘书谈着一笔生意。突然,血液照彻,对方客户,自己的秘书,都突然流出鼻血,发生变异,满是恐惧的她也逃回家族。她亲眼目睹,曾百口繁荣昌盛的家族,沦落为怪物的乐园,像她这样未变异的幸存者,成了任由怪物宰割的玩物,又看到自己父亲变成一只丧尸,啃食着母亲。她同样绝望,跪在地上,即便怪物将她围绕,她也没有反抗,只是任由怪物将自己啃食七零八落,意识逐渐涣散。那空中的血月,意识涌现的石碑,是最后景象。可,就在隔日清晨。她奇迹般恢复了意识,也发现自己的躯体再度重生,同样,拥有了无上的治愈能力。她展示了昨夜被江年咬过的地方,如今已经完好如初,不留疤痕。就和他一样。而之后,她就走出家中,脑海之中,也一直浮现着一个方位,她追随方位前去,最终看到了走进大厦内的江年兄妹。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说,你也做了那个梦是么?”“不错,那个巨大的石碑,好像是古代某种遗迹之物,神圣、拥有无上的力量,正是它的释放,令世界,陷入了毁灭边缘。”“它一定潜藏在世界的某个角落,说不定追随神迹,就能够发现石碑,知晓这场毁灭的起源。”“神迹?”秦雪伸出了手,这时候江年发现,在她手腕之处,有着一道血色纹路。有序且散发着光芒,似乎在指明着道路,而江年也通过秦雪口中得知,自己脖颈处,也同样拥有。“幸存,得到力量的人,就会得到这道纹路,即可在怪物与人类之间转化。”“昨夜,你变成怪物,险些吃了自己的妹妹。”江年一阵后怕,如若不是秦雪,怕是自己一辈子,都将活在悔恨之中。但这力量,又从何而来?秦雪也不清楚具体,但似乎没有最先变异,后续被怪物啃食,再被血月照彻即可。秦雪已经可以主宰这股力量,这也是为何昨夜,她没有变化成怪物,拥有着强大的治愈能力。“那你是怎么将我唤醒的。”“我其实也不知道,但我觉得,痛扁你一顿,应该会有用。”江年一愣,无奈笑着再看向自己的妹妹。“可我的妹妹她……”“她是被怪物刺穿,并非被啃食,所以并无力量,但奇怪的是,即便失血过多,五脏六腑停止运转,却依旧有着气息。”“或许,她是某种特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