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遗弃者

“你们去那大厦做什么？”江年说出父亲，以及大厦发生的一切，秦雪闻言一惊。“那个黑影……你确信吗？”“起初我有过怀疑，但现在想起来，我确信那就是我的父亲，可那浑浊的眼神……就仿佛被某种东西操控着一般，不过应该是和我们一样的存在。”“那如果你的父亲是和我们一样？那他为什么要袭击你，还迅速离开？”“我也不知道，但昨晚我遇到的那个女人怪物……他仿佛还有着人类的语言功能，也残存微弱的意识。”“那或许，他们是未彻底转变的变异者，是处在我们与完全变异怪物之中的存在。”秦雪一语，令江年一惊，随后她起身伸出了手。“我比你大几岁，你可以叫我秦姐，而我认为，既然神迹指引我找到你，就说明你我之间定有渊源。”“我愿意帮助你治好妹妹，找到父亲，事成之后，我们再一起跟随神迹找到这一切灾难的真相！”看着面前成熟的女人，又看看那边沉眠不醒的妹妹，最终抓住起身。“我在医院学过知识，如今你妹妹的伤口已经造成大面积感染，而她没有像我们一样的治愈能力，我们要去找一些药物。”她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是黄昏时分，今夜先休息，明日跟我出发，我知道附近哪里有药房。”“也顺便，找找看有没有其他幸存者，或者，是你父亲的线索。”江年点头，来到妹妹身前，听着身后秦雪渐远的脚步声。“秦姐你说我们是幸存者，是天命所归，但我觉得……”“我们，才是是时代的遗弃者，是这新世界真正的异类。”秦雪听到后停下脚步，驻足片刻，却也什么都没说，离开了地下室。深夜。被血月照彻的城市，遍布怪物的哀嚎，而街道上，一只只怪物漫无目的行走着，而就在这些怪物之中。一只裹着黑袍，行动踉跄的人类之影，不断向前行走，四周怪物注意到他的时候，都发出尖锐的嘶吼声，试探性靠近。“扑通！”他双膝跪地，鼻血不止，那双眼，不断在清晰与浑浊之间闪动。“年儿……橙橙……那是你们吗……”回忆闪烁，无数怪物将他靠近，一只舌头塌地，浑身长满孢子的怪物，来到了身前，用那舌头，将他的兜帽摘下。“哗！”当血月，照彻他的那一刻，怪物也将他层层包围，长舌怪察觉到异样，发出怒吼，瞬间用舌头将其缠绕。但他一动不动，只是一只清澈的眼睛，彻底转为浑浊，那半边身躯，皮囊褪去，血肉呈现。这血肉，就仿佛活的一般在不断颤动重塑，最终竟化作一柄鲜血利刃。“唰！”长舌斩断，利刃回旋，便是血溅八方，尸首遍地。而这些怪物，不再攻击，只是默默注视着。当他从怪物群中走出的那一刻。血月，将他身躯彻底照彻。半边人类皮囊，半边蠕动血肉，一只眼睛充斥浑浊，一只眼睛却仍有人类的光彩。“年儿……橙橙……”他不断重复这几个字，走向愈发深邃黑暗的远方，身后怪物也仿佛受到牵引，不断追随……秦雪的安全屋。这一夜，江年彻夜未眠，始终待在妹妹的身边。发生这么多事，他已经学会坚强，也坚定了内心的目标。“父亲，我一定会找到你，也会保护好妹妹！”就在这时。“咚……咚……”他听到上层传出沉重的脚步声，但听起来，并不像是人类的声音。江年咽口唾沫，从病床边拿起手术刀。走上台阶，倾听脚步声愈来愈近，搭配屋外怪物的怒吼，与昏暗的灯光，江年汗流浃背。突然，脚步声停了，但江年知道，那脚步声，就在面前的拐角。他咽口唾沫，终于鼓起勇气冲出。却没见到任何踪迹。是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产生幻听了么？他这么想着，就要松口气，倜然，一个身影从二层轻声跃下，吓得江年就欲大喊，但对方转身一把捂住江年的嘴。秦雪。她一身睡衣，将曼妙身材勾勒而出，俏脸却是神情戒备。“嘘。”她比着手势，松开江年，看向一旁。江年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吓得浑身一颤。一个腿部肌肉无比发达，上身却骨瘦如柴的怪物，在距离二人不过两米的客厅一动不动。“我不是最后一名……我会成为第一……”它沙哑的嗓音不断重复，江年则小声问道：“秦姐，这不是你家吗？”“我什么时候说这是我家了，是昨晚带着你们两个还被怪物追击，我就随便找了一户大开房门的人家闯了进去而已。”“可就在我刚刚，准备进房间准备歇息的时候，看到了这个家伙！不过它听力似乎不是很好。”“你不是说我可以怪物化，那我去被血月照彻，然后将这个家伙杀了不就好了！”“不行！怪物化后的我们，依旧会被怪物敌对，且若是发出太大声响，让外面怪物察觉到气息，冲破房门。”“我们就危险了！”听着屋外时不时响起的吼叫，秦雪直接掏出匕刃。“但也不能放任它置之不理！”秦雪与江年达成共识，一左一右轻声逼近。这些怪物，都是由人所异变，所以只要砍了它们的头，应该也就能将他们解决。二人缓缓来到身边，看着那腐烂的面庞，一只眼球脱落，一只眼球泛着红光的怪物，握紧刀刃。秦雪比着手势。“三，二，一！”千钧一发之际。“轰！！！”屋外，传来一声炸响，这怪物听到声音，猛然抬头，眼中血光绽放。“啊！！！”它一声尖锐怒吼，令二人不得不捂住耳朵，随后它抬起健硕双腿。“咚！咚！”踩踏地面，留下两米凹槽，猛冲大门。“砰！”房门破开，外面的硝烟火光，江年看的一清二楚，也看到了一站在燃火的废弃车辆之上的身影。这是……突然，那些怪物准备将目光瞥向屋内，血月之光也瞬间照射而入，幸好，距离江年的小腿还有咫尺距离。秦雪此时一把冲来，抱着江年迅速躲到沙发之后。“吼！”一个丧尸瞬间冲进屋中环顾四周，并未看到任何身影之后，方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