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平台

转眼间，佟尘来到三百米处的平台。她暂时停住了脚步，两眼发直地徘徊。还有一步就要登上平台，手臂已经酸痛发抖，何光咬咬牙将右手和左脚从孔洞中抽出来。突然，他眼前猛然出现了佟尘的脸，离自己只有几厘米。星光下，佟尘的面孔近在咫尺，面色比鬼魂还要苍白。她发直的目光穿过何光的面孔，径自向平台下方望去，仿佛他是透明人一般。何光吓得失语，右脚一抖，半个身子失去了平衡，在空中打转，只有左手的登山钩还卡在洞中。风吹过来，悬在水晶树半空的他如同被蛛丝挂住的飞蛾，摇摇欲坠。佟尘的脸缩了回去，消失在平台上。何光拼命控制重心，用脚去够刚才的孔洞。等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如死狗一般攀上平台，才发现已经失去了叫醒佟尘的最好机会—她已经离开平台，向更高处攀登。你还有心思看风景？看你大爷的风景！何光在心里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