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韫面色通红,坐在主位,他蹙着俊眉,有些意识不清地扯了扯衣服,微敞开衣领,脑袋都在发懵。见他不行了,苏南辕又把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洛云崖拎起来:“洛神医啊,这可是你的不是了,输了三局,欠了三杯,就三杯而已,你三杯都不行?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洛云崖白他一眼,醉醺醺地指着他:“苏二公子,喝死我你有什么好处吗?以后谁给你看病?你就不怕得绝症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以后你快死了,说不定可以看在你今日放我一马的份上,给你免费治病。”“……洛神医好端端咒我死干啥?喝不起就别喝呗,不行就不行呗,我身强力壮着呢,咋还兴咒人?”洛云崖一个鲤鱼打挺,东摇西摆地站起身,端起酒樽,咬牙切齿道:“你你你给小爷等、等等着——”话没说完,砰地一声,头朝低栽下去。苏南辕又看向萧沉韫:“王爷缓过来了吗?还要继续么?”“……”萧沉韫道,“苏二公子,本王已经不行了,再喝怕是受不住。”苏南辕伸出四根手指,在萧沉韫眼前晃了晃:“这是几?”“八。”萧沉韫看着几根晃来晃去的手指。“哦,臣且问问王爷几件事。”“你说。”“王爷秘密前来渊城,是护送枝枝来找我和大哥团聚吗?”“是。”“王爷对枝枝,究竟是什么心思呢?”萧沉韫脑袋晕头转向的,满身酒气,头疼欲裂,根本无法思考,手抻着太阳穴,下意识说出八个字:“浮世三千,吾爱唯一。”“靠。”苏南辕武官出身,“醉了也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好文采!”他拿小本本记下来,等下次他找媳妇的时候,也对未来媳妇这么说。苏南辕又问:“王爷既然有这个心思,又打算如何负责?”萧沉韫刚打算说话,脑子一栽,直直倒地。醉晕了。苏南辕感慨:“酒后吐真言,早知道刚才就不灌那么狠了,说不定还能套点话——”“二哥!”苏南枝唉了声,“你再灌下去,他就被灌死了。”“也没什么,就只是灌了七八壶。”“七八壶……”苏南枝弯腰,扶起地上的萧沉韫,架住他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诶,二哥你啊,不和你说了,我扶他去他营帐歇着。”“去吧去吧,养大的姑娘留不住!”苏南枝扶着萧沉韫去他的营帐内,刚刚把木门关上,萧沉韫就睁眼了。她低声道:“方才你是装醉?”“局势所迫,再不装醉,大抵真会被灌死。”萧沉韫醉醺醺地从她身后,环住她的腰,把下巴轻轻抵在她肩膀处,叹道,“不过是真的醉了,南枝。”“其实你就在附近,可是醉的时候,还是想你在我身边。”苏南枝将他扶到**坐下,拧湿帕子递给他。萧沉韫有些意识不清,但还残存着一丝理智,他用湿帕子净了面,稀里糊涂地将苏南枝一把拉过来,拉她坐在了他腿上,这样很方便,他可以单手环住她的细腰,还可以看着她的脸说话。既能拥住她,还能看着她。苏南枝脸颊烧红成一片。萧沉韫一颗心跳的很快,将她碎发勾到耳后,再用修长好看的大掌,轻轻裹住苏南枝的手:“你听见我和你二哥说的话了吗?”“听、听见了。”她磕磕巴巴的。“浮世三千……”他薄唇划开一抹宠溺的笑,再次重复,“吾爱唯一。”“我觉得,我得及时和你说这句话。我怕,以后,亦或者某一天,我说迟了,你会听不见。”“我想,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说是吗,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