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韫捏了捏她耳垂:“你在这里好好睡一觉,本王还有些烨羽军的公务没处理完。等处理完后,亲自送你回苏府。”“好。”苏南枝钻进被窝,攥紧被褥,看着书案前专心处理公务的萧沉韫。萧沉韫被停职的是摄政王一职,包括手里一部分军政事务,却没有停他的兵权。削权讲究的是徐徐图之,尤其是削除萧沉韫这样势力根深蒂固的权臣,若停他兵权,他手底下的那些部将只怕会反。萧睦怕他们反,就算恨不得早日杀掉萧沉韫,此时也不敢直接卸掉萧沉韫兵权。烨羽军,是先帝留给萧沉韫的军队,甚至不听兵权调度,只听萧沉韫的话。萧睦更不敢削萧沉韫兵权了。待苏南枝在书房的小榻上熟睡后,萧沉韫拿着地图轻手轻脚走出书房,同孙太傅、莫北川、余晔、烨羽军几个部将去隔壁的正厅议事。“北狄女王回北狄之时,本王可要送她一份大礼。”萧沉韫坐在主位上,端起青花瓷茶盏浅呷了一口,眸中肃杀令人不寒而栗,“回敬女王给本王下的套。”“咱们王爷可不能吃亏。”余晔笑着接过萧沉韫标注好的地图,递给莫北川,“待女王行至两国交接地带时,总督大人,一定要好好‘回礼’。”“王爷恁放心!”莫北川将胸脯拍的砰砰响,笑的跟老狐狸一样,眼里三分狡猾,七分行军之人的狠辣,“老臣一定好好送走北狄女王。这死老娘们,竟然给王爷设套,仗着有株北川棘,就狮子大开口吞咱们王爷十万两黄金,这回,全让那老娘们连本带利地吐出来!”“不要让人死在大庆地界。”萧沉韫放下茶盏,缓慢交代。“是。”莫北川点头,“老臣领命。”萧沉韫从袖中拿出一张叠成方块的纸条,递给余晔:“交给扶水仙,让她部署好人力。”“是。”余晔接过纸条,换身黑袍,脸上蒙了黑巾,飞了出去。“老师。”萧沉韫站起身,亲自给孙太傅倒了一杯茶,“您怎么看?”孙太傅抚着银白的长胡子,坐在凳子上眯了会儿神,这才睁开眼睛,接过萧沉韫的茶:“陛下急了。但你不能急。这段时间很关键,王爷不要耽于儿女情长。”“陛下年老昏聩,江山根基不稳,三子夺嫡,如今狸猫已死,剩下九王、七王,还有一群有心无力的皇子不足为惧。”孙太傅苍老的眼睛,充满睿智,缓缓看向萧沉韫。萧沉韫接话道:“据本王留在宫里的暗线来报,陛下白日里精神矍铄,实则夜晚经常咳血,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如今的大庆,不可一日无储君,萧睦应当会在近期选出太子,册封储君。”“你认为,谁能当上太子?”孙太傅问。“九王。”萧沉韫在房中踱步,“萧瑜无母族背景,却能一步步走到今天,手段绝对异于其他皇子。其他皇子一半拼的是母族势力,而萧瑜拼的全是城府手段。心狠手辣,不折手段,擅伪装,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萧瑜从前是乱党幕后主使,也是制作假银票之人。令老臣意外的是,王爷竟然一次也没抓住萧瑜的把柄。”孙太傅一针见血地点破,“萧瑜之狡猾,令你我不得不防。若有必要,可直接让余晔寻人直接暗杀。”“学生知晓。”萧沉韫眼睑垂下,遮去眸底冷色。“老臣先回府了。”孙太傅手负在腰后,步履缓慢地走出正堂,忽然驻足,看着这朗朗苍穹,深深长叹,“大庆正值内忧外患之际,也不知道老臣是否能活着看到王爷如愿以偿那日。”“很多事情,如果重来,一切都很简单。若先帝在世,又怎么可能轮得到如今龙椅上那位,执掌江山……”萧沉韫听后不语。待孙太傅离开,萧沉韫才疲惫至极地微叹,掐了掐紧皱的眉心,走回了书房。这段时日,他也很累。可看到苏南枝睡容那一刻,又觉得仿佛没那么累了。萧沉韫蹑手蹑脚脱下鞋袜,躺上床,轻轻抱住苏南枝的腰肢,和她一起睡午觉。这一闭眼,便是两个时辰,直接睡到黄昏时刻。苏南枝翻了个身,便看见萧沉韫的俊容,黑长的睫毛,剑眉若远山,鼻梁英挺……那双星眸蓦然睁开。偷窥萧沉韫的苏南枝,被吓了一跳,有些不大好意思。“让我抱一抱。”萧沉韫将她揽入怀中,嗓音沙哑低沉:“本王这些日子好累。”“王爷……”苏南枝很是心疼他,“是发什么事了吗?”“在预谋,如何娶你做我的皇后。”萧沉韫声音带着睡醒后的低磁,听在苏南枝耳朵里很是酥麻。这句话……苏南枝心里一震,面色也愣了一瞬。“傻了?”萧沉韫挑起她下巴,右手握住她香肩,低头去亲她,“不是说想生一个眉眼像我的孩子吗?本王陪你生孩子。”“唔。”苏南枝身体里忽然窜出一团火,烧的浑身又烫又软,“不等成婚之日了吗?”“本王忍不了了。”“本王这辈子,怎么样都是你的男人,永远都心甘情愿臣服于你。既然如此,又何须一等再等?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苏南枝一张玉白俏脸被烧的通红,连耳垂都红的像晚霞,眼底七分春色,十分暧昧,宛若人间尤物,单单不言不语,萧沉韫便被她眼中的含羞带怯,勾的心肝发颤。那一刻。她脑海里再无别的想法。她只知道,她喜欢他,炽烈的像天雷勾地火。这爱如蒲公英,一碰漫天都是。两世了。她心甘情愿给他。他找了她太久,找的太辛苦了……苏南枝外裳尽褪,雪白里衣被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发髻散乱,簪子耳环东零西落,她咬住萧沉韫的耳尖,轻喊:“我的肖城哥哥。”萧沉韫再次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