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萧沉韫?苏南枝眼眶通红,所有酸楚与朝思暮想,在那一刻,全化作热泪。一颗颗泪珠滚落,她扑在萧沉韫怀中,紧紧揽住他:“阿韫……我真的没有做梦吗……”“没有。”萧沉韫坚定有力地回答她,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一般用力,半瞬后,贪恋地松手,“回去再说。”萧沉韫蓄有力量的臂膀,狠狠勒来一匹战马,飞身上马,脚踩马鞍,眸子冰冷,宛若宣判生死的阎罗降临,强大气场令周遭敌军都莫名心头一颤……萧沉韫回来了。萧沉韫没有死……洛云崖激动的唾沫横飞,大吼道:“摄政王归来!战局必胜!”接着,大庆士兵纷纷欢欣鼓舞,在萧沉韫的排兵布阵下,一鼓作气大举进攻。士气大涨,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拓跋宏完全没想过萧沉韫会突然回归,据探子来报,明明萧沉韫葬生虎口,为何他会复活……不……他没有死……拓跋宏一拳狠狠砸在马背之上。西戎士兵还记得五年前一场战战,萧沉韫八千兵力被围困在布柳江边,西戎四万军士,从人数上来说,是一场绝对性的碾压胜仗,可萧沉韫用兵如神,以少胜多,一匹马、一身夜行衣,乔装打扮后独自潜入西戎军营,剥了好几个大将军的人皮。他是真能干出来啊,真能办得到啊,站在大庆士兵中,高举几张血淋淋的西戎将军人皮,大振士气,施了诸葛八阵,不出两个时辰,西戎四万士兵被打的节节败退,看着自家主将被剥皮,更是被萧沉韫吓得自乱阵脚……军心乱,兵力散。八千胜四万。“撤、撤兵!”拓跋宏几乎快咬碎了后槽牙。一说撤兵,西戎士兵就有些怯了场。萧沉韫做了一个手势,余晔瞬间心领会神,其余几个武将也懂了萧沉韫意思,一前一后,从四面八方直接拦断拓跋宏的后路,将拓跋宏围困在其中,像打鸡蛋那样直接打散了西戎兵马。“把拓跋宏的头砍下来,剥了他的皮。”萧沉韫薄唇缓勾,冷笑一声。余晔哈哈大笑,拔高音量大喊:“大家听见了没?咱们摄政王要把拓跋宏活捉了,剥人皮,做船帆!”大庆士兵一阵大笑,西戎士兵人人自危,彼此相视一眼,纷纷胆战心惊地簇拥着拓跋宏后退几步。拓跋宏终究是轻敌了,本以为苏南枝不堪一击,却没想到苏南枝能重创西戎,更没想到萧沉韫会回归,要不是他宁死不肯松掉宣阳谷这块战地,也不至于带来的四万兵马,如今也只剩下不到八千。八千人殊死搏斗,护送他杀开一条口子,听到萧沉韫要剥他的人皮,更是狼狈不堪地逃离。心思大乱是用兵大忌,拓跋宏一路疯了似的逃,如过街老鼠,在宣阳谷内东躲西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脱身。大庆军队大获全胜,班师回朝。萧沉韫死而复生的消息不胫而走,如星星之火,迅速传遍整个大庆北部,鼓舞了无数百姓忧虑的心。他们的摄政王回来了。苏南枝强装镇定,当着大军面前表现得稳重端庄,穿着铠甲、腰佩悬剑,跟在那抹令她心动不止的墨袍身后。萧沉韫剑眉微拧,气宇轩昂,透着无可比拟的王者气场,他走在前面听着余晔、万琛远、烨羽军汇报军情,大长腿阔步走入营地帐中,与众将军商量了事情后调整了部分军队部署。“丰清已死。”余晔将萧沉韫掉落悬崖之后的事情,全部汇报给了萧沉韫听,“那日所有北狄西戎杀手,死后全部被割掉头颅、鞭尸,扔到了北狄西戎地界。拓跋宏和狄琼看到后震怒不已。王妃还将丰清五马分尸,斩断头颅悬挂在城门之上以儆效尤。”“还别说,南枝郡主师承王爷,深得王爷真传,用兵十分巧妙。”莫北川声音粗狂,豪迈道,“王爷不在的这些时日,幸好有王妃统领,北部大军才没有散!今日之战,得亏有王妃,才不会输。”萧沉韫唇角微翘,俊眸中浮出些许喜色。他的王妃,很令他自豪。一个时辰内,洛云崖为苏南枝处理好了肩胛上的伤。苏南枝一颗心雀跃的快要跳出嗓子眼,站在营帐中不停踱步,喜上眉梢,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她的夫君……回来了……她的沉韫,没有死。他好好的,平安归来了。“咯吱”一声,身后传来推门声——苏南枝转身,朝身穿黑袍的萧沉韫狂奔而去,跳进他的怀里,双手环住夫君的脖子,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男人,樱唇压上去吻他。萧沉韫强有力的臂膀一揽,单手将苏南枝圈入怀中,回应着她的热吻,拨开帷帐,将人放在柔软的床榻之上。他低头去吻她的眉眼,温热湿意掠过她的唇角耳垂,缓缓摩挲过玉如意般美丽的锁骨,缓慢下移,握住了她香软美肩,顾及着她的伤,所以动作又轻又慢,宛若细细滑滑的羽毛拂过,苏南枝遍体微颤,牵住他挑起肚兜的手,红着脸摇头:“不行。”萧沉韫声音低磁又酥麻:“嗯?”“你不想我?”“想。”“那……为什么……”不行。苏南枝雪颊上升起暧昧的羞赧,微咬红唇,娇笑着,春水般动人的美眸凝视他:“你猜一猜?”“因为现在是白天,还没到晚上?”萧沉韫笑着猜测回答。“不是。”苏南枝素手轻轻放到小腹上。萧沉韫又猜:“葵水?那本王去给你熬红糖姜汤?”“不是。”苏南枝哎了声。“那是,你不想?”萧沉韫眼底划过一丝落寞。“……”苏南枝拍了下他的脑袋,“王爷,你笨。”萧沉韫翻身躺下,将女子细腰圈入怀中,摸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时,笑着摩挲道:“枝枝,你长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