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失踪一事,是阴谋。”苏南枝道,“邹虎和江源不在父亲身边,可能已经出意外了。如果连邹虎和江源都出意外,苏府只怕不太平。”“苏府有言斐。”萧沉韫道,“本王会让人协助言斐。”苏南枝沉默了下,她知道她的想法不会被萧沉韫和苏南澈认可。“好,有言斐在,我放心。”苏南枝点头。苏南辕松一口气,终于糊弄过去了。*夜晚,刚用过晚膳。萧沉韫刚回到寝屋时,苏南枝不在屋中,他便知道大事不妙,连忙去找她。院子不见人、正堂不见人、书房亦不见人,在桌上见到了一张信纸:“担忧父亲,我心难安,已经踏上回京之路。”萧沉韫拿着那张信纸,叹了一声,谁也阻止不了她想做的事情。为什么不同他商量呢?如果她坚持要回京,难道他不会同意?她留书一封,一言不发地就回京了,若是沿途出现个意外……萧沉韫不敢去想,剑眉深深拧紧,信纸被他折叠成方块,收入袖中:“余晔,你速派一队人马追上王妃进程,切莫让她一人落单。”“是。”当余晔追上苏南枝时,苏南枝已经带着人马出了渊城。因为走得急,苏南枝几乎没准备什么东西。马车内地板铺着毛茸茸的软毛毯,春盛怕她冷,临行前匆忙带来一个汤婆子,递给苏南枝暖手。十日后。苏南枝抵达京城。她回京之事,并未写信告诉过温言斐。春盛叩响苏府门前的古兽铜环,却发现铜环有灰,当即微蹙秀眉,证明苏府有些时日没人来了。苏南枝抬头,便看见了那刻着苏府的巨大鎏金牌匾,上面结着蜘蛛网,一颗心坠入湖底,府上家丁向来勤勉,断不可能让牌匾如此不整洁,当即冷脸沉声下令:“撞开大门。”“是。”余晔带人撞开门的那一刻——“砰!”地一声。满院空旷死寂,往常修葺整齐的花圃草树,此时枝叶不整,潦草破败,秋风卷起满地枯叶。半月不曾拾整的院落,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苍凉萧瑟。这不像大官府邸,更像是废弃庄园。越往前走一步,苏南枝就越心凉一寸。昔日欢声笑语的苏府,如今没有一个家丁……她蹲下身,触摸染着血色的文石地板……颜色暗红,是用清水也冲刷不掉的陈旧血迹。这里……究竟发生了……怎么样的悲惨过往……苏南枝指尖微微发颤,她站起身,看向满园萧瑟,目光一寸寸下移,发现草丛花叶间的斑驳血迹……苏府显然是被人清理,但清理的不够细致,或者说血迹太多,一时半会还没来得及清洗完,放眼望去并没有大片血迹和尸体,可每走过一个地方,她总能发现细节之处的血迹。“王妃……”春盛有些怕苏南枝承受不住。瘦弱有孕的苏南枝,脊背纤细挺拔,缓步走在遭逢巨大变故的苏府中,硬是没有被打垮。她,早就不是从前的苏南枝了。后院传来脚步声,许是没想到有人会来苏府,温言斐剑眉倒竖,隐有不悦杀意,在看见苏南枝那一刻,温言斐将全身戾气敛了个干干净净,眸眼担忧,薄唇微勾:“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