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盛微惊:“她竟然与狄琼之间还有这层关系?”“毕竟夏妍出现来路不明,所以言斐便去查了一下夏妍底细,也是偶然才发现,她与当年这桩往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苏南枝斟酌着字眼,循序渐进试探春盛的底线。毕竟,夏妍是春盛多年未见的生母。春盛犹疑了下,随即便回过味来,恍然道:“姑娘是想让我旁敲侧击,探寻下当年狄琼之女的事情?”“正有此意。”苏南枝扶了下发髻,正了正脸色,略微严肃道,“当年知晓这桩往事的人太少了,言斐与我只知道这个女婴没死,却不知道她的下落,如果我们能掌握女婴下落,说不定可以当成和狄琼谈判的筹码。”“可是我没把握……夏妍一定会说……”春盛蹙眉,忧思很重,“毕竟我与她虽是母女,可今日只是第一次见面,此乃北狄皇室辛秘,只怕她也颇多忌惮,未必会吐露真相。况且她区区一个五品司衣,未必会知晓整件事情来龙去脉……”“所以……我想让你探一探。”春盛沉默了下,点头道:“我尽力。”苏南枝为春盛拢紧了披风,取下发间的玉簪为她戴上,穿戴着她给的披风、玉簪,衬的春盛也华贵了不少,走在冬日萧瑟冷清的花园里,成了天地间唯一的暖粉色。当春盛来到偏院客房时,一个老嬷嬷正给夏妍收拾床铺褥子,春盛道:“嬷嬷出去吧,这里交给我。”“是。”春盛亲自为夏妍收拾床铺,一边折叠衣裳一边说道:“大庆渊城不比北狄皇城条件好,此处天气极端,夏日酷暑炎热,冬季凛冽刺骨,我是无论如何也要一直陪王妃待在渊城的。我攒了不少月银,在京城买了处小宅院,若你在渊城待不习惯,届时便回那里去养老吧。至于舅父舅母,我早就与他们断绝亲情关系,是否要和他们往来,全凭你自个心意。”“你外祖母一死,你舅父便成了我在京城唯一的至亲,我觉着,还是得保持联系,逢年过节多走动,这至亲总比外面的陌生人要可靠的多。”夏妍陪春盛一同叠着被褥,随意劝说道。“可靠?若他们可靠,便不会把我卖进教坊司!”春盛轻呵了一声,不大同意夏妍这些话。夏妍听的直皱眉头:“是人都会犯错,或许你舅父舅母已经知道错了呢?你也不会原谅他们吗?那毕竟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春盛在想,这样优柔寡断的夏妍,究竟是如何当上五品司衣女官的?真的不是王妃差错了底细吗?春盛不愿再多讲,只轻描淡写道:“你看重血缘关系,便和他们联系吧,我与你不同,你不想做的事情,便不要强求我去做了。人与人不同。”“好吧……”夏妍点头。春盛实在不想与夏妍纠缠这些问题产生分歧,忽而想起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便也放软了语气,逐渐旁敲侧击道:“咳……母亲从前是在狄琼身边做事吧?””……你……是如何知晓?”夏妍微微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