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亲王和宋晨云有什么关系?”萧瑜不明白。“宋晨云就是云亲王,云亲王也是宋晨云!”苏南澈提剑追了上去。经过苏南澈这么一提点,所有人迅速反应立刻过来,当即去追先前戴青铜面具之人。差点又让宋晨云跑了……宋晨云,竟然是云亲王。这倒是令萧沉韫有些意想不到。毕竟云亲王和宋晨云一直是独立的两个人存活在世间,谁又能想到云亲王就是宋晨云,云亲王还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假的宋晨云做替身!若非苏南澈在云亲王身边做卧底,根本不可能发现这一端倪。宋晨云本已经金蝉脱壳,在丘林松青的拼死护送下逃了出去,他拖着不良于行的双腿,一瘸一拐地靠在树上大口大口喘气。“幸好王爷行事周全,暗地里训练了几个替身,先前被逼到悬崖时,众亲兵围守着,避开了拓跋宏,您和假替身互换衣服,让那假替身扮成您,这才终于逃出生天!”丘林松青高兴说道。宋晨云终于缓了一口气:“此处不能久留,速逃回达歌草原——”“咻!”一柄利剑,直直刺进宋晨云脚前的泥土。在宋晨云刚要继续逃时,苏南澈追来拦住了他的去路!宋晨云微眯眼睛,扫了一眼苏南澈身上穿着护卫‘影’的衣服,便明白了什么,气笑了,面目狰狞道:“苏、南、澈,是你。”“是我苏南澈,我来给妻儿报仇。”苏南澈抽刀亮剑,雅俊的面上不再温润,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杀狠辣,还有巴不得啖其肉饮其血的仇恨。“没想到竟然是你识破了本王的身份。”宋晨云冷笑一声,“妻儿?你是说,萧子珊那个蠢货?若不是念在她母亲面上,本王早就杀了她千百次了。如月竟然能生出这样的不孝之女,也真是家门不幸。”苏南澈不屑与他废话,他只想早点杀了他,手刃他,一刀刀剐了他,给子珊和孩子复仇!“就凭你?”宋晨云不屑极了,“杀了他!丘林松青!”丘林松青杀上前去时,一道声音响起:“还有本王。”萧沉韫在丛林中飞身而来,如神祇般平稳落地,剑刃拖曳在地,划出长长的刻痕。宋晨云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本王与大哥二人,再加上数十万大军,云亲王觉得,我们能否杀你?”宋晨云阴沉沉道:“有本事,你萧沉韫与本王单打,看看你敢不敢。”“本王,不想脏了手。”萧沉韫话音落下,数百个精兵围杀过去。苏南澈混淆其中,他是一定要亲自取了宋晨云首级的。“王爷快逃,噗——”丘林松青中刀倒地。宋晨云不良于行,就算武功再强悍,也不过是困兽之斗,苏南澈一刀断了他的左臂。“啊!!!!”宋晨云倒在血泊中,狼狈地捂着断臂匍匐逃离。苏南澈杀红了眼,一刀挑断他的大腿筋脉,让宋晨云深切地再次感受了下当年萧瑜砍他腿骨的锥心之痛!整个森林,都回**着宋晨云的惨叫声。那惨叫声,过于骇人,听的人心惊胆颤。每砍宋晨云一刀,苏南澈脑海里便会想起子珊,想起那个跟在他身后满眼爱意喊他澈哥哥的姑娘,还想起他未出世的孩子,所以,每砍一刀,刀法都残酷至极,他寒笑了一声,像恶魔似的,缓缓地平静地说道:“从前任职大理寺卿时,忙于查案,查最多的便是死人案,故而见过成百上千中死法,有的酷刑,砍上千刀都不致命,却足以令被害人生不如死,足以令被害人痛不欲生。”他看着血泊中瑟瑟发抖的宋晨云,笑了笑:“我不会让你死,会让你痛苦千千万万遍,用尽千万种酷刑,让你深刻体会忏悔二字。”一刀刀,被斩断四肢,做成了人彘的宋晨云,早已吓得口不能言。苏南澈拔了他的舌,让人敲碎了他每一刻牙齿,甚至让他无法咬舌自尽。宋晨云吚吚呜呜,表情又哭又笑,几行血泪,不知他是害怕,还是后悔,在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从前犯下的种种罪孽,既今日起,要一一偿还了。就连四周的兵士纷纷移开眼睛,不愿看这血腥场面。素闻大理寺卿苏大人,一袭竹袍温文尔雅,清俊端方,可如今的他,却像入了魔,一身白袍吧嗒吧嗒滴血,令人恐惧而避之不及。如果子珊看到这一幕,不知做何感想。可惜,世上再无子珊。……待到士兵清扫完战场,萧沉韫终是忍不住上前,喊了一声:“苏大人。”萧沉韫怕苏南澈失了心智,所以即时喊住他。杀红眼的苏南澈愣愣回首,扩散的瞳孔缓缓聚焦:“摄政王……”“拓跋宏、丘林松青、宋晨云皆一被抓,西戎主力军已被歼灭。班师回朝吧,枝枝还在家等我们。”萧沉韫劝他,“终日风云已成空,人总要朝前迈步。”苏南澈受不得这劝,只是问道:“若是枝枝如此,摄政王也会放下仇恨?”萧沉韫斩钉截铁回他二字:“不会。”“人人都劝放下,可人人不是我,又怎知我心中煎熬?”苏南澈浑身是血,可那血都是西戎士兵的,他翻身上马,扬鞭起行。他去的方向,是萧子珊墓碑的方向。萧沉韫叹了口气就,知道他走不出来,也不再劝了,也不知怎地,萧沉韫忽然眼皮骤跳,心中不安极了,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他剑眉深深拧紧,喊道:“南北城、元襄知你们协助莫总督与镇国侯剿除余孽,余晔与本王先行赶回渊城。”“是。”……*深夜,总督府灯火通明。稳婆与春盛,还有温言斐、邹沐暖通宵达旦守在主院房门前。距离苏南枝赶回渊城,出血早产,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两夜。稳婆满手是血地走出门外,百般焦急地摇摇头,哭丧着脸道:“不行啊!王妃本就母体有损,如今流血不止,有雪崩之迹,孩子的头卡着了,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