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南易看过苏菲控投的报表之后,就和让·巴德闲聊起来。“约翰,你觉得未来几年,巴黎的房市会怎么走?”“亚当先生,你是否知道法国有很多低租金住宅[廉租房]?”让·巴德反问道。“知道,我知道巴黎并不缺平民住宅,如果对治安和地段要求不是很高,想要在巴黎拥有一套住宅并不是太难,而且……”南易先致歉后,才说道:“约翰,不要怪我说的太直接,法国遍地都是懒人,他们不热衷于工作,只沉浸在享受之中,根本不知道攒钱,这些人永远不可能买得起房子。”“你说的没错,在法国的确有很多懒人,他们就是吃国家福利的蛀虫,该死,我的一半收入都被收走供养这些懒鬼,亚当先生,我打算注册一家个人公司,我以后的薪水可否以合同款的形式转给我的个人公司?”“不行,这种方式看似合规,可是太蹩脚了,我们南氏不会采用这种方式,约翰,你的薪水没多少,不要太在意小钱,分红会从安道尔转一圈,每一分钱都会进入你的私人账户里,都是你自己的。”“好吧,当我没说。”让·巴德耸了耸肩,把话题转回到房产上,“正因为有低租金住宅的存在,法国人根本不用发愁住宅的问题,最多就是住在北郊,那个地方地段差一点,又由于有太多的北非之类不发达国家过来的难民,治安会差一点。”“嗯,法国人的住房拥有率多少?”“55%左右。”“会买会自建的都已经有住房了,剩下的在他们的规划里就没有买房这一项,对吗?”“是的。”“所以,我想探讨的是高端住宅,而不是平民住宅。”“高端住宅的前景应该非常不错,不仅仅是富豪,欧洲其他国家的相对富裕阶层都很喜欢来巴黎度假,也喜欢在巴黎置业,我相信在未来拎包入住的高档公寓前景应该不错。”“嗯,可能不仅仅是欧洲,还包括美国和亚洲地区富裕起来的几个国家,浪漫的巴黎,对世界所有人都充满了吸引力。所以,可以适当关注一下,入股房地产公司或者直接投资都可以。”“少量投资?”“是的,不用投入过大,就是丰富一下苏菲控投的投资种类。还有,子爵城堡需要物色买家,如果遇到豪客,你就负责把它给卖掉吧。”“明白。”“下午七点半,不是太正式的聚餐,随意一点。”“好的,我会准时到。”走出让·巴德的办公室,南易去会客室叫上在那里百无聊赖等待着的苏菲·马索,两人去了巴黎大皇宫,汽车展的展馆就是在那里。一到展馆,南易打发苏菲·马索自己去看跑车,他自己一个人从一个个展位仔细的参观过去。展馆里有上千辆车,几乎世界上的主流车辆都有参展,把展馆逛一遍,基本也能搞清楚当下汽车行业的发展。正当南易在标致的展台前停留时,玛丽恩·瓦伦堡就来到了他的面前。“一个人?”“苏菲去看跑车了,巧合?还是和苏菲约好?”“我很喜欢车子,只要有车展我几乎都会参加。”玛丽恩说道。“你有很多车?”“不少。”“嗯,帮个忙,请不要向苏菲推荐你那款雪佛兰,速度太快了,我担心她出意外。”南易诚恳的对玛丽恩说道。玛丽恩笑了一声说道:“哈,我喜欢独一无二,我拥有的车子,我并不希望我的朋友也拥有,所以,请不用担心,我不会向她推荐。”“谢谢。”“不必客气,亚当,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请问。”“苏菲不是你唯一的女人,对吗?”“这个问题很私人,不过我还是愿意回答你。是的,她并不是唯一。”“所以,只有你有心情、有时间的时候才会来巴黎看她,其他的时间,你要陪着其他女人?”玛丽恩表情有点严肃的说道。“不,我的绝大部分时间都交给了工作,不管是哪个女人我能陪伴的时间都不多。”南易缓了缓,问道:“你对我的私事很感兴趣?”“并不是,我母亲就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我不希望看到我的朋友同样也会成为一个可怜的女人。”“所以,你的瓦伦堡姓氏就是那个瓦伦堡?”南易指了指北方问道。“只是继承了一个姓氏,我和瓦伦堡家族之间没有其他的关系。”“苏菲有你这个真心为她考虑的朋友是她的荣幸,你们西方人追求浪漫,我们东方人更讲究责任,我不能给苏菲百分百的爱情,但是其他方面,我会做到百分之一百二,你不会觉得爱情占据人生的大部分意义吧?”“呵呵。”玛丽恩笑了笑,“并不会,我虽然从不为吃喝发愁,可我很清楚对大部分人来说,面包永远比爱情更重要,我不可能成为朱丽叶。”南易没有去纠正玛丽恩她拿朱丽叶举例并不是非常贴切,意思已经到位了,他完全能够理解。一个瓦伦堡家族的小姐,哪怕只是个私生女,多半只是见过民间疾苦,而没有亲自去品尝过,只见过猪跑的人怎么可能知道猪粪有多臭。“亚当,玛丽恩,你们在聊什么?”玛丽恩一件是苏菲·马索,就开玩笑道:“苏菲,我们正在谈价钱,你的亚当已经答应把他自己租借给我一个星期。”“不用给钱,就当是试用期,你要是用的顺手,我们可以签订长期的租赁合同。”“好啊。”“非常好,你们两个洽谈奴隶买卖,居然一点都不避讳奴隶。”“哈,亚当,你没有发言权。”苏菲·马索大笑道。“好吧,你们两个慢慢讨价还价,我过去看看,一会我过来找你们。”南易指了一个方向,说道。“亚当,等等,先陪我去法拉利的展位,我看上了一辆车。”苏菲·马索把欲走的南易给叫住。“F40?”“是啊,陪我去试试车。”苏菲·马索抓住南易的手臂说道。“好吧。”苏菲·马索走在前面,三人一起往法拉利的展位走去。刚走到展位,一位中年销售就往三人走了过来,“三位好,有什么能帮到你们?”买跑车送美女并不是万试万灵的营销手段,特别是这个年代,人们还不太讲究效率,买车就是买车,很少有人会买个车还挤出时间泡个妞。买跑车的人更看重的是跑车本身,而不是跑车带来的附带效应,既然是注重跑车本身,那自然需要有比较专业的人士负责解答一些比较尖锐和刁准的问题。“F40,我想试驾一下。”苏菲·马索说道。“好的,小姐请跟我来,在后面有试驾的场地。”中年销售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亚当,你陪我一起去。”“不了,你知道我并不喜欢跑车,玛丽恩,你陪苏菲去吧。”“苏菲,我陪你去。”“好吧。”两女跟着中年销售离开,南易围着展台上的一辆红色F40展览车转了一个圈,手不时的在车身上摸摸、敲敲。对南易来说,F40不够流线体,车身看起来凹凹凸凸不够流畅,而且看着就像是一个大号的塑料玩具,除了前挡风玻璃,其他几块车窗玻璃是亚克力的,打开车门往里䁖了眼,车门内壁连个门把手都没有,只有凹陷里有一根横着的绳子。走到车头,南易还试着抬了抬车子,很轻松就把车头给抬了起来。“四个轮子,没有五六七八吨重,能算是车么?”南易估摸着F40顶多一吨左右,拴上一根线,只要风大一点,直接就可以拿来当风筝放。“头疼。”南易不知道该怎么打消苏菲·马索买这车的念头,这车的驾驶体验感肯定差不了,想拦着不让买非常有难度。“校花,定明天中午的航线。”想不到办法不让苏菲·马索买车,南易也只能早点走,就让苏菲·马索没时间开车。南易等了一会,苏菲·马索和玛丽恩就回来了,苏菲·马索看起来身心非常的愉悦,轻飘飘的来到南易身边说道:“亚当,F40开起来太舒服了,我决定买了。”“你想买就买吧,自己付钱啊。”“当然了,你等一下啊,我去付钱。”苏菲·马索蹦蹦跳跳的又往跟在后面的中年销售走过去。“238万对吗?”“是的。”中年销售恭敬的说道。苏菲·马索二话没说,从自己的坤包里拿出支票本,摊开支票本,凌空唰唰唰的写好一张支票撕下来,递给中年销售,“把油加满,机油换一下。”“没问题,我们另外还有礼品赠送,请放心。”中年销售的脸上乐开了花,苏菲·马索的要求都是小事情,转身对另一个工作人员说道:“最好的机油,加满汽油。”“这边请,到这里办手续。”中年销售吩咐完,又引到着几人到休息区等待,先亲自端上几杯咖啡,然后和苏菲·马索办理手续。苏菲·马索在办手续,玛丽恩是百无聊赖,她转头就找南易说话。“亚当,你们马上要去印度?”“是的。”“欢迎我一起去吗?”“当然欢迎,我已经定了明天中午的航线,如果你来不及准备,我可以打电话把航线给取消。”南易当然不欢迎,在印度他有太多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要执行,可是玛丽恩身为苏菲·马索的闺蜜,又是姓瓦伦堡,他根本不好推辞。瓦伦堡这个姓氏的能量大啊,这么说吧,按照南韩的说法——在南韩,从出生到死亡都离不开亖星,可在瑞典,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有将近半口姓瓦伦堡。瓦伦堡家族不仅掌握了瑞典的“钱袋子”,其诸多家族成员还是知名银行家、企业家、政治家、外交官,有一个说法是想要和瑞典政府建立联系,必须先和瓦伦堡家族沟通。在瑞典,瓦伦堡家族扇你左脸,你就应该乖乖的把右脸凑过去。在斯德哥尔摩,手随便往一个方向一指,死物多半属于瓦伦堡家族,活物多半给瓦伦堡家族服务,瑞典产业工人中的四成都在给瓦伦堡家族服务。凡是瑞典的企业,不管是什么领域,瓦伦堡家族机会都掺和一手,几乎囊括了19世纪以来工业发展的每种样态。从伊莱克斯吸尘器到ABB变压器、斯勘尼亚卡车,从爱立信到萨博战斗机,几乎掌握了整个瑞典的经济命脉。这种说法,并没有一点夸张的修饰,当下,瓦伦堡家族控股的公司在斯德哥尔摩股市所占份额超过四成,甚至斯德哥尔摩期权交易所也是该家族控股的企业。瑞典能成为当今世界最为发达的国家之一,可以说和这个家族的命运息息相关。瓦伦堡家族秉承“存在,但不可见”的信条,把自己的家族藏的很深,虽然这个家族在瑞典的能量巨大,可明面上这个家族的资产并不是很多。瓦伦堡家族之所以能占据瑞典经济的半壁江山,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们善用瑞典股市的特点。瑞典政府对股市实施了AB股制,A股不能流通,但享有董事会的选举权;B股可以流通,但只对现金的流通与红利有“表决权”,所以,尽管B股的数量要远远大于A股,但只要掌握了A股,便能牢牢地控制住企业。一个世纪以来,瓦伦堡家族持有了瑞典多数重大公司的股份,与此同时还拥有数倍于其他股东的投票权,由此成了这些公司的实际控制者。最典型的一个例子,有段时期,瓦伦堡家族仅持有伊莱克斯4%的股份,却拥有94%的投票权。这种双重股权制度也让瓦伦堡家族“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富”,因为他们拥有的股份在绝对数量上并不是很多。这也是为什么,富可敌国、权倾朝野的瓦伦堡家族,从未在任何的全球富豪榜上出现过的缘由。可是南易并不信,一个兴盛了超过200年的家族,会只有表面上那点财富就是怪事了。不说南易恨不得挖个洞藏起来的南氏,就说站在聚光灯下的斯嘉丽,把她明面上的财富都加起来,再使劲灌水,大概能凑齐10亿美元,要说她有15亿美元,说的人都会觉得心虚——牛皮会不会吹的太大了。泛美控投,明面的股份非常之分散;斯嘉丽控投旗下有斯嘉丽粮食集团、斯嘉丽矿业集团、斯嘉丽基金、斯嘉丽石油,一个个看起来都是巨头,而且还都挂着斯嘉丽的名头,可斯嘉丽的个人股份不是个位数就是小数点后一位,企业估值再高,她的个人资产也高不到哪里去。同理,南易知道藏头露尾,瓦伦堡家族不可能不懂,明面上瓦伦堡家族就能撬动两三千亿美元,暗地里说不好能掏出这个数的现金。只要手里有银行,想要隐藏现金太容易了。对这个世界了解越深,南易就越发现这个世界有很多的隐藏势力,摩根、洛克菲勒,不少人都知道这两个家族是大财团,可怎么个大法,他们又掌握了多少资金,这谁又能说的清楚?……次日,南易三人就登上了飞机。在孟买,法拉奎一边关心实验室的进度,一边在研究兰伯西实验室和太阳制药的资料。伟哥的临床试验已经完成,光荣孔雀不可能就闲着什么事都不做,不管怎么说光荣孔雀都是一家生物制药公司,不生产点药物这又算是怎么回事。这不,实验室里正在研发几种在印度没专利,但在其他国家拥有专利的药物。研发不难,都有现成的配方和研发资料可查,难的是研究清楚生产工艺的技术和生产成本,生产药物是为了赚钱,当然得找一种需求量大、卖的上价,且生产成本又比较低廉的药物。研发的事情不需要法拉奎亲力亲为,他的主要工作是入股印度的同行,一是搭顺风车喝点汤水,二是阻止同行暂时未进行,但是将来很可能会进行的“仿制伟哥”的行为。第三生物制药花了好几年时间,又投入了大笔的资金,好不容易研发出一款药物,要是被人给仿制和自己抢占市场,这还有天理?还有法律?可是没辙啊,印度在1970年就推出《专利法》,将原来从殖民时期延续下来的产品专利保护,转变为工艺专利保护;规定“只保护制药工艺,不保护药品成分”,对食品、药品等只授予工艺专利,不授予产品专利。随后,印度政府还颁布了严格的药品限价法令,以及限制国外药企在印度的生产和销售能力的其他法令。在工艺专利法案下的印度药企可以随意仿制生产任意一种药物,一个通过美国FDA审批的药物,仅3个月就能在印度市场上看到仿制药。有法案保护,想告印度同行是告不赢的,对付他们只能进行先行防卫,趁着他们还没开始仿制就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要么就大家绑在一块成为自己人。南易向来与人为善,一直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心态做人,扼杀这种事情能不做就不做,还是做朋友比较好。这不,法拉奎就为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在操心着。天气太热,坐在空调房里的法拉奎还是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嗡嗡的,放下资料,拿起桌上一个红色扁扁的铁盒子,打开盖子,用小指在盒子里挑了一点如同黄油一般的固体,在自己的两边太阳穴上抹了抹。霎时,一股清凉的感觉就往脑子里钻,人蓦然抖了个激灵。盖上铁盒的盖子,法拉奎把铁盒拿在手里嘀咕道:“好东西,真是好东西,这东西在印度一定可以大卖,联系一下鸣,找一家华囯的药企进行合作,一定要在孟买这里组织生产。”法拉奎已经看过清凉油的成分表,这个东西制作起来不难,根本没什么复杂的制造工艺,关键是里面的原材料大部分只有华囯才有。南易一行人下午两点从巴黎起飞,飞行了将近10个小时,又由于时差,他们在孟买降落的时候,正是孟买时间的次日凌晨三点半左右。进入八月,印度变得更加炎热,哪怕是凌晨,气温也没有多低,空气中依然充斥着闷热。苏菲·马索刚走出机场大厦,领口处就变的湿湿的。“亚当,这里好热。”苏菲·马索捻住领口,抖落了几下,让凉风灌进去。“坚持一下,到车里就好了。”南易回了一句,抽了抽鼻子,他的鼻子里钻进了一股酸腐气味,这股气味从北方飘过来,一路汇集了香水、香料、焚香、鲜花,让单纯的臭味变得非常复杂。虽然是凌晨,可南易他们降落的不是时候,正好有一趟航班和他们前后脚降落,旁遮普人、贾特人、孟加拉人、泰米尔纳德人,婆罗门、刹帝利、首陀罗各种肤色、各种轮廓和他们往同一个方向傍地而行。随着人流走了半程,南易一行就分离出来沿着不同的方向走去,走了一会,就来到停车的地方。“BOSS。”几人来到车前,已经等在那里的普兰就对南易打了个招呼。“普兰,大半夜让你过来,辛苦你了。”“不辛苦。”“太热了,上车,早点回去。”南易说着,打开车门先邀请苏菲·马索和玛丽恩上车,然后自己才钻进车里,三个人一起挤后座。“GOT!”普兰应了一声,举起左手在半空转了转手指,其他达利特女兵看到手势就依次钻进车里,稍待一会,车队就集体发动。驶出一段距离,一辆巴士就喷着黑烟,喘着粗气,穿过一群行李工往南易他们的车队追了过来。从机场前往孔雀山庄十字路口的道路,一开始是宽阔的现代公路,道路两边种植着树木和灌木,有条不紊,颇有点美感,两女兴致勃勃的看着窗外的风景。接着,道路就开始变窄,多车道变成了单车道,两边的树木消失不见,一片贫民窟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贫民窟里闪烁着点点灯光,映照出它黑褐色犹如沙丘的外型,一堆接着一堆绵延不绝,最终消失在地平线外肮脏的烟雾里。简陋至极的栖身之所,破布、碎塑料片、碎纸箱、破芦苇、竹条交织搭建而成,沙丘之间互相挨着,互相借力支撑着不躺倒,狭窄曲折的弄巷穿行其间,杂乱广袤的贫民窟里,寻寻觅觅寻不见任何一件比人还高的东西。十几分钟前还是现代化的机场,满是光鲜亮丽,旅客们自有他们的去处,可几公里之外,就是充满绝望和脏污的景象,让人一时无法接受这种反差。“亚当,外面这些?”苏菲·马索收回目光,错愕的看着南易。“贫民窟,我离开孟买的时候还没有。”南易同样看着窗外,好奇的看着如此之快就出现的新贫民窟。“他们都是孟买的穷人?”“不是孟买人,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农民,应该又有什么地方发生了灾祸。”南易猜想最近又有不少农民涌入孟买,人数多到达拉维根本消化不了,看样子,一个大型“非法聚居区”又会在这里诞生,只是这里的聚居区应该存活不了多久。这里可是孟买的门面之一,孟买市政厅应该不会容忍农民们在这里长久住下去,强拆是早晚的事。“发生灾祸他们就会来这里?”南易给两女解释了一下眼前的现象会出现的原因,然后又转头看着窗外,只希望贫民窟里端详。有个女人湿漉漉的蹲在“家门口”,用手指梳理着乌黑的秀发;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用一个铜钵舀水替一个小孩子洗澡;一个男人一手照着手电,另外一只手上拿着一根木棍,这是印度这边的打更人,晚上负责在弄巷里巡视,既负责打老鼠,也负责清理死尸和醉鬼、病鬼;另有一个男子手里拴着三根绳子,身后跟着几头山羊,每头羊脖子的下方项圈上都系着红色的丝带……三点多的凌晨,贫民窟居然还有如此多的人未入眠。“困不困?”南易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苏菲·马索。“不困,我对这里很好奇,想尽快出去看看。”“别急,有的是时间看,回到家先沐浴睡觉,晚上我带你们俩去城里,让你们看一看孟买富裕的一面。”“亚当,孟买这里的城北和城南真的是不同的两个世界?”玛丽恩问道。“是的,一边是天堂,一边是地狱。”车子继续行驶,凌晨畅达的交通,让南易一行人很快就回到孔雀山庄。孔雀山庄的恢弘并没有让两女震撼,倒是山庄中央花园里的浴汤和浴火凤凰让两人会心一笑,特别是苏菲·马索还给了南易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让两女先行沐浴,南易回到了卧室,检查了一遍衣柜,把萩原小百合的衣物收起来,藏在一个比较隐蔽的柜子里。上次南易回去的时候,萩原小百合也跟着回了东京,不然南易也不会想着带苏菲·马索来孟买。南易自然有想过齐人之福,哪怕把他的女人全聚集在一个屋檐下,他也能把关系给理清,可他很清楚做人不能欺人太甚,自己的女人本就是埋首在沙土里的鸵鸟,再让她们王见王,那就是戳破她们自欺欺人的最后一丝借口。清理好卧室,南易在卧室隔壁的洗漱间冲了个凉,趿拉着拖鞋去卧室的过道里,从靠墙摆放的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厨房离的太远,南易也不想喝口水就让佣人大老远的来回跑,干脆就在卧室这边安了几口冰箱。站在过道里,喝了一口水,南易就朝左边招了招手,待普兰走到近前,他就带着人往屋顶走去。“朴雅卡的情况。”在屋顶站定后,南易就说道。“一切表现的很正常,9天前,她和塞伊拉·夏尔玛偷偷见过一面,塞伊拉经过乔装打扮。”“见过之后呢?”“朴雅卡的情绪明显变得更好,其他没什么变化。”“那个很上进的佣人呢?他是叫沙对吧?”“对,他还在很用心的学英语。”“呵,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我会很欣赏他的上进,可当下在这里不行,找个合适的借口把人给开了吧。”“明白。”南易和普兰聊完,回到卧室的时候,苏菲·马索已经趴在床上,头发还湿漉漉的。“头发怎么不擦干?”“擦不干,没看到吹风机。”苏菲·马索转趴为躺,懒洋洋的说道:“亚当,我累了,你帮我。”“嗯。”南易找出吹风机,插上电源,捧起苏菲·马索的秀发吹了起来。苏菲·马索撩开拖拉到眼睛里的头发,说道:“亚当,我一点都不困。”“我困了,不去触碰生物钟的前提下,我还可以睡三个小时。”“无趣。”苏菲·马索撇了撇嘴。“你真睡不着自己可以在山庄里转一转,骑马、喂牛都可以。”“这里有马?”“有。”“好啊,我要骑。”苏菲·马索兴奋的坐了起来。“会骑?”“当然。”苏菲·马索把南易的手扒拉开,“不用吹了,我现在就去骑马。”“嗯哼,出去找普兰,她会带你去马厩,既然你不睡,那三个小时之内不要来打搅我,OK?”“OK!”五点半开始睡觉,九点,南易已经坐在孔雀湖的湖边,喝着豆浆,吃着大饼夹油条。之前,南易觉得自己可以吃西餐坚持一年半载,可连续吃了一个月他就有点厌烦了,不得已,他就从得闲嚟坐抽调了一个去香塂前就在国营食堂做早点的浙南人。早上来点大饼油条,再喝一碗半分量的豆浆,胃里都是暖暖的。“BOSS。”“啊,法拉奎,这么早过来有事吗?”“我有个想法想要和你谈谈。”法拉奎走到南易对面坐下。“请讲。”法拉奎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清凉油放在桌上,“BOSS,我希望光荣孔雀能够生产这个产品,它肯定能够在印度大卖,而且,还能出口到很多热带国家。”南易看了一下桌上的清凉油,脑子里立刻冒出赖彪的形象,嗤笑一声,他就肯定的点点头,“法拉奎,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印度这里气温实在太高,中暑身亡的事情屡见不鲜,南易埋怨自己的脑子有点僵化了,在印度呆了这么久,居然一直没想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