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买房还能显摆?”冼为民啐道。“当然可以,前几天我刚在杭市朝晖买了两层写字楼,开价3900,还了还价,不但给打了个九折,还带抹零,900来个平方,一共才花了315万,你买一栋花得不会比我少。”南易把在春申建筑报告里看到的一个开支项拿出来说事。“升值空间呢?”南易回忆了一下,说道:“估计差不多。”冼为民认真考虑了一下,“杭市太远,我爸收房租不方便。”“你买房就是让耀华叔收租养老?”“持有等升值,房租让我爸来收,他现在也没什么收入。”冼为民说着,看了南易一眼,犹豫一下,说道:“刘贞的户口要迁走?”“我的也会迁走。”冼为民心情落寞地问道:“迁到哪?”“从哪来,回哪去。”“村里的情况不太好,几个厂子只有雄起饮料还不错,其他的……”“不用跟我说,心凉了,不想管了。”南易摆摆手说道:“你也不用多操心,文昌围有老天爷赏饭吃,就算不个个上亿,上千万还是不难的。”“房子?”“嗯。”冼为民想了想,说道:“新村、新二村、新三村是你的临别礼物?”“算是吧,希望村里能念点旧情,别打无为房子的主意。”冼为民错愕道:“你的心都凉到这种程度了?”“呵。”南易萧索一笑,“应该不会哦?算了,临别礼物提前送了,再来一句临别赠言吧,把文昌建筑收回村里,不用出深甽,集资拿地盖楼,囤一半卖一半,再盖两栋写字楼,保文昌围三十年富贵没问题。”“唉,你的话我都不知道该跟谁说,耀东叔和我爸都不太管事了,村里没有一个做主的人。去年年中我回了一趟村里,参加了村民会议……”“你不用说,我清楚,不就是旧事重提,要打文昌围完小集团的主意,哈,文昌围完小集团45%的利润会转入建校基金,范师傅控股又有32%的股份白送给文昌围完小集团,你其实不应该拦着,撕破脸,我正好把文昌围三个字抹掉。我赚的钱,替文昌围培养后代,又给文昌围行善举扬善名……”南易摆了摆手,“算了,说太多没意思,你再多带句话,文昌围完小集团我会交出来,范师傅控股的股份就别想了,从没有形成文件,我认就有,我不认就没有。”文昌围完小集团的股份30%属于学校,45%属于建校基金会,25%属于少年英才基金会,其实这些只是南易口头上划分,内部承认,当初注册的时候是(校办)集体企业,根本不是股份制,股份百分百属于文昌围完小。而范师傅控股是私营企业,股份百分百属于范红豆,南易和范红豆的股份分割也只是停留在口头,连一份私下协议都没有,文昌围完小集团的就更别提了。冼为民心里咯噔一下,“看样子南易这次是铁了心要和文昌围断了关系,文昌围完小集团都肯交出来,当初为了把文昌围完小集团从村里独立出去,他可是付出不小的代价。”“唉……我跟耀东叔说。”“行了,别这副死相。”南易在冼为民的背上拍了一下,又环顾一下四周,“售楼小姐怎么回事,请经理请到羊城去了?”“谁知道,再等等吧。”冼为民也转头看了看,然后收回目光看着南易说道:“你在深甽市区没买房子吧?”“就没打算买,深甽离香塂近,我要是在深甽有事,晚上可以去香塂住。我手里还有一块小亚湾的地皮,过两年也可以考虑在那边盖一套南宅那样的房子,要不去徽省搬一套徽式庭院过来。”“从徽省往这里搬,你也不嫌麻烦。”“老子乐意。”南易啐了一口,从位子上站起身,抻了抻懒腰,恹恹地说道:“你自己在这里等着,我去外面逛一圈,本来约你坐坐,谁知道陪你来买房,有这功夫,我还不如在家陪孩子。”“我们都有多久没见了,陪我办点事不行啊?”“这不是来了。”南易说着,人就往售楼处外面走去,走过马路,来到一片草地站定,打量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居民住宅,想着深甽日新月异的变化,想着深甽地产之发展,虽说南氏对深甽地产几乎没怎么直接介入,可间接介入却是不少。当年王万科主动上门邀请南易入股深万集团,最终方氏集团以1块/股的价格买下了9%的股份,深万上市以后,又在5.54—7块之间从二级市场吃下了71万股,后来的事情,南易就不太清楚了,一点小投资,犯不着太过操心。他只记得听赵诗贤说过一嘴,71万股趁着行情打过几个来回,大概小挣了不知道是一两个还是两三个千万,且股份又变多了。南易想着回去以后看下报告,深万现在的动作不小,楼盘都开发到奉天去了,也不知道方氏集团前两年拿到了多少分红。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南易始终想不起上辈子深万股价最高的时候是几千来着,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估摸着套现的时候也就一百挂零的亿吧,撑死了一百五十亿,涨个小几千倍。没多少,对万亿美金的目标而言,助力不是太大,小甜点都算不上。“到两千年的时候再仔细盘下账,看看南氏持有的现金和贵金属加起来能值多少,股票什么的就不算了,要是算上就有点耍赖皮。唉,破了千亿后,完成目标的激情就没那么高了,还是刚开始几年有劲,屁股后头有老虎在追一样,斗志满满,现在,有点松懈了啊。要不再定个十万亿的目标?”念头刚起,南易便把不切实际的目标抛开,想要朝着十万亿迈进,南氏必须攻击性增强百倍,那是不行的,容易陷入众矢之的。“算了,心不能狂,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儿子孙子来完成吧。”南易正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冼为民已经来到他的身旁,“走了,去下一个楼盘。”“这么快就好了?”冼为民自得地笑道:“还能多麻烦,我老婆在深甽的名气不小,报她的名字,很快就弄好了。”“买房和你老婆还能扯上关系?”“不然呢,谁都可以零首付买房?”冼为民嘚瑟道。“呵,买个房子还要弄什么零首付,你的钱不会都被你老婆管着吧?”“胡说八道,家里的闲置资金一大半投在房产和黄金上,小半换成纽币,可以用的钱只有几百万港纸,要省着点花。”“唷,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为民同志进步很快嘛,还知道把钱换成纽币,咋的,想跑去新西兰放牛还是种猕猴桃啊?”南易连续拍了好几下冼为民的肩膀,揶揄道。冼为民把南易的手拨开,啐道:“我在东京那几年苦不是白吃的,金融、货币我也懂,纽币后劲十足,还能涨一段时间。”“得得得,你巴闭,你是巴菲特第二,堤乂明第三。”南易说着,在冼为民的裤兜上拍了拍,“带钱了吧,今天中午你请,我们吃点新鲜的,紫河车炖狮子头。”“你吃过?”“废话,没吃过才想吃啊,下回去非洲逮几只狮子过来,你想吃母狮头还是公狮头?”南易搂住冼为民往停车的方向走去。“扑街,我要吃你的头。”“哈哈哈,下一站去哪啊?”“南阙·深宅别墅。”“嗯?”南易夹住冼为民的脖子,“算计我?”南阙是南陈建筑今年刚确立的地产品牌,往后南陈建筑开发的物业都会冠以“南阙·×××”,南阙·深宅别墅就是南陈建筑在深甽开发的别墅小区,还没开盘。“算计个屁,只是去看看,南陈建筑疯了,出几张图,就敢把价格叫到一万六。”“疯个毛,等房子盖好去瞅一眼,你就知道为什么敢把价叫这么高了,现在没什么好看的,还在搞土方,过去吃灰啊。”冼为民挣脱南易的禁锢后,一脸好奇地问道:“现在就说说凭什么敢卖这么贵。”“车上说。”等两人坐上车,南易才呡了呡嘴唇,说道:“南阙·深宅别墅是南陈建筑的一次探索,名贵之处不在建筑本身,而在于各种配套。只要是南阙·深宅的房主,就可以申请一张南国银行的骠骑将军卡,这卡不但可以透支10万美金,还可以在全球享受航空公司、连锁酒店、名品店等VIP待遇。嗯,全球有点吹牛,目前只在奧门、香塂、深甽、羊城、椰城五个城市能管点用,航空公司也只谈妥了两家,剩下的还要慢慢开拓,不过没事,已经在和运通展开谈判,等双方谈妥就好了。别墅区里会提供英国管家服务,有事没事就站门口说一口倍儿地道的伦敦腔:‘help,Sir?’还有东欧过来的女佣,白皮肤、大长腿,只要舍得花钱,双胞胎、三胞胎都有。别墅区里会入驻高级造型TONY,想做个造型根本不用出门,TONY会上门提供服务,其他的美容、洗头、足疗、服饰护理都有。有配套的幼儿园,师资力量会由国内外的儿童教育专家联合组成,包管五六岁的小孩子就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法语、西班牙语想要学也有。高中、初中、小学阶段的学生,也可以享受别墅区提供的金牌教师辅导服务,另外,如果想要出国留学,物业也会提供咨询及渠道勾兑服务。别墅区会接入翻译、谈判、法律等多种商务服务,只要给物业挂一个电话,需要的服务就会随时等待召唤。会有能做各种菜系、西餐的厨师待命,若有需要,也只要挂一个电话。会和国际知名的风险咨询公司对接,随时能为住户提供高中低档三种档次的安保服务。物业还会有私家诊所,给住户提供定期身体检查,以及处理一些不适合上医院的病症,比如可能玩得太嗨,把有伤害性的物体放在不适合的地方。别墅区还会对接高档、绿色食材供应商,不管是蓝鳍金枪鱼、帝王蟹,或者是其他任何昂贵、稀有的食材,只需要给物业打电话,一切都可以提供。当然,前提是合法的。别墅区会对接各个奢侈品品牌,无论这个品牌在咱们国内有没有门店,还是只需要一个电话,想要的服饰会尽快送到住户手里。别墅区还会有酒庄、雪茄室,住户有需要都可以过去挑选,也可以下单订购没有的品类。总之,只要是住户正当合法的需求,别墅区的物业几乎都能够提供,而享受这些服务,每个月只需要交纳五万块的物业费,一次交五年还可以享受九点五折优惠,想再多交几年就不行了,后面物业费还得涨呢。”南易看着冼为民,一脸笑意,“怎么样,是不是很心动,要不要来一套?”“你说的那些服务华而不实,这么贵的房价和物业费,会有几个憨居买?”冼为民听完,不屑地说道。“是吗?”南易神秘一笑,“等着看吧,南阙·深宅的房子一定会卖到脱销,到时候不乏会有人托关系想买一套。”“你慢慢做你的春秋大梦,跟你说点正事,沪玖控股收破烂的时候,收到了不少古董字画,现在都堆在仓库里,是不是该成立一个部门专门处理这些东西?”南易略作思考便说道:“这个事情我们晚点再说,过些日子,等你我都有空闲,在京城碰个头,我带你和负责这一块的人见见,一起好好聊聊。”“好。”冼为民颔了颔首,“还有SPP南光纸业,这家公司成立十四年多了,到目前为止,只在马尼拉有一家小造纸厂,我们是不是该在国内的造纸领域展开布局了?”“这个你来做计划吧,当年被冼济杰的事一搅,关于纸的布置一放下就忘记再捡起来,本来当年我打算趁着国内卫生巾市场还未成熟,早早进入卫生巾领域培育市场,慢慢打造品牌影响力。现在进入晚是晚了点,不过也没事,我们有资金优势、渠道优势,还有更加成熟的商业模式,可以凶狠一点,对已有品牌进行围剿,广告轰炸、渠道争夺,把产生盈利回报的时间放得远一点,用两三年时间耗死尽可能多的对手。”冼为民吸了一口冷气,“南易,你以前可是好好先生,现在的心怎么这么狠?”“为民啊,为民再生集团之前所从事的领域,要么没有竞争,要么对手很弱,我们在舞台上唱独角戏,现在不一样了,是门生意就有一堆人竞争,捡破烂这门生意也有实力强劲的对手进入了吧?”“沪玖控股还好,竞争对手还只是各地的一些小老板,虽说是地头蛇,可应付起来还算轻松;宝深控股的废旧金属、废旧机械业务的竞争就大了,有些地方我们的手根本伸不进去,都被一些有实力的关系户垄断了,这两年在国内的业务发展不快。”南易颔首,“可以理解,对宝深控股的利润指标不用定得太高,稳步发展,不用大踏步前进,发展速度真要太快,我心里会发慌,牵扯太大、风险太高的业务宁愿放弃掉。”废旧金属、废旧机械业务很容易和内外勾结、以好冲次、中饱私囊等等负面的东西联系在一起,真要业务好得不行,拿探照灯一照,一准浑身都是屎。“这个你放心,我交代过史必成,宝深控股最多到擦边球的程度,内情太复杂的业务从来不碰。”“嗯,我接着说,现在是个生意都一堆人抢着做,商场如战场这话放在当下,已经不是一句空话了,在正常的商业行为范畴之内,手段能有多狠就用多狠,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对敌人仁慈没用,失败者不会有人来可怜。生意人在普通人眼里就是狗,商业竞争就是狗咬狗,狗被咬死了,他们不会同情,最多就是你我跳楼,他们多一点茶余饭后的谈资。啧啧,那个冼为民,以前多大个老板,我在那个啥别墅干活的时候,看到冼为民天天换着带女明星、女主持人回家,玩得那叫一个花,哈哈,现在死逑了,该!”冼为民一听不乐意了,“说谁呢,除了佩瑜,我根本没有其他女人,更没有在外面乱搞。”“急什么眼啊,就是打个比方,生意人的崇高荣誉是让消费者夸赞一句‘好商家、好品牌’,不是友商喊你一声冼爷,谁不盼着死同行啊。”冼为民不以为然地说道:“你说的是理想乌托邦之下的状态,事实上,绝大部分消费者能享受到的优惠待遇,都是商业竞争之下的无奈选择,属于竞争手段的一种。有的选,谁不想坐在家里,把土块卖出黄金价。”“所以啊,就应该限制你们这些资本家做大,更不能让你们形成垄断,真要被你们垄断了,我们这些消费者还不得跪着给你们送钱,你们呢,还他妈爱要不要,嫌弃我们跪姿难看,腿要直,腰要挺,嘴里还要感恩戴德。”“扑街,你才是资本家,我是企业家。”“企业家个锤子,哪个企业家舍不得一点油钱,我让你不开车蹭我的,等下让你走回香塂。”“呸,午饭是你请啊?”冼为民满脸不屑。“忘本了,忘本了,你忘记当年我烟屁股舍不得丢,都攒下来给你抽的日子啦?”“冚家铲,你真会扯。”南易两人笑闹了一阵,冼为民也不去下个地方看房,两人就在城区闲逛。走到一个有娱乐村之称城中村,两人在一个录像厅边上的台球桌前停下,拿起劣质的球杆,在三合板球桌上开了局。冼为民把球撞散,见无一球进袋,就倚在球桌上说道:“佩瑜想搞一个针对年轻女性的子品牌,目标是在全国各地开加盟店,她想和你聊聊,取取经。”南易趴下身子,瞄着花色11号推出了球杆,低杆左塞,11号入袋,白球叫到9号球,站起身,人一边往球桌另一角走去,嘴里一边说道:“我这里可没有真经,服装我根本搞不明白,早些年就认怂了,现在手里没有自己的服装品牌,只是吃了几个品牌的股份。”复又趴下,高杆推球,9号入袋,白球没叫到位。“佩瑜自己懂服装,她想取的是其他经。”“我在香塂还要待两天,你让她来找我好了。”南易说着,在球桌前研究了一会,决定不冒险打长球,而是做了一杆给冼为民。“杆法不错啊,以前没见你打台球呀。”“慢半拍的屁话就不用说了,我的台球水平不需要你夸,上次和希金斯打球,我让他后一。”“你使劲吹,看我表演吧。”冼为民脸上露出强烈的自信,趴下身子,咔嚓、咔嚓,一杆接着一杆,一连七杆打进七个球,黑八也靠杆法送到了底袋口。南易目瞪口呆地看着冼为民的表演,嘴里不敢置信道:“妈的,你这些年就打台球了吧?”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南易的台球水平算不上多高超,但是欣赏水平不低,冼为民表现出来的杆法和精准的走位,甚是不俗,离职业水准相差不远。冼为民怡然自得,“当年在东京,打斯诺克是我的主要消遣,现在一个星期至少去三次俱乐部。”“行,你牛,悠着点打,一会可能会来钓鱼的,玩玩。”“你也太无聊了,这种地方有什么好玩的,最多打五块十块,小场面,我在俱乐部见过有人打十万一分的。”冼为民逼格满满地说道。南易肃然起敬,“十万一分,一局不得几百万?”“没这么多,打这么大的都是水平差不多的对手,一场打下来最多两三百万输赢,这种局很少能见到,平时最多的就是一千港纸一分,我偶尔也会去打,输少赢多。”“哦,你那个俱乐部有专门吃这碗饭的吗?”冼为民摇头,“没有,俱乐部的会员主要为了交际,不会让这种人混进去,我去俱乐部打球也是其次。”“不是为了商业人脉吧?”南易若有所思。“不是,我想进友好协进会,将来竞选政协委员,为维护香塂的安定繁荣出一份力。”“为民,深谋远虑,了不起。”南易由衷说道:“我不如你。”冼为民笑道:“你少来了,我可不敢和你比。”“有什么不敢的,我罩着你这么多年,轮也该轮到你罩着我了。”南易感叹道:“我真不如你,至少在感情方面就是,谁能想到,你居然是个专一的好男人,怎么就没被我熏陶呢?”“就是看到你因为女人多,忙得像条狗一样,我才坚定地只爱佩瑜一个。”“我看你是活腻了,抬高自己就得了,还要踩我一脚。”南易笑着戗声,心里却和明镜似的,要说冼为民吸取最多的经验教训,应该是来自闷三儿,只是不愿意当着他的面提起闷三儿。“哈哈,在感情方面,你确实是一个反面典型。”“我自己有数,用不着你强调。”南易把球杆往桌上一放,“换个好点的地方,你把球技全拿出来,让我看看我们水平差多少。”南易挺郁闷的,要说玩,他会的不少,可没有一样是很冒尖的,在身边总有玩得很好的人能压着他、打他的脸,老天爷这是诚心不想让他翘尾巴啊。更好的台球桌没有找到,倒是在路边看到一个福利彩票亭,招牌上写着的“本期头奖1180万元”几个字,煞是诱人,冼为民怎么想的不知道,反正南易是抱着百分百献爱心的初衷走进排队的人群。南易两人一人花了五块钱,拿到一张十块钱的彩票,因为心里憧憬着中大奖后实现财务自由,到了饭店,南易胃口大开,在冼为民的骂骂咧咧中多点了几个菜。台球、吃饭、唱歌……午后,阳光最炽烈的时候,两人又来到一条小溪旁,扒下冼为民身上的薄西装当麻袋,在淤泥之间驱赶着蟛蜞、已经逝去的似水流年。抓了一西装蟛蜞,欣赏一下战果,又撒进溪流,斜躺于堤岸,一个嘴里叼烟,一个抬手放阳光溜过指缝间,染上慵懒点缀眼眸。“你怎么就戒了?”“为了要孩子,你怎么还在抽广喜?”“习惯了它的味道,想为乐了,这个扑街又好久没回来了。”“想为麒了,他还好吗?”“好着呢,名气大了,现在他的出场费不便宜,没活的时候,还是天天在埠头上钓鱼,去看看他,他挺牵挂你的。”“嗯,邓玉梅呢?”“没变,还是那个邓玉梅,傻人有傻福。”“有些日子没吹小号了,等我练练,好好和为麒切磋一下。”两人就在堤岸躺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吐出来的话,无须咀嚼,无须转上三圈。……友情岁月总是短暂,当夕阳捧着晚霞,两人在维多利亚港分道扬镳,南易回到方氏庄园迎接南若琪不满的咿呀咿呀,好容易哄好就到了下一日。南易依然是带孩子,1556公里之外的赵诗贤嘴里却是念念有词,“韭菜,属百合科多年生草本植物,具特殊强烈气味,根茎横卧,鳞茎狭圆锥形,簇生;鳞式外皮黄褐色,网状纤维质;叶基生,条形,扁平;伞形花序,顶生。韭菜适应性强,抗寒耐热,一次栽培就可以反复收割……给南国银行发邮件,再调集5亿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