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我的人霍惜愣愣地看着穆俨走了进来,在自己对面坐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见他穿着一身红色官员常服,便盯着他看。这少爷好像也没多大,这已经有了差事了?“你,不在国子监读书了?”穆俨点头:“不过算不得真正的结业。还需半年到一年在各部各衙门历事。”霍惜点头,就是实习呗。实习结束才算真正的毕业。还是这些勋贵好啊,不用十年寒窗,不用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国子监一出来就有差事做。啧啧。“你那什么表情?”“啊?啊,没有。就是恭喜你进入人生新阶段。瞧你这都有差事了。”穆俨嘴角牵了牵,这有什么好恭喜的。“啊,对了,你现在在哪个衙门?”“宫里。”“宫里?”宫里是什么衙门?见霍小娘子不明白,坎二便解释道:“我们少爷现在是皇上身边的近身侍卫。”哦,近身侍卫啊。那不就是锦衣卫?卫朝皇帝的十二亲军卫,护卫皇宫和保护皇帝的,应该是锦衣卫吧?“你的绣春刀呢?”霍惜朝他腰间看了看,还是说只是一个实习的小卒,没发配刀?“你还知道绣春刀?”穆俨眉头挑了挑。“啊?哦,我听人说的。听说御林军禁卫军都佩带一种带弧度的腰刀,难道不是叫绣春刀?街上有看过嘛。”霍惜打着哈哈。街上有锦衣卫,但少有人敢盯着看吧,还知道那叫绣春刀?不过一个小娘子,懂得倒多。穆俨狐疑地看着她。霍惜躲着他的打量:“啊,对了,你找我有事啊?我出来久了,正要回去呢。你放心,你那些银子,我都拿去北边买地了,田契也都拿了回来,你要不要看看?”“都拿来买地了?在顺天府?”霍惜点头:“也不只买地,还买了两个铺子和一个宅子。”“你这布局是不是太早了些?”霍惜听懂了穆俨的话,应道:“一点都不早,投资田地房产什么的,不得趁早嘛。将来价格涨起来了,还能买得到?比如这京师,我想买个庄子,寻了好几年了,都没买到。”穆俨定定地打量她,他有时候是真挺佩服这个小骗子的。用了几年时间,真就给她打拼出了一片天地。朝后伸手,坎二立刻把一个匣子递给他。穆俨把那个匣子推到霍惜面前。霍惜愣怔地看着。这怎么又来一个匣子?往桌上看了一眼,娉娘给的匣子还好端端躺在那里,这穆家少爷又给了一个匣子。难道也是银票?在对方的示意下,霍惜把扁长匣子打开,不是银票?拿起来摊开,一个庄子?呦,还不小,有三百多亩。还有这些,身契?“这……”为什么凭白送她一个庄子,还送下人?“你那一万斤蔗糖打算运到哪里?你京中的铺子怕是装不下。而且你敢藏在京中?”穆俨淡淡说道。霍惜瞪圆了眼睛:“你跟踪我?”很是生气。自己忽悠吴有才,是她自己的私事,她避着人,瞒着自己的心思,却被人跟踪窥视了!穆俨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你方才不是猜出我的身份了吗?监查百官,收集情报,巡查揖捕就是我要做的事啊。”“我又不是官!”凭什么跟踪我!“可那吴有才是啊。不是,他也没品阶。不过市舶司是个极重要的衙门,盯着它的人不少。你应该庆幸,是我派人跟踪你们。”霍惜没有被说服,犹自气得不轻。离一看了少爷一眼,不明白原本说好,瞒着霍小娘子送庄子的目的,只说给她种粮食种桑之用。没想到少爷却点破了她要藏蔗糖的事。而且明明是派人跟踪保护她,却说成了监查官员收集情报了。坎二也有些不解,与离一对视一眼。二人按捺住心思。“放心吧,此事你知我知,再加上我这两个属下。我们不是还合作着吗,我难道还能坏了你的事?再说,这个庄子,你真的不要?”见穆俨伸手欲把匣子收回,霍惜一把把匣子抓了过来,护到怀里。刚磕睡就有人送来枕头,这能让他再拿走?“你说得对,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之前那么抠门,只怕银钱不够花,我且帮你打理着,年年多分你一些红利,让你好有多些银钱在京中打点应酬用。”“那我就多谢了。”穆俨嘴角扬了扬,又压下。又道:“这个庄子在将军山,离京城不远,就在秦淮河支流附近,运输货物都极为方便。明日得了蔗糖直接用船装了往那边运。在河里江里多转几圈,别让人跟踪了。”霍惜撇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可是又觉得这厮提议正正好。这个庄子送来的正正好,位置极佳。将来练白糖也在庄子上,练好直接装船运走,不用进京师,只寻了那外商偷偷卖。神不知鬼不觉,也不需担心怀壁之罪。正正好。如今她没钱参与海贸生意,出不了海,不做点什么,又心有不甘,走私货什么的,也是敢想上一想的。坦然收下庄子:“庄子上的人可靠吗?”“可靠。那庄子如今是我的私产,与穆府无关。里面的人都是我的人,你放心用。”“那你这地契也不用交给我吧?”穆俨顿了顿,方开口:“若有一日我不在了,那庄子就是你的。”霍惜猛地抬头看他。不知他一个侯府贵公子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穆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地契和下人的身契放你那,也便于你掌控。”见霍惜还有些呆愣,又说了一句:“那娉娘如今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且放心用她。”霍惜张大了嘴巴,是他的人了?这少爷多大了?穆俨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上下打量他。坎二也觉得她忽然这一番动作有些奇怪。离一很快回过神来,咳了声:“不是那个意思,那娉娘如今给我家少爷办事,平时少爷想打探些消息,也方便。”见霍惜了然地点头,穆俨这才恍过神来。狠狠地瞪她。这没二两肉的小娘子,倒是想得多。脑袋里都装的什么,这种事也知道!而且,他是那种人?瞪完她脸上又热了起来。恨恨地起身,甩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