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啊,我已经下飞机了,哈哈哈。”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了萧青山爽朗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中,还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用不用我去接您?”林海说道。“不用了,你带上猴儿酒,去天芒山烈士公墓等我。”不知道为何,萧青山提到天芒山烈士公墓时,似乎声音有些哽咽。挂了电话,林海向司机打听了一下天芒山烈士公墓的地址,结果很巧,他们回市区的路上,刚好路过。“要说这个天芒山烈士公墓啊,还有点故事呢。”出租车司机是个挺善谈的中年男子,笑着和林海说道。“哦?什么故事?”萧老居然让他去天芒山烈士公墓等他,林海一下子也对那里有了兴趣。“说起这个天芒山烈士公墓啊,其实里面只埋了一个烈士,是抗战时期当地老百姓自发建的。”“只有一个烈士?”林海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情况。“对啊,当初牺牲的烈士,全都葬在春城烈士公墓了,只有天芒山这位烈士遗体,当地百姓死活不让搬走,说这位烈士是他们天芒山的好儿子,必须葬在他们那里,让子孙后辈世代祭奠。”“原来是这样啊。”林海点了点头,当初的老百姓就是这么朴实,军民鱼水情深啊。说到这里时,出租车司机忽然摇了摇头。“可惜啊,当时的百姓想法是好的,但人们生活好了,人心却变了,他们那些子孙,现在哪还有人把这些抛头颅洒热血,给他们带来好日子的烈士放在心里?”出租车司机似乎还是个愤青,说到这里时,语气中隐隐带着愤慨。“你不知道,十多年前,我上初中时,经常路过天芒山,那位英雄烈士的公墓啊,乱草丛生,荒凉无比,看的人真是心寒啊,唉。”出租车司机连连哀叹,林海心中也是莫名的一痛。“还好啊,十多年前,这里突然来了一个拾荒老人,老人是个受人尊敬的长者啊。”出租车司机忽然竖起了大拇指。“这位老人以拾荒为生,过的非常艰难,但即使如此,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去天芒山烈士公墓祭拜,将那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林海听到这里,不由的对这位老人肃然起敬。“我猜啊,这个老人肯定是烈士的战友,咱没当过兵,但也看得出,战友情深啊。”林海默默点了点头,军人之间的感情,不是普通人能懂的,尤其是老一辈那种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战友情。“嘿,就在前天,这位老人家又做了一件震惊全城的市,连报纸都登了。”出租车司机说着,脸上隐隐带上了一丝钦佩。“这位拾荒老人,竟然把十多年辛苦攒下来的钱,全都换成了好烟好酒,茅台啊,中华啊,全是贵的不行的那种。”“哦?”林海一愣,显然没有弄明白老人的用意。“接下来的事啊,真是让人对这位老者更加的钦佩,他居然将这些好酒,全都洒在了烈士墓前,那好多条的烟,也全都插在了公墓周围,插了好几圈,然后一棵一棵全都点着了。”林海心里猛的一阵感动,“这老者的行为,绝对是在祭奠自己的战友啊。”“是啊。”司机也点了点头,“当时记者来时,老人家只说了一句话,烈士走的早,没有享受过这些,他要给烈士补上,说完,就佝偻着身体,默默的离开了,真是感人啊。”司机说完,竟然还抬手,抹了两滴眼泪。林海听到这里,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之后司机再说什么,林海都没有在听进去了。到了天芒山,司机将车停了下来。“你沿着这条土路,往前走上500多米就到了。”“爸,你们先回,我去烈士公墓等萧老。”林海让林文他们坐车先走了,然后自己下了车,没去公墓,而是先到了不远处的一家烟酒店。既然是去烈士公墓,林海觉得自己应该表示一下对烈士的崇高敬意。“五十条中华,两瓶茅台酒。”林海开门见山的和烟酒店老板说道。老板一下子都懵了,他这是家比较小的烟酒店,周围也都是不富裕的人家,平时一个月连一条中华都一定卖的出去,也就是谁家办酒席,偶尔来拿上一两条。可没想到,今天遇到这么大一个主顾,老板赶忙一脸笑容的将烟酒给放在了林海面前。“先生,一共26600块钱。”老板笑容可掬的说道。林海直接刷了卡,然后将酒拿到一边,又挑出两条烟。随后,对着剩下的48条中华烟,林海直接用手机一扫,给孙悟空发了过去。烟酒店老板看中在自己眼前凭空消失的中华烟,一下子嘴巴张的老大,见了鬼一般看着林海,吓得连腿都开始抖了起来。“别害怕,我是一个魔术师。”林海淡淡的笑了笑,在烟酒店老板呆滞的目光注视下,走了出去。“魔术师?吓死宝宝了,还以为遇见鬼了。”好半天,烟酒店老板才反应过来,使劲拍了拍胸口。可随后,烟酒店老板脸色猛的一变。“魔术师!”烟酒店老板一声尖叫,赶忙哆里哆嗦的掏出手机,当看到一条余额变动提醒的短信,提示自己账户多了26600块钱时,才长长出了口气。“尼玛,差点吓出心脏病!”烟酒店老板真怕林海之前的刷卡,也是在变魔术。林海自然不知道这些,他此刻已经提着两条烟,两瓶酒,奔着天芒山烈士公墓的方向而去。路上,孙悟空发来了信息。孙悟空:啊哈哈哈,兄弟,怎么一下子给俺老孙发来这么多香烟,真是多谢,多谢啦!(后边是一个大笑的表情)小糊涂仙:大圣客气了,咱们兄弟还说什么谢,抽完再找我。给孙悟空回完信息,林海又往前走了200多米后,一下子愣住了。“怎么回事?”离着公墓还有老远,林海忽然见十几个青皮小伙子,手中拿着棍棒,虎视眈眈的望着前方。而这帮人的对面,一个身穿草绿旧军装,身材佝偻,满头白发的老者,正拿着一条扁担,凛然不惧的与这群青皮后生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