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岑菀朝铁筒里再次看了看,里面果然还有一小卷黄纸,她轻轻取出,摊开一看,纸上写着一行小字:“速速前往麓阳马场,找焦骅。”莫岑菀看到笔迹微微皱起了眉,这是鄢黎的亲笔,而且似乎写的比较急,语气也很急。鄢黎是个遇事特别沉稳的人,看来事情很是严重。于是将纸条放在灯上烧了,低声道:“玉青,传令下去,明日一早,拔寨前往麓阳县。”玉青没有看到纸条上的字,看到莫岑菀脸色不对,也猜到事情紧急,道了声“是”,转身离开了大帐。麓阳县位于晋国与齐国边境,从雪鹰山过去,须得沿着齐国边境向南走,距离虽不是很远,山路却极其崎岖。莫岑菀的这支队伍人数虽只有几百人,但天寒地冻的,行进速度却也很难快得起来。凌云马昂首立于一个小山包上,马背上的莫岑菀静静的看着崎岖山路上行进着的人马,思绪有些飘忽。“公主,殷蕊娇半路上被人救走了。”玉青的语气有些凝重,打断了莫岑菀的思绪。莫岑菀微微偏了偏头,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殷蕊淑不是什么池中之物,她被救走也是迟早的事,姐姐不杀她自有不杀她的理由,且等着看她要怎么作妖吧,不过下一次,她就不仅仅是失去儿子了。”玉青听了这话,似乎若有所思,但终究是没想明白为什么要留下这么大个后患。眼前的麓阳马场,已不复几年前莫岑菀第一次来时的样子,那时候的麓阳马场,草色烟波,无边绿海,对于刚刚到这个世界的莫岑菀来说,充满了神秘的幻想,也暗藏着未知的迷茫。刚下过一场雪,白茫茫的荒野里,插着一些竹片编制的栅栏,算是勉强能分辨出马场的轮廓来。莫岑菀没有先去麓阳别苑,而是先来了养马场。焦骅已经得到公子传回的信息,在养马场焦急的等候了多时。多年未见,焦骅的头发又斑白了许多,脸上的纹路也更加沧桑,但莫岑菀看着,却一点不觉得他苍老,反而更加精神了似的。两人寒暄了几句,鉴于事情紧急,茶还没喝上一口,便进入了正题。“焦大伯,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吗?”莫岑菀昼夜赶路,其实也是疲累不堪,但她隐隐觉得问题很是严重,因为她太了解鄢黎了。更何况看到焦骅焦急的表情,就更可以断定事情非同小可。“姑娘,我看你神情疲惫,想必也是连夜赶回来的。这些年公子心里一直念着姑娘,如今看到姑娘这般为着公子奔波,老夫也很是替公子高兴。”焦骅却不知为何,岔开了话题。莫岑菀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倒是有些别扭起来了。这些年,她和鄢黎的联系也还算密切,只是焦骅常年驻守麓阳马场,不像玉青她们跟随左右的了解情况,但焦骅会这样说,也足以证明鄢黎平日表现的确实很明显,连焦骅这样的粗人都能看得出来。“咳咳,焦大伯,公子传信给我却没有说什么事,他分头传信,可见事态严重。是不是晋国国都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莫岑菀早有所揣测,如果是边境的事情,各国探子均会有消息传递,但如果是国都出事,当事人有意隐瞒,消息一时半会儿是不会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