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记得这个地道的出口处是一座假山?”跟在莫岑菀身后的玉青轻声说道。莫岑菀点了点头,出口很隐蔽,是一座怪石嶙峋的假山,假山就安放在内宫的鲤鱼池中央,出去后还得飞过十多丈远的水面,如果外面院子里有人,还有点不好躲过去。不过莫岑菀倒是没犹豫,伸手拨动了机关,石墙缓缓打开。外面并非如宫外那般安静,石门才打开一条缝隙,激烈的打斗声,刀剑撞击声就传了进来。莫岑菀回头看了看玉青,招了招手,便带头钻出了地道。隐蔽在假山凹凸不平的怪石后面,莫岑菀朝外望去,眼前的景象不可谓不令人震惊。首先看见的,是晋国太子伊宁,穿着一身黄色的锦袍,阴沉着一张瘦削的脸,站在一队警戒的卫队中央,然后是旁边一身黑色盔甲的智晟,正一脸狰狞的对着前方的大殿狂笑。大殿的门开着,殿内灯火通明,一个英朗魁梧的身影堵在门口,手里横握着一把利剑,一边关注着门外两队军士的打斗,一边对着智晟怒目而视。莫岑菀认识,那是鄢黎的父亲鄢尚。那么,鄢黎呢?莫岑菀正焦急寻找,智晟突然大手一挥,高声喊道:“国君抱恙已久,无力治理朝政,太子监国多年,当能胜任国君之责,太子此刻就在这里,鄢正卿,如今天下时局混乱,为了晋国着想,还请君上早早退位。”这话说得如此不客气,连莫岑菀听了都无比刺耳,可想而知晋国国君听了会不会吐血。更何况,太子就站在门口逼宫,这情形,真是谁见了谁愤慨。果然,大殿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然后一个苍老的声音怒吼道:“你这个逆子,居然来此逼宫,你害死自己的弟弟不够,还想弑父弑君。”太子伊宁听到父亲的怒吼,面皮一阵跳动,显见内心还是十分恐惧的,但他依旧默不作声。旁边的智晟却是哈哈笑道:“君上息怒,您是一国之君,当以国家危难为重。”“智晟,闭上你的臭嘴。你一个黄毛小子,轮得到你在这里废话吗?叫你老子来。”鄢尚怒不可遏,厉声喝道。智晟嘴角一歪,嗤之以鼻道:“鄢尚,今日,你觉得你和你那个宝贝儿子鄢黎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死到临头,还在这里大放厥词,我告诉你吧,我父亲大人现在,只怕已经攻破了鄢奇的大营,你的另一个儿子此刻人头落地也未可知!哈哈哈哈!”鄢尚修剪精致的胡须开始有些微微颤抖,鄢氏这些年为了晋国国事周旋,财产耗费严重,实力一日日被削弱,而智氏却大肆敛财,恣意扩充军队。尽管青衫军战斗力不减,但是智氏财大气粗又人多势众,鄢奇在济水之畔已渐显难支。智晟说的情况,不是不可能发生。这时,突然青影一闪,一个修长而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莫岑菀轻轻吐了一口气,鄢黎终于出现了,虽然神情有些疲惫,但总体看上去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