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岑菀这是衣不解带的伺候了鄢黎一个晚上,可没把她累坏了。想起两年前殷蕊淑买通雪鹰山数百杀手截杀自己那一次,鄢黎即使受了再严重的伤,也要摆出那不可一世的臭架子,连她扶一下都被他嫌弃的往事,今日鄢黎的行为算是彻底颠覆了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因屋内酒气太重,莫岑菀起身把窗户打了开来,发现天空已泛白。初春的早晨,风吹进来凉丝丝的,莫岑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想起躺在床上的鄢黎还光着膀子,便赶紧又把窗户关了起来。“好冷。”果然,莫岑菀还没转身,身后就有人大声抱怨。莫岑菀皱眉,走到床前把被子给他拉到脖子处。“怪谁,一晚上翻来覆去,被子也不好好盖。”莫岑菀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水,我要喝水。”床上的人才不管她语气好不好。莫岑菀只得又去桌上从暖壶中倒了半杯水。半是酒醉半是耍赖的鄢黎不肯自己喝,莫岑菀无奈,只得将他扶起靠在自己肩上,他才就着她的手把水喝了。喝完水才躺下,鄢黎又开始作妖,抚着自己肚子道:“好饿,好饿。”莫岑菀继续叹气:“我去给你做碗粥来,你给我好好躺着。”说完打算推门而出。谁知身后传来“咚”的一声,莫岑菀吓了一跳,转过身一看,鄢黎又滚到了地上。双手还十分像那么回事儿的抱着头叫道:“头好痛,痛死我了。”莫岑菀只得再次跑到床前,边扶着鄢黎边对外大喊道:“玉麒。”不一会儿玉麒就跑进了屋里,二人合力又再次把鄢黎弄到了床上。但鄢黎一直喊头疼,最后只得玉麒去吩咐大厨房做些清淡的饮食来。而莫岑菀,十分不情愿的搬了凳子坐在床边,给鄢黎做头部按摩。直到天色大亮,鄢黎粥也喝了,清甜的小酥饼也吃了,头也按摩的舒爽了,才总算肯起来更衣。“哎,公子总算正常了。”玉麟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这一夜,他在小厨房烧水、打水、端水的忙了一宿,也折腾得够呛。玉麒也舒了一口气道:“是啊,咱们跟随公子也有十年了吧,公子就是受再大的伤也没这么哼唧过吧,这酒真是可怕的东西。”牧风堂堂规极严,死士平日是不允许喝酒的,玉麒、玉麟自然都没怎么喝过酒,第一次见公子醉酒后如此“撒野”,都对这酒产生了不可名状的畏惧。殷崛派来的内官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儿,便见鄢黎穿着一身崭新的青色锦袍从后院里出来,满面红光,气色看上去非常不错,忙上前行礼道:“我家太子让老奴来请公子黎,一起商议两国马市的事情。”鄢黎微微点头,伸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道:“知道了,还请老丈带路。”莫岑菀见鄢黎这么快就恢复正常,哪里有刚刚酒醉不醒、痛苦不堪的模样,头上一百只乌鸦飞过。这累了一晚上,肚子也开始咕噜噜叫,现在天色大亮,也没了睡意,于是也没多想,回屋去先把肚子填饱,然后去看看自己那三十名特种骑兵。她昨天在惠武夫人宫里时,偷空想了许多新装备,去和他们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