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莫岑菀能做的也只有安慰安慰她,于这些事情,莫岑菀一向看得很淡,没有经验的她也没办法给她出什么主意。“我觉得百里齐也是个君子,他不说此事,太子也不会知道,郡主不必太担心了。”鄢若婷继续摇头道:“在这秦都之中,没有什么事是能瞒过太子的,我之前只是想着百里齐是他日后要重用的人,我帮百里齐就是帮他,可是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莫岑菀沉吟了一会,大胆揣摩道:“太子虽然孝顺,但他也是未来的国君,朝堂上这些争权夺利的事他很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他不可能放任殷粟将这些年轻的官员全部铲除,只是这件事确实棘手,不知道太子会从哪里下手。”鄢若婷擦干了眼泪,点点头道:“不管怎样,决不能让太子卷入这个阴谋中,下手的人居心叵测,绝不是拉百里齐下马那么简单。”莫岑菀不再说话,她心中开始泛起疑惑,选择在尹公府上下毒,深究一下就会觉得不可能是百里齐和殷茂所为,至于殷粟和殷褔,就更不可能用对国君下毒这种冒险手段来陷害百里齐了,国君可是他们的靠山。所以,这次事件绝不可能是派系斗争,更像是向整个秦国权利核心的挑战。颠覆性的阴谋会出自哪里呢?莫岑菀想,只能是来自外围的势力。经过这几年的内廷清洗,目前秦国在各国当中,权利的集中度是最高的,也就是说靠自己实力就敢与国君对抗的几乎没有,那么想在秦国挑事就必须依靠国外的力量。内有接应,外有强援,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利益组合呢?莫岑菀从鄢若婷的住处出来后,转而去了智管彤那里。智管彤住的地方叫馥兰居,是个比较偏远幽静的地方。门口的小太监也没进去通报,直接将莫岑菀领进了院子。智管彤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正用细细的竹条编制着什么东西。“管彤郡主好兴致,还会做这样的手艺活。”莫岑菀站在石桌旁,看着那些细如牙签的竹条在智管彤手中翻来翻去,一个没有任何骨架支撑的编织方盒子已初具雏形。智管彤抬头,见是莫岑菀,笑道:“做些器物,用来装些贴身小物件。书先生坐。”侍女拿来一个软垫垫在石凳上,莫岑菀便也在石桌旁坐了下来。“这几天发生了这样的大事,管彤的出逃计划估计也得拖延些时日了,既然急不得,那就安安心心做足准备,你说是也不是。”智管彤看向莫岑菀,面色平静。“我王兄那边倒是已经回了飞书,他说楚国地大物博,管彤郡主想要居于何地,自己选就是了,不用再回他。”莫岑菀说的有些轻描淡写,但是从这样的回复当中也可看出来,楚王对于一个郡主的动向毫无兴趣,爱来不来呗,有什么关系,至于安全,听天由命,难道还要他楚王派兵守卫不成。智管彤不傻,自然也能听出这其中的意思,于是笑了笑道:“有个容身之地管彤就很感激了。至于自身安危,管彤有自信自保。”莫岑菀点了点头,到了楚国的地界,孟阖会要下手也会有所不便,以月长风的身手,两个人只要隐姓埋名安分度日,不被发现也不是一件难事,时间久了,等这件事淡出众人视线,也不至于深仇大恨到要追杀至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