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中对峙了许久,鄢黎终于开口说话。“菀儿,我们的儿子以后会是赵国的王,我需要的不是谋士,而是一个能够教导好我儿子的母亲。”听到鄢黎说这样的话,莫岑菀真的是十分震惊,鄢黎居然是这样想的,还有人可以这样想。如果之前她还抱有幻想,希望鄢黎能让她去前线,那么现在她算彻底断了这个念想。必须逃走。“赵王,您的儿子自有您的王后替您生,也自有您的王后替您教导,偌大一个赵国,挑选几个德才兼备的女子定不是一件难事。”“莫岑菀,你别仗着本王疼宠你,你就真以为自己可以登天。就算赵国娶了王后又怎么样,我早就说过,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你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一个女人,不要做无畏的挣扎。”鄢黎说完这句话,一甩衣袖,大步离开。莫岑菀的眼中,久久都是鄢黎那愤怒的眼神。她忽然有一种错觉,鄢黎现在的种种表现,居然与早已死去的江辰有几分相似之处。都是一样的列强环伺、孤身奋战、无所依仗、举步维艰,都是一样的图强霸业却根基孱弱不得不左右屈就意难平,对待感情也是一样,内心渴望心意相连毫无保留却不愿低头服软只是一味强硬索取伤人伤己。所不同的是,鄢黎无论才智还是胆识都比江辰强许多,所以鄢黎在承受能力和应对方法上也就高出许多。莫岑菀坐在灯下思考了大半夜,竹青又一次进来催促她休息。她轻轻叹了口气,终于起身洗漱。她还是下定决心要走了,她知道无论她是留下还是离开,都改变不了什么。第二天,奚华安排了自己的另外一个妹妹来给莫岑菀送药并代替奚月宁道歉。莫岑菀的脸被抓伤了,奚华为表歉意,通过商行找了最好的雪肤膏,让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送来。“魏王还是更疼爱月宁公主一些啊,都舍不得让月宁公主亲自来。”竹青铁青着脸,故意挑拨离间道。莫岑菀正待呵斥她不要话中带刺,那位魏国庶公主倒是先和颜悦色的开口了,“月宁姐姐已经被王兄禁足,所以只能由愚妹月新代替姐姐来送药了,王兄还嘱咐月新一定要代他向菀公主说声抱歉,他平日俗事缠身,疏于管教妹妹,造成了此次不愉快,但闺中小儿女就是任性了些,绝没有什么坏心思,还请菀公主不要往心里去。”听了这话,莫岑菀心中冷笑,奚华为了给自己妹妹铺路真是煞费苦心,把责任都揽了过去,她莫岑菀还能说不原谅吗?不过,看这位月新公主说话做事的态度,明显比奚月宁高出几个段位,于是淡淡一笑道:“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谈何抱歉不抱歉的,我这脸上的伤虽然看起来恐怖,其实也没什么大碍,我想敷了魏王送来的药一定会恢复如初的。”看着莫岑菀故意用手去抚摸半边受伤的脸,月新尴尬的笑了笑,这莫岑菀果然不是好惹的,话说的让人不知如何接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