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岑菀在姐姐和殷崛的对话中逐渐了解到了一些过往之事的细节,也猜测到了背后隐藏的一些真相,自昀儿死后,姐姐便彻底放弃了齐国,因此才会有后面极力将自己推入秦宫的事。对于姐姐来说,或许最初就没有将扶持齐国崛起的希望寄托在江辰身上,作为一个女人,掌控权利最好的利器就是儿子。昀儿的死,给了姐姐致命一击,从那个时候起,她的目光或许便已经投向秦国。那么自己的驰儿呢,那个出生后自己就没见过的儿子,究竟是谁的算计。还有,力阳老道是支持哪一方的?他的师兄岳阳真人收了殷崛为弟子,可以说明什么?莫岑菀只感觉到这其中的错综复杂,天下这盘棋如一张大网,将每个人都网罗其中,那只看不见的命运之手,操控着这棋盘上的每一颗棋子,无处可逃。“菀儿。”莫岑菀在睡梦中似乎听到殷崛唤了自己几声,但她实在困得睁不开眼,加之不剩酒力,今日又因为高兴多喝了几杯,现在真是打雷也别想扰她好梦。接着她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像是被人抱了起来。风有些冷,虽然身上裹着厚厚的披风,但她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身子,然后一双有力的臂膀便将她抱得更紧。一阵淡淡的青草般的香气透过鼻尖,似曾相识的感觉。第二天一早醒来,莫岑菀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超大的床上,被褥虽然只是粗布缝制的,但干净温暖。头有些疼,估计酒劲还没完全过去。天,自己昨晚究竟是喝了多少!她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坐了起来。房间里笼着炭火,还点了香,淡淡的梅花香味很是沁人心脾,深呼吸几下便觉得头也没那么疼了。外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透过里间的屏风,莫岑菀看见殷崛卷着一身的寒气跨了进来。“菀儿,你醒了。”殷崛今日换了一身深紫色的锦袍,头上还戴了玉冠,越发显得贵气逼人。莫岑菀点了点头,眼角余光瞥见他袍子边角上落了泥水,似乎才从外面回来。外头依旧冷雨凄凄,看不出来是什么时辰了,莫岑菀只得问道:“这么早你便出去,有什么事么?”殷崛却笑道:“现在已快午时了,素日觉得你酒量还可以,不想昨晚这一醉,竟迷迷糊糊睡了这么久。”“力阳老道酿的酒,力头还是这么足。”听到已近午时,莫岑菀脸微微一红,只得拿话敷衍过去。“我让竹青进来伺候你洗漱,先去前厅用膳吧,你姐姐一早便出去了,估计今日怕是回不来。”“一早便出去,姐姐这是去见玄临子吗?”莫岑菀皱眉。“你这小脑瓜子永远这么机灵。”殷崛笑着替她将额头一缕散发拨到耳后。莫岑菀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单衣,还蜷在被窝里呢,殷崛竟如此不防。“呃,我要起来了,你先出去吧。”莫岑菀顿生尴尬,脸上又是微微一红。殷崛本已伸手想替她拨开另一缕头发,忽然见她又如此生分,手微微滞了滞,又默默缩了回去。“好,我去前厅等你吧。”殷崛只得起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