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口。贾张氏在两个保卫干事的押解下,正怒目圆睁两人。秦淮茹赶紧站起身,怯生生的走过去:“娘,您出来了,在里面没受苦吧?”这关心的话语,在贾张氏听来,却格外刺耳。笆篱子不是自己家,更不是旅馆。里面到处都是跳蚤,苍蝇。她差点死在里面。一出来,就看到儿媳妇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还说些假惺惺的话,这让她实在不能忍了。破口大骂:“秦淮茹,你这个贱货,是不是盼着我这个老婆子死在里面。你再害死旭东,好跟野男人快活。”秦淮茹自知理亏,只能讪笑着劝慰:“娘,你怎么能这样想呢,这些年我嫁过来,一直安分守己。”“你?安分守己?笑话!”“....”两人在大门口就吵了起来,这让保卫干事们都皱起眉头,敲了敲铁门,提醒道:“你们是不是想进去再住一段时间。”贾张氏才算是熄了火。这时候,傻柱也把架子车拉了过来。他腆着脸弓着身子笑:“贾家大娘,快上车,旭东哥要上班,我拉你回家。”看着破旧的架子车,贾张氏又是气不打一处来,瞪着秦淮茹:“看看,老婆子我在这里面受了这么大罪,你都舍不得找个人力三轮车。”“我要是坐在这破车上,被那帮老姐妹们看见,还不笑掉大牙。”秦淮茹连忙解释:“娘,你又不是不知道,旭东上个月就拿回来了10块钱,咱们家连买面的钱都没有了。”听到贾旭东被埋怨,贾张氏脸顿时耷拉下来,三角眼也斜:“旭东那是干大事的人,他钱花出去,那是结交朋友。”“反倒是你,嫁到我们贾家那么多年,一分钱不挣。隔壁家的小媳妇也是农村来的,人家也知道湖纸盒子挣钱。”说完,她‘呸’了一声,冷笑道:“总之,今天没有三轮车,我就不走了。”秦淮茹被气得脸色煞白,浑身微微颤抖,眼眶中眼泪豆子滴熘熘打转。这幅戚戚苦苦的样子,让傻柱怒火中烧。“贾家老太太,我想着你是棒梗的奶奶,才特意来接你。”他拉起架子车就要走,“你既然不坐,那我就走了。”这下子,贾张氏害怕了。这里距离四合院足有十五里地,只凭双腿走,要走到啥时候。“唉,谁让我是个好婆子呢,就不难为你们了。等一下,天要热起来了,赶紧拉车。”她猴子般的窜上架子车,勉为其难道。见贾张氏肯上架子车,秦淮茹抛给傻柱一个感激的眼神,也坐在了车尾。傻柱拉着架子车,迈力的向四合院走去。这年头,京城道路不平坦,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架子车压根没有减震。贾张氏身子都快颠簸得散了架,捂着腰连声都囔:“傻柱,你这小贼是不是故意的,不知道老婆子我腰疼嘛!”“傻柱,你咋跟你那老爹一样,心眼那么坏呢!”“傻柱,你是不是缺心眼啊,难怪当年何大清要抛下你,跟寡妇跑了。”架子车拉着两个人,本来就很重,傻柱累得气喘吁吁的,后面还有贾张氏在那里骂。很快,他心里憋了一肚子怒火。好,你嫌颠簸,我就拉快一点,专捡坑洼的地方走。傻柱像头野牛似的,拉着架子车,大步向前走。前面正好是一个长下坡。傻柱奋力的拉车,等感受到后面的冲击力,再看到长下坡的时候,已经刹不住了。架子车“嗖”的一下,就沿着下坡冲了下去。只要慢上两步,傻柱就会被架子车撞翻在地。没有办法,他只能架着架子车的两个把,拼命往前奔去。看到架子车不受控制,贾张氏吓得小脸煞白,也顾不得骂了,双手紧紧攥住车帮。秦淮茹一颗心脏也提到喉咙眼,浑身直发颤,当看到不远处的小桥时,秦淮茹连声惊呼:“傻柱,桥!桥!快拐弯啊!”傻柱当然也看到了桥,但身后传来的冲击力,让他没有机会扭动架子车的车把。就这样,一辆架子车载着一个大娘,一个小媳妇,直直的往小桥怼去。架子车前面还有一个脸色吓得煞白的汉子。眼见距离小桥越来越近,似乎已经看到石板上的斑斑青苔,傻柱急中生智,膝盖微弯,一个侧扑,跳到了路边上。他不顾被擦伤的胳膊,大声喊:“小秦姐姐,贾家大娘,快跳车。”这时候,架子车上的两人才惊醒过来,意识到马上就要车毁人亡了。秦淮茹年轻一些,正好坐在架子车尾部,眼睛一闭,抱着头就跳了下来。贾张氏比较胖,胆子也小,只会高声喊着:“秦淮茹,快救我,救我...嗝...”“卡察!”说时迟,那时快。架子车直直的怼到了小桥的石栏杆上,车上的贾张氏被甩进了小河里。“噗通”“咕都咕都”傻柱和秦淮茹忍着疼痛,冲了过去,站在河边。河水不断冒泡,泛起一道道涟漪。傻柱怔怔地说:“这样,就死了?”是啊,这么简单就死了秦淮茹心中先是一喜,旋即那颗心直落深渊。她现在可是跟傻柱在一起。一旦贾张氏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贾旭东不会放过她,街道办也会调查。介时,就算是能证明整件事情就是意外,贾旭东也会跟她离婚。秦淮茹虽嫁到了贾家,但根据户籍管理规定,她没有取得城镇户口,也没有粮本。离婚后,她只能回到秦家沟。不,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我费了那么大功夫,就是为了从农村走出来。秦淮茹想明白一切后,指着河面大声嘶吼:“傻柱,快,赶紧把贾张氏救上来。”傻柱...这个称呼让何雨柱有点意外。在往日,小秦姐姐总是称呼他是何雨柱的。不过,傻柱也觉得让贾张氏就这样死了不合适。他虽不愿意这个老虔婆整天欺负秦淮茹,但没有害人性命的胆量。听到秦淮茹的话,傻柱顾不得脱衣服,跳进了河水中。小河河面不宽,却很深。傻柱一个勐子扎下去,没有找到贾张氏。只能憋着气,在浑浊的水下睁开眼,寻找起来。足足花了一分钟,他才看到不远处有一团影子,在水中打转。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