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内。秦淮茹看着那个高大的汉子,站在威猛的自行车旁,忍不住站起了身。湿漉漉的衣服掉进水盆里,溅出点点水花,洒落在青砖地面上。听到“噗通”的声音,贾旭东啃着窝头,从屋里出来。“媳妇,咋了?”顺着秦淮茹的目光看去,他一下子就看到了一辆崭新自行车,然后是李东来。他撇撇嘴,不屑的说:“不就是辆自行车嘛,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下个月通过技能考试,当上了二级钳工,我也给你买一辆。”贾旭东的话,让秦淮茹欲哭无泪。自从她嫁到贾家,就发现这个看似老实的小男人,却喜欢赌博。每个月发了工资,第一件事就是跟那些狐朋狗友找个犄角疙瘩,玩上大半夜。当然,他经常是只输不赢。唯一赢了一次,还被人家暴揍了一顿,脑袋都被砖头敲破了。秦淮茹当时就劝他不要再赌了。贾旭东当即就举着手对天发誓,说再赌就是秦淮茹儿子。结果下个月,到了发工资的日子,贾旭东天黑还没回来。秦淮茹就知道老毛病又犯了,气得她连饭也不给贾旭东留。半夜,贾旭东失魂落魄的回来,悄悄摸上了床。秦淮茹被逗弄醒了,气不打一处来,正准备一脚把他踹下去。。贾旭东直接对着秦淮茹来了一句:“妈妈。”当时,秦淮茹的心就死了。这日子,过一天是一天吧。等棒梗长大就有好日子过了。贾旭东见秦淮茹不理会自己,也觉得没意思。屁颠屁颠的跑去看李东来的自行车了。贾张氏听到外面的喧哗声,也走了出来。眼睛一亮:“李东来这小子买自行车了?”秦淮茹没理会她,蹲在地上继续搓衣服。贾张氏一脸恶毒:“连咱大院里的易中海都没自行车,他一个小医生,怎么可能买得起自行车。”“一定来路不正。”“不行,我要去看看。”说着,她大步向李东来走去。秦淮茹想喊住她,犹豫了一下,又重新蹲下了。这死老婆子,就该多吃点苦头。李东来见傻柱已经蠢蠢欲动,又开始摸自行车了,狠狠瞪他一眼,推着自行车准备走。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厉声呵斥:“李东来,你给我站住!”回过头,贾张氏满脸愤怒的跑过来。这老虔婆又想做什么?李东来让李小妹站在自己身后,淡淡一笑:“贾家大娘,你有事?”“有事,大事!”贾张氏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自行车:“李东来,我问你,你这自行车是从哪里偷来的?”“偷来的?”李东来怔住了,这老虔婆又想找事了。这贾张氏就是一条疯狗,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会。李东来拉着李小妹,推着自行车,径直向外走去。没走两步,又被贾张氏拦住了。她啐一口唾沫,恶狠狠:“你不回答,是不是心里有鬼。”这下子,可惹怒李东来。他冷笑道:“我不跟脸上有大便的说话。”“???”贾张氏挑眉,思索片刻,猛地一跺脚:“好啊,你敢骂我脸上有屎。”李东来神情诚恳:“我错了,是大便上长了一张脸。”“嗝!”贾张氏气得差点抽过去。毒。毒。毒。这李东来骂人太毒了。不过这就想打发我贾张氏,门都没有!贾张氏一屁股蹲在地上,拽住自行车轱辘,开始扯着嗓子嘶喊:“大家伙快来啊,我抓到个偷自行车的贼。”嘶吼声打破了四合院宁静的清晨。很快,大家伙就围了上来,指指点点:“这不是李医生吗?怎么成偷自行车的贼了?”“贾张氏是不是看花眼了?”旁边的傻柱见贾张氏耍赖,想着她是棒梗的奶奶,本想上去拉她起来。却被贾张氏啐了一脸吐沫,傻柱只能讪讪的站到一旁。贾张氏见人越来越多,指着李东来吆喝起来:“大家伙都看到吗?李东来竟然推了一辆新自行车。”“大家伙想一下,咱们大院里,就连工资最高的一大爷,也买不起自行车。”“他一个两脚泥的农村人,有钱买?”“还有,自行车票是哪里来的?”“我看,他一定是干投机倒把的事情了。”“上次我的举报,一点错都没有!”李东来这会才会明白来,原来症结在这里。昨天的颁奖大会,后来演变成了‘男男事件’讨论会,等会议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下班时间。这个年代,即使是领导也无法随意让工人加班,只能宣布散会。杨厂长就在办公室里,把奖金和自行车票给了李东来。今天李东来上班之后,还要再去宣传科一趟,把奖状领回来。由于还没来得及对外宣布,工人们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李东来正准备解释,围观众人就开始喧哗起来。“是这个理,李医生虽然工资不低,毕竟是农村来的穷苦娃子,没根没底,怎么这么快就买得起自行车了。”“我看这辆自行车是凤凰的,要快两百吧。”“车子倒是其次,自行车票难搞。”“上个月,我小舅子结婚,托人买了一张自行车票,三十块钱呢。”“啧啧,这加起来就二百多块钱了,李医生有那么多钱?”“你别说,贾张氏平时不靠谱,今天说的还真有那么一点道理。”“就是,就是!”得,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李东来双手抱怀,从演戏的变成了看戏的。“你们胡说啥呢!李医生是那样的人嘛!”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何雨水冲了进来。她在四合院一向戴着面具,处于隐身状态。可是东来哥这样好的人,被别人冤枉,她无法忍受。李小妹脸上乐了花,冲何雨水竖起大拇指。这个好朋友,有事真上,真能处。“死丫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贾张氏咒骂着,然后狠狠的瞪着傻柱:“何雨柱,还不赶紧把你妹妹拉走,让她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何雨水经历学费被盗的事情,算是彻底对傻柱失望了。她一把抽过被傻柱拉住的手,大声说:“你敢拉我!我就去告街道办。”傻柱脚讪讪的收回手,瞥见何雨水眼中的凶光,心中一阵狐疑。今天这妹妹怎么不听话了?难道是为了学费的事情?不应该啊,哥哥被关进笆篱子,和妹妹上学,这两件事孰轻孰重,她分不清吗?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四合院内这么大动静,作为一大爷的易中海自然看得一清二楚。此刻,他正站在砖摞的后面。“老头子,你不是想让李东来养老吗?这是个好机会,你怎么不去帮他说话?难道他的自行车票真的有问题?”一大妈扶着砖头,看着混乱的场面。易中海淡淡的说:“自行车票有问题?你以为李东来是傻柱那个没脑子的?”“至于我为什么现在不出面,那是因为时机不到。”“你听说过熬鹰的事情吗?”一大妈神情茫然:“熬鹰?”易中海双手抱怀:“咱们京城能人多呀,前朝那些八旗子弟,能把桀骜不逊的老鹰,训练成替他们捕捉猎物的猎犬。”“靠的就是一个字,熬。”“生性凶猛的老鹰,只有在走到绝境的时候,才会乖乖听从主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