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的四合院里,往日的一大爷易中海已经锒铛入狱,聋老太太估计早就埋到了黄土下面,阎埠贵又是李东来的同盟军。唯一能够跟李东来一较高下的,就只有二大爷刘海中了。秦淮茹敲开刘海中的家门时,刘海中正拿着铜扣皮带教训刘光福和刘光天两兄弟。刘光福和刘光天两兄弟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刘海中还不打算住手,一皮带接着一皮带的往他们屁股上甩。今天刘海中之所以会如此反常,倒不是因为他不疼爱孩子,而是因为他心中充满了畏惧。自从刘海中被李东来当着车间主任的面训斥藏私不教徒弟后,就等着李东来发难,等着厂里面对他进行处罚。可是,李东来似乎忘记了这件事,处罚通知迟迟没有下来。明知道坏事情必然会发生,那么等待就成了一种煎熬。刘海中这些天吃不好,睡不着,喝酒也不香了。整个人足足瘦了2两。这日子简直没办法过了。想去问李东来如何处理他,又不敢,只能打孩子过过日子。见秦淮茹进来,刘海中也不好意思再打了,把鲜血淋漓的皮带挂在墙上,冲着刘光福和刘光天怒吼道:“好了,你们滚进去吧,下午休息,等晚上咱们再继续。”刘光福和刘光天两人欲哭无泪。捂着屁股冲秦淮茹挤出一个笑脸,一瘸一拐的里屋。“秦淮茹,你有什么事情?坐下说。”刘海中跟秦淮茹打了一声招呼,便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秦淮茹把刘海中颓废的样子尽收眼底,心中对自己的计划,更加有信心了。她一屁股坐在刘海中身旁,给刘海中倒了一杯酒,笑道:“二大爷,谁得罪你了,看把你气的,你说出来,我找他算账。”别管秦淮茹是不是真心的,只是这个态度,便让刘海中心中一暖。他端起酒杯长叹一口气:“淮茹啊,二大爷被人玩了,心里苦啊。”秦淮茹当然清楚他被李东来整治的事情。关心也只不过是装装样子,见两人的关系拉近了,她便也不再啰嗦。笑着说道:“二大爷,你甭心苦了,今儿我来就是为了给你说一件好事的。”“好事?”刘海中端着酒杯,神情诧异。秦淮茹点头:“是啊,你知道吗?李东来搞了一个新车间,要招临时工,每个人每个月能开四十多块钱呢!你说这是不是好事?”扶贫车间的事情早就在轧钢厂里传得沸沸扬扬,刘海中身为锻工车间的工人,自然早就听说了。他长叹一口气道:“人家李东来要的是贫困家庭的,跟我有什么关系?”秦淮茹抿着嘴偷笑:“二大爷,我看你是聪明一世,湖涂一时。你家里有你这个七级锻工,确实算不上贫困家庭。但是如果把刘光福和刘光天两个人分出去,他们两人一没有房子,二没有工作,是不是就是贫困家庭了?”不得不说,秦淮茹是个聪明女人,搞一些小计谋很在行。她的办法让刘海中听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刘海中喝得有点迷茫的小眼睛眨么眨么,许久也没出反驳的理由。只要刘光福和刘光天两人分了家,他们就是单独的两户人家了,没有钱,没有房子,自然是贫困得不能再贫困的贫困户了。秦淮茹见刘海中开始频频点头,接着说道:“他们两个只要能进扶贫车间,每个月足能拿八十块钱,这些钱,还不都是您二大爷的嘛!”刘海中点头:“那是当然!”他相信,在自己多年的棍棒教育之下,教出来的孩子很定会很孝顺。不过他此时也有点清醒了,看着秦淮茹说道:“我可是听说了,名额有限,即使是贫困户,也不一定能当临时工。”秦淮茹自信的笑了笑,用手撩了一下头发:“这正是我来的目的,咱们大院里有不少人都希望去扶贫车间工作,我希望您能牵头,为大家伙出面,去找李东来说道说道。”听到要找李东来理论,刘海中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连忙摆手:“别,这种事情我可不敢干,李东来那小子实在是不好惹。”也难怪刘海中会害怕,他之前跟李东来斗过很多次,每次都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秦淮茹看到刘海中这幅熊样,不屑的撇了撇嘴:“二大爷,我知道你怕李东来,不过这一次你是替咱们大院里的住户出头。李东来不敢拿你怎么样!再说了,李东来是咱们大院里的一大爷,他有照顾咱们大院住户的义务。咱们大院里一个名额都没有,你说,他这个一大爷是不是太不合格了。你身为大院的二大爷,有责任和义务,去提醒一大爷!”这番话合情合理,直接说到了刘海中的心坎里。而且,刘海中还想到了更深远的一层。如果能趁机给李东来找点麻烦,那么李东来也许就顾不上追究他的责任了。想到这里,刘海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秦淮茹,这件事我可以干,不过你得多联系几户人家,人少的话,我可不帮你们出头。”秦淮茹莞尔一笑:“二大爷,你就放心吧,我秦淮茹办事,你还不放心吗?”秦淮茹这个女人甭管名声好坏,办事能力还是挺强的。尤其是这种给别人找麻烦的事情,她办起来更是轻车熟路。刘海中待秦淮茹离开后,拎起半瓶酒灌进肚子,喝得醉醺醺的,红着眼睛冲屋内喊道:“刘光福,刘光天,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滚出来,咱们分家!”刘光福和刘光天差点兴奋的蹦了起来。苍天啊,大地啊,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秦淮茹离开刘海中家,扭头便走向何家。在四合院里,要论谁现在最恨李东来,那么非何家莫属了。何文远是李东来亲自送进笆篱子里的。何文涛瞎了一只眼睛虽然跟李东来没有关系,但于秋华也把账算到了李东来头上,经常躲在屋里骂骂咧咧的。要对付李东来,肯定得拉上何家的人。轻轻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何文达。何文达看到门外站着的是秦淮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冲着秦淮茹翻了一个白眼:“坏女人,你来做什么?”那白眼狼的样子,让秦淮茹恨不得甩他一个**兜子,不过为了自己的计划,秦淮茹只能忍了。挤出一个笑脸:“文达,你娘在家吗?”何文达啐了一口吐沫:“在家,不过她不愿意见棒梗的家人。”说着,何文达便想关门,秦淮茹连忙用手撑住了门板:“文达,你误会了,我今天不是来找事的,是有好事要告诉你们。你快告诉你娘。”何文达半信半疑,不过还是决定相信秦淮茹一次,跑进了屋里把秦淮茹的事情告诉了于秋华。于秋华对于秦淮茹登门感到有些吃惊,还是让秦淮茹进了屋。她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的说道:“棒梗他娘,你今天来到我家,是不是想看我家文涛的笑话?”秦淮茹尴尬的笑笑:“哪能呢!我家棒梗不是也残废了嘛,我怎么会笑话文涛呢!事实上,我是来给你家送钱的。”提到钱,于秋华当时便来了精神,直起身看向秦淮茹:“你这是什么意思?钱在哪里,说清楚一点。”秦淮茹便把扶贫车间的事情讲了一遍。于秋华还不知道这件事,听完之后,拍着巴掌骂道:“这个该死的李东来,去瑞典吃席面的事情不想着我们何家,这么好的事情也不告诉我们。我看他是诚心跟我们何家过去去。棒梗他娘,你说,你想让我老婆子怎么办?”她清楚秦淮茹是想拿她当枪使,不过,如果真的能得到一个临时工的名额,即使当枪也无所谓。秦淮茹附在于秋华的耳朵上滴咕了一阵,于秋华的眼睛逐渐瞪大,最后忍不住对着秦淮茹竖起大拇指:“棒梗他娘,你还真是个人才。”她现在明白了,前阵子跟贾家干的那一仗,她家输的一点都不冤枉。夕阳西落,天边的火烧云烧得正美。工人们陆陆续续的下班回来,李东来也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四合院。刚走到门口,他便被于秋华带着几个孩子拦了下来。何文涛和何文达拉住车子座不让李东来继续走,于秋华拦在他面前。贾张氏,秦淮茹和棒梗也凑了上来。刘海中带着刘光福和刘光天从门口跑了过来。一时间四合院的门口围满了人。李东来皱了皱眉头,这帮子人明显是来者不善啊他冷下脸问道:“何家大娘,你这是要做什么?”于秋华掐着腰说道:“李东来,我问你,你是不是当扶贫车间的主任了?你们车间是不是要招临时工?我们家那么穷,你为什么不给我家一个名额,有你这么做一大爷的吗?”李东来斜睨着于秋华:“何家大娘,轧钢厂车间的事情,自然由轧钢厂车间处理,跟你没有关系。不过,你既然问了,我今天就给你一个答桉,你家确实穷,只有你一个人工资,但是你家又有谁能去干活呢?”于秋华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的说道:“干活?扶贫车间不就是扶贫的嘛,为什么还要干活?我要是能干活,还用得着去扶贫车间吗?”她理直气壮的样子,差点把李东来给气笑了。不过没等李东来吭声,旁边的住户们便开始议论纷纷。“啧啧,于秋华还真是不讲理,不干活就想拿钱,想得真是美!”“我看啊,她不如这会就回家睡觉,睡着了,梦里什么都有。”于秋华本来还很有信心,能够拿捏住李东来,听到议论声,她顿时觉得事情有点不妙。不过,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道声音把让她气得差点晕倒:“于秋华,我看你就是胡搅蛮缠,东来是咱们大院里的一大爷,有了好事情,肯定先想着咱们大院里的住户,你自己不符合条件,就不要痴心妄想了。”于秋华扭动坚硬的脖颈看过去,说话的正是她的盟友秦淮茹。看着秦淮茹得意洋洋的样子,于秋华知道自己不是被当枪使了,而是被当成了一枚子弹,发射出去,就毫无用处的那一种。她面色涨红起来,指着秦淮茹:“秦淮茹,你你....”“我什么我?我不愿意跟你这种不讲理的人说话!”秦淮茹不屑的撇撇嘴。于秋华一口气喘不过来,差点气晕过去。“娘,娘.....”何文慧连忙上前搀住了她的胳膊,把她馋了回去。于秋华看着四周不断摇晃的景物,喉咙里泛起一股血腥味。秦淮茹,你太狠了。打发了于秋华,做好了铺垫后,秦淮茹给刘海中使了一个眼色。刘海中会意的点点头,轻轻咳嗽两声,迈着八字步走到李东来面前,笑道:“一大爷,于秋华确实太过分了,她家里压根就不符合条件,还想着当临时工,这不是给您找麻烦嘛。”李东来皱了皱眉头,刘海中这货会这么好心?他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果然,下一秒刘海中就话音一转:“不过我家的情况就不一样了,我家可是贫困户啊。”刘海中这话一出,李东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围观的群众就不乐意了。“诶诶,这是怎么回事?刘海中是七级锻工,每个月八十多块钱,怎么成贫困户了?”“你看他,吃得肥头大耳的,每天小酒喝着,这都能是贫困户,我们大家都是贫困户了。”刘海中冲围观的住户摆了摆手:“别起哄,没看到我在跟一大爷说话嘛!”李东来皱起眉头:“刘海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海中搓了搓手,把刘光福和刘光天拉到跟前,舔着脸笑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家分家了,从今天开始,刘光福和刘光天单出去过日子,他们两个没有工作,也没有房子,您说是不是贫困户?”嘶四合院外顿时响起一阵倒吸气声,周围的温度陡然上升几度。众人看向刘海中的眼神充满了钦佩。好家伙,为了占便宜,竟然把家给分了,二大爷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