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道:“实不相瞒,我家祖上是宫廷御医,我从小也跟着我爷爷学了一些本事。而且,我们林家的一些祖传药方,对某些西医束手无策的疾病有着奇效,或许能够帮到谭先生你。”林辰这话半真半假,他爷爷确实是个医生。按他爷爷的说法,他们老林家祖上确实出过御医,不过是真是假,林辰就不知道了。不过要说林辰跟着他爷爷学了本事,却是胡扯的,他爷爷也不过是个乡下土郎中,顶多治一下感冒发烧之类的,哪里能教他多少本事。但林辰如今获得传承,却是有着足够的自信去给谭恒兴父亲治病,除非是真的大限将至生机枯竭,否则的话,即便只有一口气,林辰也确信自己能把对方治好。这种强大的自信一部分是受了梦中冷东流的影响,一部分则是他对自己现在的医术的了解所带来的。听见林辰说他祖上是宫廷御医,而且还有祖传药方,谭恒兴愣了愣后,终于点头。之前这医院的人跟他说了,他父亲的情况已经不可能治好,顶多给他拖延些时间,多活些时日,所以他此时便想着死马当活马医,试一下也未尝不可。林辰换回自己的衣服,跟在谭恒兴身后,走到了一间重症病房。病房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正在和病床上的老人谈话,她身边站着几个护士和一个男医生。林辰看到那女医生,不由得有些惊艳。她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肤如凝脂,金色的长发,黑色眼眸,五官带着一种异域风情,但也带着东方人的古典优雅,身高大概一米七五,穿着高跟鞋要比林辰还要高一些,一双长腿格外引人注目。这无疑是一个被上天眷顾的混血儿美女。谭恒兴走了进去,对那女医生道:“冷医生,怎么样?情况有好转吗?”冷医生摇了摇头,道:“情况很糟糕。谭老先生身体机能严重衰竭,但年纪太大,根本无法进行手术,我们只能保守治疗,顶多让他稍微活得更久一些。”谭恒兴脸色难看,“更久一些是多久?”冷医生道:“顶多一年。”谭恒兴身体一震,脸色惨白。倒是病床上的老人表情很豁达,对谭恒兴道:“恒兴,生死有命,这无法强求,任你王侯将相到老,也都要走进坟墓的。爸这一生也没什么遗憾,你不用太过伤心。”谭恒兴却是一脸不甘,他和他父亲感情极深,实在难以接受父亲的离去。林辰此时倒是有些佩服这老人,能在真正面对死亡时这么豁达,无疑是很少见的。林辰开口道:“老人家,我来帮你号下脉吧?”其实林辰单看老人脸色,还有他们刚才的对话,已经对老人的病情了解了七七八八,但他依旧要号下脉,确保万无一失,这是对病人负责的表现。屋里的人仿佛此时才觉察到了林辰的存在,原本一脸绝望的谭恒兴,好像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忙道:“对对!小兄弟,你来给我父亲看看!说不定你的那祖传药方真的管用呢?”冷医生听到这话后,脸色变得很难看。这话在她耳中,就仿佛在说她多年来学到的专业知识还不如所谓的祖传药方一样!她还没说话,旁边的男医生率先发难,道:“谭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冷医生二十四岁就从哈佛医学院获取博士学位归来,这种天才人物说了治不了,就绝对没人能治好!你让这个一身地摊货的小子来给你父亲治病,根本就是在侮辱冷医生!”他的话语中,带着很明显的对冷医生的讨好,说完还对冷医生笑了笑。事实上,整个医院的男医生对这位混血美女医生都很讨好,若是能够将这么一位内外条件都完美的女人娶回家,在他们看来,人生已经成功了大半,做梦都要笑醒。冷医生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悦,道:“谭先生,我知道你是着急谭老先生的病情,急病乱投医,但你要想清楚,谭老先生这种情况要是让不懂医的人乱来的话,情况只会更糟糕。我现在能让他多活一年,而若是让别人胡乱治疗的话,到时可能连一个月都未必有了!”谭恒兴一开始听那男医生质问自己,还有几分恼怒,以他的身份,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小医生来质问!可此时听到关乎自己父亲的安危,不由得踌躇起来,“这……”这举动无疑表明,其实他心里也不怎么相信林辰能治好他父亲。在现在大多数人的观念中,中医代表着落后,西医代表着科学,古代的宫廷御医比起现在哈佛医学院的博士,也是要差得远了。更别说仅仅是所谓的祖传药方!林辰见他们几人罗罗嗦嗦老半天,谭恒兴似乎不愿意让自己去医治了,不由得皱眉。林辰虽不是冷东流,但却是在梦中受到了他的影响。而冷东流是什么人?他不只是医生,更是一怒便杀人的血修罗!林辰虽然没有他那么强的戾气,但却也受到了他的影响。冷东流那唯我独尊的霸气,在梦中时,便对着林辰潜移默化着。如今他既然决定了要给这个老人医治,然后来让谭恒兴来帮自己一个忙,那么他就不会容许对方答应了之后又出尔反尔!林辰当即直接朝那老人走了过去,那男医生冷笑一声捉住他的肩膀。林辰肩膀一震,那医生的手竟然咔嚓一声便脱了臼,惨叫了起来。一切都不过发生在一瞬间,等众人反应过来,林辰已经把手搭在老人的手腕上,而那男医生倒在地上惨叫着。谭恒兴看着那倒在地上惨叫的男医生,又看了眼林辰,一脸震惊。此时他才真正的相信,或许林辰真的可以救他父亲。那冷医生却根本没意识到林辰震一下肩膀就把人的手弄脱臼意味着什么,吩咐两个护士把那男医生带去医治后,对林辰怒斥道:“你怎么可以在医院里打人?你根本不是什么医生,而是一个流氓,暴徒!”林辰没理会她,继续给老人号脉,不一会儿,他眼底带着一丝好奇,问老人道:“老人家,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你的体内有两处旧伤比较麻烦。有一处甚至伤到了心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两处应该都是……枪伤?”原本从始至终都显得很沉着从容的老人,此时一脸惊骇,仿佛白日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