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厂长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找盟友。在米壳春季产品展销会之后,联合起来的几家电冰箱大厂,彼此之间都留着联系方式。现在这等的情况下,谢厂长只有和盟友联系。“哈哈,丁厂长您好啊,我是上雪电子厂的老谢,老兄好久不见,这些天挺好啊!”一接通在他眼中最神通广大的丁厂长的电话,谢厂长笑呵呵的打招呼。“好,好什么啊!”丁厂长那边,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老谢啊,你不知道,我现在真挺烦的。”“我找的是我老家的一个好朋友,现在倒好,米壳电子厂把我那朋友给告了!”“不但如此,还连带着赔偿责任,现在我那朋友都找到我家里来了,让我务必在三天之内把个麻烦给彻底解决了!”“奶奶的,弄得我现在连家都不敢回啊!”谢厂长愣了一下,他本来以为,米壳电子只是在自己这边搞事,却没想到他们竟然搞的这么大。头疼的人,不止自己一个。这么一想,他心里倒是释然了。反正是有难同当,屎子多了不咬人,毕竟还有其他人也一起当被告呢,这让他心情愉快了很多。“哎,丁厂长,我和您一样啊,我找的那位牛老师……”谢厂长长吁短叹的把牛老师的事说完,这才道:“老兄啊,您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那丁厂长道:“谢厂长,这几天,我这脑袋都快想破了,愣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这种事情,如果你找的那个小田教授靠谱,一切都好说,他们米壳愿意折腾,咱们陪跑就是了。”“可是现在呢,那小田教授自己都成了一个骗子,咱们要是打官司,基本上就一个字:输啊!”“我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老弟你听我一句劝,你最好还是要从沈林那边想想办法。”“你们都是一个地方的,找个熟人,让人给说和说和,咱们该低头就低一下头吧。”听着丁厂长的建议,谢厂长就觉得自己的脸胀得发红。向沈林低头!让自己向沈林缴械投降,这怎么可能?他老谢绝对不做这种屈辱的事情。不过就在他准备严词拒绝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着,嘴里的话,却变成了我考虑一下。放下电话,谢厂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就在他准备掏出一根烟清醒一下的时候,电话铃声再次响了起来。有心不接电话,又怕自己误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毕竟,知道自己电话的,基本上都是和自己关系不错的人。“你好,我是老谢,谁找我?”接通电话之后,谢厂长沉声的说道。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并不是太熟悉的声音:“谢厂长啊,我是老常啊,咱们前些时候见过面的。”“常厂长您好。”对于这位叫起来比较拗口的常厂长,谢厂长有非常深刻的印象,心里虽然觉得不是好事,但是表面上,依旧是无比热情。不管怎么说,先热情应对。“谢厂长,我遇到麻烦了,现在米壳电子厂的人,将我们找的那位专家给……”听着电话里的内容,谢厂长虽然好言安慰,但是心中却道:“你给我打电话,有个屁用啊!”和谢厂长的四面楚歌相比,此时沈林的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因为嘉里富的订单拿下,另外一个老朋友,也开始和他接触,按照沈林的估计,米壳电冰箱的外贸订单,还会有十万台左右。这个增加,对于米壳来说,虽然是锦上添花,却已经注定了米壳电冰箱的强势崛起,一炮走红。所以,在李厂长等人的起哄之下,沈林还是豪爽的请人吃了一顿。因为都是老朋友,所以大家说话也没有太多的顾虑,一个个对沈林进行了恭喜。不过在场的人,也都明白米壳电冰箱到底经历了什么,在恭喜之余,也对沈林佩服不已。毕竟,沈林遇到的局面,在大多数人看来,基本上都是一种无解的局。酒足饭饱之后,沈林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宾馆,就在他准备休息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打开房门,沈林认出了来人,是省城机械厂的冯厂长。两个人虽然没有太多的交情,但是见面经常打招呼,彼此也算熟悉。“哈哈,沈董,我不请自来,还请见谅,不打扰您休息吧?”冯厂长客气的笑着道。沈林笑道:“冯厂长快坐,我正说喝点茶呢,反正也睡不着。”冯厂长在沙发上坐下,说了几句闲话之后,就一副为难的表情道:“沈董,我这一次来,也是受人之托啊!”“我听说,贵厂已经起诉了牛老师,老牛这个人呢,就是没脑子。”“平时呢,听风就是雨,但是实际上,他这个人本质并不坏。”“他呢,和我还是一个村上的,这次,他老爹找到了我,希望我能够帮忙,向沈厂长您求个情。”“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沈厂长不如放他一马,我替他保证,必须让他痛改前非。”对于这位冯厂长,沈林本来还有点好感,但是一听他这话,眉头立马就皱起来了。他笑呵呵的看着冯厂长,看的冯厂长有些不自在。“冯厂长,您知道这件事情,给我们米壳电冰箱造成了多少损失吗?”“要不是我们运气好,小田教授的学术造假,正好被他们那边爆了出来,我们的电冰箱,恐怕连卖都卖不出去。”沈林淡淡的道:“现在我们是翻扭转了局面,但是那些胡说八道的人,你觉得他们一点责任都没有吗?”“更何况,他们也不是无心,他们都是有意为之。”“我也不怕您不高兴,我们米壳电子对于有事实依据的指责,一定会诚恳接受,该赔偿的赔偿,该改正的改正。”“可是,对于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随意污蔑我们米壳的人,我们也不会放过,我们也需要一个公道。”沈林说到这里,朝着丁厂长道:“这件事情,恐怕要让丁厂长失望了。”听沈林说的振振有词,丁厂长叹了一口气。他虽然觉得沈林的态度太强硬,但是他同样不希望得罪这个如日中天的米壳大佬。在沉吟之中,他勉强笑道:“哎呀,我本来以为冤家宜解不宜结,对现实的情况认识不足,哈哈,沈董您这么一说,我算明白了。”“哈哈,我走了,这件事情您权当我没说。”